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始末

  「靈太醫，這杯參湯裡面可檢查出來什麼東西來」？

  趙天看著用著五花八門驗毒方式的靈太醫，看得出對方現在有些驚慌，目光落在一杯早已經冰涼，甚至有些異味的湯碗。

  靈太醫多方驗證之後，終于堅定了心中猜想，放下工具，微微彎腰道：「陛下，這杯參湯裡面被人放了一些藥材，融合在一起若是服用下去，可以讓人慢性中毒，極其隱蔽，一般御醫都難以檢測出來」。

  靈太醫有些心驚，他發現眼下碗中的毒素居然跟趙天之前中毒的毒性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這杯參湯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再一次下毒，想要暗害趙天。

  果然是他！

  趙天目光驟然一凝，迸射出一道寒光來。

  知道原主是因為中毒而死，他就一直很小心，極少吃經過他人之手的食物。

  而上次海大富不僅遞給他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言語間還頗為急切，這不得不令人懷疑。

  於是趁機悄悄將這碗參湯留了下來，送到靈太醫這裡來檢查，想要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

  

  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只是他有些好奇，按照常理來說，兇手第一次下毒失敗後肯定要避一段時間，等風聲退卻之後靜待時機才對。

  可海大富卻反其道而行之，實在是詭異的厲害。

  發生了什麼事情，打了海大富一個措手不及嗎？

  這才讓他有些失去理智，迫不及待對自己出手。

  趙天壓下心中念頭，看向靈太醫：「今日朕來這裡的事情，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朕有些乏力，尋一下健體的藥物」。

  「是」靈太醫肅穆道。

  「將它處理掉」趙天掃了一眼湯碗，轉身便離開。

  幾個彈指後，靈太醫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擦拭著額頭，心有餘悸，喃喃道：「果然，能夠當上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這心思真是夠深沉的」。

  說著，目光看向那參湯，就連太后都在暗中尋找下毒暗害皇帝之人。

  沒想到皇帝自己居然就已經找到了兇手，還一副局外人模樣，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這份城府，令人膽寒。

  而在另一邊，趙天朝著慈寧宮而去。

  他記得海大富就是因為去了一趟太后那裡，回來之後就變得急切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弄死自己。

  他可以肯定太后還不知道對方就是兇手，不然也不可能讓其活著回來。

  若是如此，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個陪伴在皇帝身邊的老油條失去了分寸？

  他想去探探口風，唯有知道海大富害怕什麼，才能琢磨出與之合作之人的身份來。

  「見過陛下」慈寧宮的下人行禮問安。

  不一會，趙天便進入到裡屋：「兒臣給母后請安」。

  「陛下來了，快來坐」太后一臉笑意，隨後吩咐婢女取一些趙天愛吃的點心。

  「陛下今日怎麼有空來母后這裡了」

  「兒臣這不是思念母后，特意過來看望母后」

  「陛下能有此孝心，哀家心滿意足……陛下大病初癒，可千萬要注意身體，莫要過度勞累」太后叮囑著。

  「多謝母后掛念，兒臣心中有數，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朝堂之上也少了一些紛爭，兒臣也難得清淨一會」

  「那就好」

  一番家常之後，趙天嘗了幾塊原主愛吃的糕點，軟糯可口，再配上一壺熱茶，很適合當下午茶，消遣時光。

  「海總管乃是父皇留下來輔助兒臣的，正因為有他在，兒臣才能減少一些煩心事，也能有個說話人；若是他有什麼地方得罪母后，還請母后看在兒臣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次」趙天試探性說道。

  太后頓了一下：「他跟你告狀了」。

  趙天搖搖頭：「這倒是沒有，只是他來了母后這裡之後回去之後思緒不寧，無精打采的；兒臣問他什麼也不說，思來想去，估計是在母后這裡受了委屈」。

  「海總管乃是你父皇生前最重視的人，臨終的時候你還小，為了輔助你這才將其留在你身邊；可如今你已經長大了，他也該會皇陵陪伴你父皇了。

  這也是你父皇的意思，母后也無能為力」

  太后將先皇搬了出來，就是害怕海大富在趙天身邊吹著耳邊風，從而繼續留下來。

  眼下下毒之人還沒有找出來，能弄走一個有嫌疑之人那也是極好的。

  再說了，對於海大富，她並沒有什麼好感。

  主要也是擔心對方給趙天灌輸一些不好的想法，使其成為一個昏君，最終來一個宦官干政。

  史書上這樣的例子可不少。

  「原來如此，是兒臣誤會母后了，既然是父皇的意思，那兒臣自當遵守，不日便讓海總管前去皇陵陪伴父皇」

  趙天目光一沉，總算知曉海大富下毒暗害自己的原因。

  原來就是不想去皇陵守墓。

  也是，在皇宮怎麼說也是一個總管，權勢滔天，便是父皇的妃嬪見了那也得客客氣氣的。

  可要是去了皇陵那荒涼的地方，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呢？

  換了他，肯定也不會去的。

  人一旦沒有了權勢，活著還不如一條狗。

  「他一個宦官，能跟誰合作呢？不管誰當上的皇帝，他都是一個礙事且多餘的傢伙，如何能夠避免秋後算帳呢」？趙天心中思緒著。

  從慈寧宮出來之後，已經是午後了，空氣中透著微微的燥熱，綠葉在烈日的光輝中透出七彩斑斕的光暈。

  回到養心殿，小憩一會，趙天便開始批改奏章了，所幸的是最近並無什麼大事發生。

  「讓流民在衙門借貸糧食種子，等到秋收之後將稅收跟借貸一起上繳，餘下的糧食當作過冬的口糧，以此可以減少百姓生活初始艱難」

  看著吳遠遞上來的奏章，趙天不由得深思起來，這個辦法確實可行，以借貸的方式讓流民得以緩解生存壓力，也讓朝廷減少銀兩壓力。

  用未來的收成替代現在的囧境，跟後世的貸款有些相似。

  只是若是衙門中人有人中飽私囊，欺上瞞下，甚至隨意更改利息的話，那麼百姓最終留在手中的糧食幾乎是沒有，壓根就難以過冬。

  此法有些不妥。

  「以工代賑」？

  「眾籌」？

  作為小書蟲，趙天自然對於以工代賑不陌生，這可是一分銀子都不用花，只需要提供一日三餐就能解決這次澇災。

  只是，在這個封建社會，從未有過此舉。

  若是強橫帝王的話，還能用天威強行落實下去；可他就是一個沒有權力的皇帝，就連金鑾殿那些大臣都不一定過得去，更不用說實施了。

  萬一激怒起百姓，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至於眾籌的話，光靠文武百官跟減少皇宮開支，那也是杯水車薪。

  「頭疼」

  趙天不由地揉著太陽穴，這該死的金手指，怎麼不給他一個吊炸天的能力呢？

  「陛下，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下」海大富小聲說道，很是關心。

  「還行，休息一下就好了」趙天將奏章放在一邊，後背靠在龍椅上，舒緩一下。

  海大富雙眸微微顫抖著，閃過一絲狠辣之色，上前給趙天按摩著：「陛下，這御花園中的百花已經盛開了，美不勝收。

  老奴聽說御花園的三寶之一的火鍊金晨開了，好看極了，陛下要不去看看」

  趙天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海大富，假寐起來，享受著對方的按摩：「火鍊金晨，朕也有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了，那就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