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天下大亂
2024-09-22 21:40:13
作者: 帝玄天
【老師,見信安好。
學生已經暗中拿下倉州,如今倉共兩州都在學生掌握之中;
可以隨時調集兩州之地兵馬不被朝廷知曉,若老師有需要,可招喚一聲。
學生立刻率大軍前往國都,支持老師。
學生,飛越】
「哈哈」
看完飛越寄來得信,王傳和狂笑出聲,拿信得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這是壓抑許久之後突然得到釋放的表現。
為了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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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先皇在位時,將他看的死死的,所有的棋子也都被牽制,讓他無法動彈,只能老實待在國都養老。
如今,小皇帝登基。
而他也等到了這一天。
陡然,他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起來,顯得冰冷無情,就跟一把鋒利的利刃。
「小皇帝,這一次你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這個位置,我要定了」。
之前的時候,王傳和利用海公公,先後兩次暗殺趙天,沒想到都被其給躲了過去,命是真的大。
無奈之下,他只好更換了方式。
也讓他距離心心念念,無比渴望的寶座,又多了一年的時間。
「黑夜」
隨著他低吟,一個身影悄然出現,毫無聲音,也毫無蹤跡。
似乎就跟從漆黑夜幕當中走出來的一樣。
此人便是黑夜,人如其名,一直生活在黑夜當中,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真實面目,就連知曉他存在的人,幾乎都沒有了。
但能夠出現在王傳和身邊,豈會有庸人。
國都當中有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名叫暗夜,只要給錢,什麼人都可以殺。
最出名的便是刺殺小皇帝,差一點成功了。
而失敗的代價便是被朝廷連根拔起。
殊不知,暗夜只是黑夜最外圍成員,都是一群實力低下的窮凶之輩;
真正核心成員,厲害的人都隸屬於黑夜。
而黑夜這個名字,便是源於黑夜。
能夠以自己的名字命令一個強大的組織,可想而知他的實力是何等強大,絕對是高手。
事實上,黑夜確實是一個高手,乃是二品中等的高手,比神龍教德牧大長老還要厲害;
細數江湖上,能夠穩壓他一頭的人,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同樣的,他也是王傳和手中最為鋒利的劍,替他解決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你去一趟南境跟神龍教,讓他們開始布局了,我要最快的時間讓這天下徹底動亂起來」
「是」
聲音很輕,但聽起來卻讓人極其的不舒服,似乎身上有根針在不斷扎著自己,令人心中發怵。
黑夜走了,就跟他輕悄悄來的一樣,毫無蹤跡。
若無回應,還以為這一切都是王傳和在自言自語。
…………
急報:
共州出現神龍教反賊,百事郡,滄瀾府被攻占,反賊大軍來勢洶洶:
青州有土匪鬧事,山匪橫行,鬧得人心惶惶,西北更是出現數以千計的匪寇洗劫村落:
徐州出現大量反賊,已經丟失六府三郡,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雍州陷入反賊包圍當中,此刻正在苦戰,需要朝廷支援。
隨著各地八百里加急,朝堂上文武百官皆是震驚,沒想到短短時間,五州之地居然同時出現反賊攻城,陷入戰火之中。
加在一起,已經丟失了二十座城池。
這還不算共州,若是加上,這可是六十多座城池了。
這種局面,也只有十幾年前,先皇在位時發生過。
好消息是,造反的都是神龍教,有過打敗的經驗;
壞消息是,先皇不在了,小皇帝登基,朝堂百官各自為政。
「陛下,各地上呈急報,反教神龍教來勢洶洶,人多勢眾,已經占領了二十餘座城池;
事態嚴重,還請陛下早日決斷」有官員臉色陰沉。
「什麼」
聞言,趙天霍的起身,瞳孔瞪大,嘴巴長大,一臉驚愕,臉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心中的震撼更是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
「神龍教已經是喪家之犬,怎麼還有如此力量居然同時入侵多州,更是攻占了這麼多城池」
面對趙天的質問,文武百官皆是低頭沉默不語。
面對這驚人的消息,還有身為帝王與生俱來的責任,亦或是皇冠帶來的重量,趙天突然怒目圓睜,咆哮起來:
「這些反賊是如何攻占這麼多城池,那些官員又是幹什麼吃的;
朝廷每年給他們那麼多俸祿跟各種銀兩,居然如此不堪一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整個大殿的氣溫瞬間降入零下,百官也是心驚膽戰。
「兵部尚書,每年朝廷各種軍費開支都是大頭,難道朝廷的恩典就是養出這麼一群廢物嗎?
