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回來了
2024-09-21 20:49:59
作者: 陳書卿
車很快停在了附近的醫院。
「謝謝!」她對唐白道謝,推開車門下了車。
羌活掃了她一眼,「謝他做什麼,他是我的司機。」
言外之意就是,唐白送她到醫院就是他的意思。
嚴星里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潛台詞,但是她並不想謝這個男人。
她沒說話,往醫院走去。
她纖細的背影,佝僂著腰,虛弱地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羌活心裡滋生一種很微妙的心情,覺得她好像有些可憐,直到目送她消失在醫院的門口才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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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看出了他端倪,開口問道,「羌總,嚴小姐好像挺嚴重的,她一個人還要掛號,排隊,會不會熬不住呀。」
他故意往嚴重的說了,雖然不會熬不住,但是很難受就是真的。
局外人總是能看得比較清楚。
羌總對嚴小姐有些上心了!
他遲疑半刻,斟字酌句威脅地說,「你關心她?」
他不會看上她了吧,怪不得嚴星里老是看到他會比較禮貌。
唐白嚇了一跳,忙撇清關係,「沒有,怎麼可能,我有女朋友的。」
他的提醒那麼的不明顯嗎?羌總怎麼覺得他喜歡嚴小姐。
羌活的臉色稍齊,「回公司!」
那麼大個人了,要是生病都自己處理不了,那跟廢人沒什麼區別?
他完全沒有意識他的想法已經轉變了。
他現在只會覺得她自己生病了會看醫生,而不是說她死了活該。
嚴星里掛號排隊,等了半個小時,總算躺到了床上打點滴。隨著點滴流入身體,她覺得痛感得到了一絲緩解。
醫生說她要吃點東西,才不會那麼傷胃。但是她現在打著點滴,也走不開。
她看了看手上的聊天軟體。她跟溫路遠的聊天記錄是昨天晚上睡前,他給她發的晚安。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特別矯情,她點進聊天框,剛準備發消息,信息就跳了出來。
【按時吃飯了嗎?】溫路遠問她
嚴星里鼻子一酸,委屈的感覺從心口涌了上來。
【沒,生病了在醫院!】
她拍了一張打點滴的照片過去,【醫生叫我要吃點東西,但是我走不開,準備點外賣了。】
她知道他這個時候可能工作會很忙,但是她就是覺得委屈,就是想跟他抱怨一下。
那邊沉默了幾分鐘,沒有回覆,她以為他去忙了。平時聊天也他也會經常有事情要處理。
想了想,她又發了一句過去,【想你了,你要好好工作,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次很久都沒有回應。
她把手機切到點外賣的界面,花多眼亂的,看了好一會,藥物的作用,她眼皮重重地搭了下來。
睡得恍恍惚惚之間,她好像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那種味道越來越清晰。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男人溫柔的聲音。
嚴星里聽到熟悉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我好像看到了溫路遠。」她低喃道。
但是怎麼可能呢,一定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對!她一定是在做夢。
溫路遠看她的點滴瓶空了,小心翼翼地幫她把針拔掉。
食物已經擺在桌子上了,他叫醒了她,明明眼睛好像睜開了,然後又睡了過去。
「你沒有做夢,真的是我回來了。」
溫路遠遠耐心的回著她的話。
嚴星里的眼睛沒有睜開,低聲回應,「別吵,我還想睡一會!」
「好……餓」越說道後面,聲音越弱。
「餓就起來吃東西!」
「好!」
嚴星里呢喃地應了一句。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驚恐地看著溫路遠,原來真的不是做夢,真的是他回來了。
溫路遠低聲溫柔地笑道,「幹嘛這麼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嗎?」
下一秒,嚴星里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眼睛微微發澀,「你終於回來了。」
溫路遠伸手揉著她的頭髮,「受委屈了嗎?」
嚴星里點頭又搖頭,「沒有!你回來就好了。」
「傻瓜!先吃東西吧。」
嚴星里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她是真的餓了。
溫路遠給她筷子,嚴星里大快朵頤起來,直到吃飽,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胃還痛不痛?」溫路遠問她。
「不痛了!」吃了藥就不怎麼痛了,所以她才睡得著。
「那我們下樓下走走吧!」
「好呀!」剛好,她吃得很飽,剛好可以消消食。
醫院的花園裡,綠植都被雪覆蓋了,花園裡的人少之又少。或許是天氣太冷了,大家都在室內活動了。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太陽照在白色的雪上,折射著層層光芒。
「好漂亮!」她感嘆。
這是她成年後,自由的第一個冬天,她看了她旁邊的男人,好像一切都不太糟糕。
「為什麼看著我笑?」
溫路遠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笑意,這種笑意只有在溫路遠前面才會有,羌活的前面只有橫眉冷對。
「開心唄!」
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大叫。
反正她認為過不去的好像都會過去。
「你工作累嗎?」她問。
她的工作她幫不上忙,但是關心還是可以表達一下的。
「挺好的,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出國做植皮手術了,等我回來就結婚好不好?」
他不能再等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偏離他的軌道了,他要提前了。
嚴星里的臉一紅,他這算是在給她求婚嗎?
「我、」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這種人可以結婚嗎?可以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嗎?
溫路遠打斷了她,「沒事,你不著急給我答案,如果我能手術成功的話,那你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不能逼得太急了,他心裡有把握,她會答應的。
嚴星里咬了咬唇,總覺得他的話語有些失落,但是她又是真的不能給他答案。
她扯開話題,「我們到前面看看吧。」
她步伐有些亂的走在前面。
溫路遠隨後跟上。
前面是一個涼亭,一個老大爺在拉著二胡。
二胡的聲音哀怨、蒼涼、絲絲縷縷、欲斷又連。
嚴星里聽著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這樣的音樂跟地點,跟天氣環境,相呼應,像是描寫了人淒悽慘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