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的罪
2024-09-21 20:46:42
作者: 陳書卿
羌活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英俊的眉宇間帶著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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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琳看到吸了一口冷氣,她知道這是羌活生氣的前兆。
她安靜地退到一邊,連嚴星里的那個耳光都忘了,這個師妹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事,這麼缺德的事她也敢做?
羌活雙手插兜,冷眸審視著她,「孫琳,你要是說不清楚的話,你就滾回去加拿大。」
孫琳認識羌活那麼久,第一次聽到他用「滾」字。
「我……」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辯解。
把公孫夷推出去嗎?但是公孫夷也是自己帶過來的人,揭露她跟說是自己做的無異了。
嚴星里的怒氣消了幾分,她看不懂
這是什麼情況?
羌活在幫她嗎?為什麼?
不對、不對,他們一定是在演戲給她看的。
「說。」羌活厲色聲道。
「我也不太清楚,那本來是我的房間,可能是有人想陷害我。」
那個房間本來就是她臨時起意才給她的,這個話說得應該也沒有破綻吧。
羌活沒說信或不信,沉聲道,「給你三十分鐘,把那幾個男人找出來。」
孫琳知道這是羌活給自己機會洗白,她點頭,「好,我馬上去辦。」
她扯著公孫夷離開。
原地只剩下嚴星里跟羌活
嚴星里把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你不是喜歡看著我被糟蹋嗎?為什麼要幫我?」
他之前還會過意他的助理去那個陪那些老色胚。
他扭頭,眼底沉黑隱晦,下顎線繃得很緊,薄唇微啟,「我只是恨你,不太表我做人沒有下限。」
欺負女性這種事情他是不屑於去做的,嚴星里除外。
嚴星里嗤之以鼻,「鬼信,我還清楚地記得是羌總你把我送上張導的床的。」
上一次,她是有準備的,所以沒讓壞人得逞。
「人的偏見是最難改的,你信不行由你。」
「偏見?你對我的不是偏見嗎?你說你恨我,我做什麼了,麻煩羌總給一個盼我死刑的理由?」
沒人像她這麼慘的了吧,禍從天降,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仇人。
羌活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沒了,越發顯得那雙眸子漆黑,深不見底。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都是抹不開的恨意,「嚴星里,十一年前,你在媒體前說的話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是麼?」
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腦袋是一片的空白,十一年前?她說了什麼?
她只記得父母是那一年車禍去世的,其他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但是羌活眼裡的恨意是很濃的,濃得化不開。
她做了什麼?
泳池旁的燈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腦袋又開始疼了,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啃噬。倏地,她的臉蒼白如紙。
見狀,羌活鬆開了她。她一下失去了支撐的重量,痛苦地跌倒在地,她捂住額頭,嘴唇在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羌活冷眼旁觀著,她現在就像一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
半晌後,才彎腰在她的隨身物品找出了膠囊,他把膠囊取出,放進了她的口中。
嚴星里像是擱淺的許久的魚碰到了水忙不迭地把藥咽了下去。
這個藥真的很見效,吃下去不到一分鐘,那種難受的感覺全部消散下去了。
她坐在地上,額頭上都是密密的細汗,她有力無氣地說道,「謝謝不殺之恩。」
她剛剛看到羌活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以為自己都要挺不過去了。幸好,他還是良心未泯的。
「你死了,遊戲就結束了。我還不想結束,我要看著你眼中的光一點點的溟滅。」羌活一字一句殘忍地說道。
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記性不好,經歷了那麼多的她,看著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
她眼中看什麼都在發著光。
那種個光,讓他覺得刺眼。
她不配活得那麼沒心沒肺。
光?
第一次有人說她眼裡有光。
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在三年前就毀了,以為對什麼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原來不是,她想活著,讓羌活付出代價的信念支撐著她也好,還是對未來的無限可能期盼也好,她都還不想死。
嚴星里費勁地站了起來,她聲音有些悲涼,「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這麼的該死。」
她自認為自己從小到大都是比較有善心的人。
「不知道是嗎?」羌活猛地攥住了她的衣領,眼底壓抑著近乎癲狂的痛苦。
「不記得了是嗎?十一年前,你父母闖紅綠燈撞上我父母正在正常的車輛。你過會收了我對手的錢,顛倒黑白,在媒體上充當一個受害者,說我父母才該死,為什麼死的不是她們……」
嚴星里呆呆地望著他,他每一句控訴的罪名就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的頭上
他說的任何一個畫面她都不記得了。
「如你所願,我父母好鬼門關搶救回來的命,被鋪天蓋地的輿論逼死了,在28樓縱身一躍。」
剛好摔在他的面前,帶著溫度的血濺得他渾身都是……
一個小時前,父母支開他,說想吃周記的小籠包。父母在ICU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他很開心,於是出門去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會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們,他的父母也沒有想到,自己想避開兒子了解的一生,卻死在了他的面前。
……
嚴星里無措地僵在那裡,眼眶發紅,淚水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面如死灰。
她不記得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嚴星里,這輩子你都別想去過正常的日子。」羌活眼眶猩紅
「咳咳咳……」她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氣,劇烈地咳嗽著。
羌活視線中的她臉色蒼白,他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嚴星里感覺大量的新鮮空氣湧入,她大口大口地吸著。
「你、你騙人,你在騙人,我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她不可能會收錢去詆毀任何一個人的,就算她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羌活冷漠地看著她,從身上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十一年前的那版新聞丟給她。
嚴星里被砸得生疼,她還是彎腰撿起了手機。
手機的畫面新聞是一條視頻,畫面是她在坐在一堆的話筒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