剿匪接連失敗,如今更是連城池都受不住,朕要你們有何用」
「陛下息怒,臣知罪」兵部尚書鄭志華惶恐,渾身都在顫慄。
「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朕狠狠教訓這些反賊,將城池收回來,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趙天下了死命令。
「臣……遵旨」鄭志華抿著嘴唇,無比苦澀。
「陛下,城池被占還有贏回來的可能,可若是喪失了民心,可就兵敗如山倒了」這時,丞相開口。
「丞相這是什麼意思」趙天雙眼微眯。
「陛下,如今民間謠言四起,說陛下寵幸淑妃娘娘,大興土木,不理朝政,這才導致反賊橫行;
不僅如此,還有農夫從田地中挖出各種映射陛下非明君的器物」
此話一出,百官更是面色一窒。
這種大不敬的話也只有丞相敢說。
「噢,朕倒是挺有興趣的」趙天冷笑,語氣極度陰冷。
不一會,便有太監將三種器物呈了上來,趙天走下台階,一一看了起來。
「這烏龜殼,還有石頭,銀兩,上面都刻著蒼天當死,神龍當興;都是百姓從土中挖出來了,紛紛揚言陛下昏庸無能,惹得老天爺不滿。
這才有了反賊之禍」丞相一一解釋著。
【有意思,沒想到王傳和手腳這麼快,前腳暗中攻下共倉兩州,接著天下其他州便出現動亂;
現在又冒出這些東西,輿論這一套捏的是死死的】趙天心中自語著,隨後將器物扔回去。
不屑說道:「不過就是一些投機取巧的把戲而已,山野村夫當真也就算了,丞相莫不是也以為這是老天爺給朕的警告」。
「陛下,臣當不當真無所謂,重要的是百姓如何認為」
民心很重要。
一個皇帝,若是不得民心,那麼很快便會有人站出來振臂一揮,隨後便是諸侯混戰,天下大亂,最終也會死於非命,王朝徹底覆滅。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丞相的意思是」趙天詢問。
「現在謠言四起,對陛下很是不利;
臣以為陛下應該重視此事,讓百姓都看見陛下的果斷地行為,讓他們相信陛下並非昏庸」。
「還請陛下誅殺淑妃娘娘,昭告天下,宣戰反教,如此才能讓百姓相信陛下」
「請陛下誅殺淑妃娘娘」
隨著丞相開口,十幾位大臣全都跪了下來,乞求趙天將姑蘇處死。
對外宣稱淑妃娘娘用詭計迷惑趙天,這才導致反賊橫行,乃是天生妖狐,禍國殃民。
如今將其殺死,也代表著他識破奸計,神志清明。
最後在派兵前去支援各州,下達各種政令,呈現出勤政愛國,勵精圖治的明君之范。
最後在力挽狂瀾,打敗反賊,收回城池,
如此,便能重獲百姓的愛戴,天下也將會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四海昇平。
「放肆」
「你們好大地膽子」
趙天嚇得渾身都在顫抖,身子更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張三扶住。
「反賊橫行,跟愛妃有什麼關係」
趙天一個抖擻,甩開張三,怒視著百官,義憤填膺:「愛妃一直待在後宮,從未干涉政務,何來禍國殃民地說法」。
「陛下,若不是您過於寵溺淑妃娘娘,為了她不惜大興土木,多次不上早朝,百姓也不會議論紛紛」丞相說道,總不能說皇帝壞話吧。
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一個套路。
將亡國的錯誤都推在寵妃身上,用一個紅顏禍水將女人永遠定死在恥辱柱上。
「修建宮殿乃是朕的錢,於國庫無關;朕也只有身體不適地時候才會不上早朝,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為何要處死愛妃」趙天怒斥著。
「陛下,百姓愚昧,可不管這個;
前兩次朝廷鎮壓反賊接連失利,已經讓他們心生不滿;
這次若陛下不能早點決斷,天下必定狼煙四起」丞相苦口婆心。
「還請陛下處死淑妃娘娘,以正國威」
「還請陛下處死淑妃娘娘,以正國威」
面對文武百官統一要求,即便身為皇帝,趙天也不能置若罔聞,而且帶頭地還是丞相。
