第九十二章 瘟疫

  白宸鈺被瀧婉的痴迷的目光迷惑，他想到了那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子，雖然平時總是不常笑，可是面對自己一定會露出粲然的笑容，甜甜地叫自己「姐夫」。

  可是白宸鈺忽然又想起瀧凝招呼家丁將自己丟出去的樣子，心中泛起一股噁心。

  瀧婉沒有察覺到白宸鈺心情的變化，還在喃喃說著自己心中的愛意與幻想之中的未來：「王爺每月抽出半天……不，兩個時辰給婉兒好不好？婉兒想將王爺的面容刻在心裡，若是……王爺就將那些畫燒給婉兒好不好？」

  白宸鈺的心被刺了一下，雖然在成婚之前自己就將瀧婉占為己有，可是瀧婉在他心中的地位一點未變，還是如此惹人憐惜。

  不過就是一個孩子，瀧凝要是不願意自己就將其抓起來，就不信她不生！

  白宸鈺摸著瀧婉的長髮輕聲哄著，生怕自己聲音大一點就會驚到懷中的佳人：「婉兒放心，藥引我一定會為你找來的。你不會等太久。」

  

  瀧婉聽到白宸鈺的話，在暗處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她在白宸鈺的身上輕輕蹭了蹭，沒有半分情慾，滿是溫情。

  可即使是這樣白宸鈺身體中的火還是被點燃起來，壓著瀧婉又來了一次。

  還沒有等到眾人在白宸鈺和瀧婉的大婚之中回過神來，京都外面竟然出現了一群流民，這群流民竟然還帶了瘟疫。

  京中的平民有不少也感染上了這種病，京中的藥店人來人往，可是治癒的病人沒有幾個，染上這怪病的人倒是不少。

  慧娘這幾日一直身子不甚舒服，可是就是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就是頭昏昏沉沉身子也笨的不行。

  瀧凝默默地看著慧娘端上來一盤抹布，又端上來一大碗髒水，終究是忍不住對看向慧娘問道：「慧娘，近日可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

  慧娘看著瀧凝微微一愣：「郡主，奴婢沒事，用不著休息。」

  「這還用不著休息？！」

  謝歇用筷子遙遙指著那一盤帶著髒水的抹布和污水，道：「慧娘，你要是身體沒有問題嫌棄活多就跟我們說。上一次只是飯做得有點咸，可是這一次卻直接抹布端上來了。」

  慧娘這下才看到自己竟然端上來這種東西，嚇了一大跳：「哎呦，真是人老了！奴婢端錯了，馬上就換回來。」

  瀧凝看著神思恍惚的慧娘心中一跳，將慧娘攔下：「等等，慧娘跟我過來，你們自己做點東西先湊合一下。」

  瀧凝將慧娘帶到了一個極為偏僻的房價，慧娘看的膽戰心驚生怕瀧凝下一句話就是將自己趕出去。

  可是沒想到，瀧凝將自己帶到這裡竟然是為了給自己診脈。

  瀧凝知道脈象之後一愣，這個脈象自己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可是這病卻是第一次見。

  瀧凝沒有讓慧娘出去反而是讓她這幾日在這裡呆著，自己卻在閨房的暗格之中拿出一本書。

  這本書還是張太醫交給瀧凝的，瀧凝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是不想打開這一本書，這一次她有一種預感，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應該就在裡面。

  瀧凝翻遍了全書，終於在最中間找到了這種疾病。

  這種病就是幾乎讓華越國傾覆的瘟疫，感染上的人一開始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在後期卻會身體不適，渾身上下都是紅疹，受盡折磨直到死去。

  瀧凝的心微微一跳，看到後面還要藥方之後才輕舒一口氣。

  還好不是特別貴的藥物，不然恐怕連慧娘的藥錢都湊不出來。

  慧娘的病倒是幾日就好了，可是京中卻出現了第一批死亡的人，他們身上滿是紅疹，甚至有的人就連臉都看不清楚，只剩下一身的骨頭留在世上。

  朝堂之中派了御醫來民家查看，可是他們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反而死了幾個。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街道上沒有開著的鋪子，就連人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瀧凝聽聞這件事之後思索半晌，招來謝歇商量。

  謝歇看到瀧凝沉靜的面容就知道瀧凝在想些什麼，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郡主想說什麼，謝歇自然清楚。可是郡主府實在是太窮，甚至連下人的工錢都要發不出來了，即是郡主已經有了藥方，這件事也不可能。」

  瀧凝：「……」

  瞎，瞎說什麼大實話？！

  瀧凝看著謝歇眼中的挑釁與調笑，恨不得直接將其掐死。

  可是這人是外祖送來的。

  瀧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暴虐：「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通知你！這事不管有錢沒錢都是要做的。」

  「我不是爛好人，你看看慧娘她都怕成什麼樣了？而且謝先生恐怕對這瘟疫也不陌生，畢竟瘋子一般的華越國可是在當時誕生的呢。」

  謝歇聞言眼珠一轉，如果是這種病倒是可以用來製造一些動作，只是這個時間是不是太早了些？

  「郡主還未及笄，趕緊回去休息才是正道，皇上都不願輕易讓您進宮，您幹嗎上趕著找事呢？過段時間也不遲。」

  瀧凝聞言冷笑一聲：「我可不想成為什麼勞什子『醫仙』，你是嫌我里政治中心還不夠遠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這事皇上就算是不想出錢也得出！」

  謝歇見瀧凝說到這樣也便不說什麼，乾脆利落地支起了一個棚子，留給瀧凝治病。

  瀧凝沒有將義診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只是到了時間就在外面做著，看到歇腳的人就遞一杯水。

  瀧凝義診了五日，差點沒有讓謝歇急死。

  除了每天午時會有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子來這裡討碗水喝，根本沒有人來。有不少人都說瀧凝怕是被傳染上了瘟疫，腦子不好使了。

  這哪是義診啊，分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在胡鬧。

  就在謝歇忍不住去找瀧凝的時候，忽然看到那個午時前來討水的小子，背上背著一個滿身紅疹的人往這裡跑。

  泰等直勾勾地盯著瀧凝，他記得這位郡主也是一位女醫，說不定她有這個能力就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