不過,對於他來說,天下亂反而對他才是有利地。
因此,他自然要火上添一把火。
「朝廷為何討伐反賊失敗,都是因為你」
「若不是丞相要將大將軍留在國都,說什麼朝廷人才濟濟,大軍又豈會接連打敗」趙天慍怒。
要是早點讓王傳和出征,豈會有這些破事。
「陛下這是怪臣」
丞相驚愕,抬眸,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看著趙天。
「難道不怪你嗎」趙天怒氣沖沖。
隨後看向眾人:「朕早在登基之初,便冊封上書房,任由你跟大將軍兩人擔任,並從內閣挑選有才之人;
天下政務都是出自你們之手,便是朕,得到消息也不如你們及時;
如今出了這麼大地事情,致使反賊橫行,民怨四起。
你們倒好,將自己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反而推向無辜之人,更是大言不慚,真是令朕噁心」
「陛下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要跟百官翻臉,寧願拋棄您的子民,成為他們口中的昏君嗎」丞相心中一涼,就連語氣都有些愕然。
「大膽」
「不就是一群反賊,朕有百萬大軍,豈會怕他們;朕會證明給你們這些無能之人看,什麼才叫明君」
「大將軍何在」
「臣在」王傳和抱拳站了出來,嘴角上揚。
「朕命你為上策大將軍,統領京師一萬兵馬,可隨意調集倉州兵馬,半個月內,攻破共州,誅殺反賊」
「臣遵旨」王傳和血液都沸騰起來,終於等到這一天,可以名正言順掌握兵權。
「至於丞相,要是精神不振,就該回去休息了,好好享受天倫之樂才是」趙天眸光一凝。
百官心中震驚,沒想到趙天居然要罷黜丞相,出乎他們意料。
震驚的同時有些悲涼跟惶恐,丞相可是他們最大的靠山。
現在丞相倒了,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臣……確實老了」
丞相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皇帝,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心中的悲憤讓他眼眶都微微濕潤起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兢兢業業,輔助帝王,處理朝政,最終落得這個下場。
在趙天的怒火之下,早朝終於結束了。
文官集團眾人,此刻就跟喪氣的鵪鶉一樣,愁眉苦臉,眸光閃爍。
有的思索自己是不是該辭官回家養老,省的遭到大將軍打壓,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有的則是在思考如何拯救現在的朝廷,挽大廈將傾,擊退反賊;
有的則是在考慮要不要投靠大將軍,出賣丞相作為投名狀,就這麼離開奮鬥一輩子的朝廷,自然不甘心。
離開大殿,一縷陽光照射在丞相身上,那微微駝背的身軀,此刻竟然生出濃郁的寂寥滄桑之感。
這位支撐王朝半壁江山,被譽為王朝支柱的丞相,在這一刻也顯得蒼老起來。
他看著明亮的太陽,忽然攏了攏衣衫,好似有些冷。
「你我鬥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最終居然會是這種結局」這時,王傳和走了過來,身姿挺拔,眸光自信。
丞相看著太陽,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平靜與之對視,是一年,二年,十年,還是多久。
似乎他都有些想不起來。
一個彈指後,這才開口:「你的計劃終於得逞了」。
「若不是你,我又豈會白白浪費這麼多年時光,你可知我有多恨你嗎」王傳和眸光陰沉,面色猙獰起來。
說著,神色自然起來,看向那朝陽:「不過我終於得到我想要的,而你也不過暮暮老矣」。
說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