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事如夢回憶似幻
2024-09-21 20:39:33
作者: 冰淇淋鑑賞家
這個遊戲怎麼這麼難?
蕭敘白氣得要砸遊戲機,這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失敗了,還是不斷倒在第一個BOSS面前。
可惜這個遊戲不能充值,否則以自己的零花錢,早就天下無雙了。
憤怒地關掉遊戲機,看眼手錶,沉迷玩了很久,居然已經快第二天晚上了。
外邊依舊在下著暴雨,密集的雨連成線,雨線又編織成一片雨幕。從屋內看去,只能看見雨水匯成河在窗上激流而下。恍惚間,新鄉不是新鄉,而是亞特蘭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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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酸痛的眼睛,蕭敘白打開一包薯片補充體力,當然,少不了從臥室冰箱拿的冰鎮快樂水。
吃飽喝足後,蕭敘白第一次認真觀察這間臥室。首先就是偌大的書桌,書桌上堆滿換洗衣服和雜物,雜物下面,是從公司帶回來的文件。
怪不得找不到上次秘書要的文件,原來在這呢!
蕭敘白草草翻閱一遍,然後將文件掃描成電子版,發送到秘書郵箱,配文:我昨天在你辦公室找到的,你以後別丟三落四。
秘書迅速回覆:收到,蕭總費心!
蕭敘白用五分鐘,簡單收拾一下桌面,然後一邊誇讚自己勤勞,一邊犒勞自己又吃了一包薯片。
隨後,蕭敘白抬頭望向臥室的書架。
書架很多座,有的書架擺滿了書籍,但自己沒看過任何一本,就是裝裝樣子用的。有的書架里擺滿了榮譽,都是自己參與海威集團事業後,各種亂七八糟的獎盃,合照等。
而最靠里的書架,都是蕭敘白上學期間的東西。書架很雜,裡面不僅有專業書,還有獎狀,手錶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回憶過去,蕭敘白決定一件件翻看。
第一張獎狀是四歲時幼兒大賽的繪畫獎,藍色的太陽和紅色的草坪格外顯眼。第二張獎狀是五歲時詩朗誦的大獎,當時自己朗誦的文章叫:陽光彩虹小白馬。
然後就沒有獎狀了,小時候調皮搗蛋,不愛參加競賽,直到大學修學分才重新報名競賽。
除了兩張獎狀和一些雜物外,其他大部分都是相框。
有六歲時調皮被爸爸打的照片,還有七歲被打的,八歲被打的...直到十六歲。並不是因為十六歲就懂事了,是因為十六歲的時候蕭晚風就打不過自己了。
蕭敘白看著各種畢業照,不由感慨時間飛快。突然,發現一張倒扣的相框。
相框已經落了一層灰了,看起來有一段時間都沒碰過。蕭敘白帶著好奇,掀開相框,映入眼帘的,是大學的自己和一個女孩。
柳舒然,自己的青梅竹馬,也是大學陪伴自己時間最長的女孩。既像保姆,又像姐姐,很多地方像老媽般的嘮叨,有時又像個小姑娘一樣懵懂。
話說回來,按照原劇情,今晚柳舒然就會出事。
「系統系統,出來。」蕭敘白呼喚起系統。系統雖然有秘密,保留了很多隱藏信息,但是在劇情上,系統還是事無遺漏的。
「我在,下雨天怎麼不休息?」系統打個哈氣,仿佛它也在享受難得的下雨天一樣。
「劇情里,柳舒然今晚到底怎麼了?」
「迷路了,按理說被葉凡救了,但葉凡現在改過自新呢。」
「那她會有危險麼?」
「啥危險都沒有,就是單純迷路了,在車裡呆一陣就好了,就是手機沒有信號有點無聊。」
「哦哦,那就好,話說回來我需不需要去救她?」
「隨便你,不是主要劇情,影響小,我也沒啥獎勵給你,而且外邊天這麼黑,雨又這麼大,你怎麼找她?」
「那就行,我都困了,玩了快二十四個小時,我直接睡覺了。」
「宿主晚安~」系統又換成魅惑的聲音後,消失了。
蕭敘白沾到床,立刻就睡著了,隨後,朦朦朧朧間做起了夢。
夢裡是大學時期,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出來,第一次逃課就被發現,然後被導師罰了一篇論文。第一次打籃球賽,因為啦啦隊有好看的女生。第一次小組作業,自己是和柳舒然合作的。
然後畫面一轉,就是自己去酒吧喝個爛醉,柳舒然半夜起床,把自己帶回宿舍。沒忍住吐了一地,柳舒然給自己換了衣服後又擦乾淨地面。
自己提交論文不合格,被導師駁回。自己去找柳舒然幫忙,柳舒然滿臉嫌棄,讓自己重新做。但是三天都沒有編出新的論文,危急關頭柳舒然發來了論文相關資料。
還有自己和柳舒然結課早,想去旅行。約了幾個同伴計劃很久,結果最後自己生病,臥床一周,最終還是錯過了。而柳舒然放棄出行,選擇照顧自己。
最後的畫面,是柳舒然出國前一晚。
那天晚上下著雨,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爛醉如泥,又是柳舒然背著自己回到宿舍。
蕭家從不缺錢,蕭敘白升級的單人宿舍,不僅房間大,設備齊全,還有電動馬桶。回到宿舍後,蕭敘白清醒了一些,對著柳舒然調侃:「你走了我可就自由了。」
柳舒然白了一眼,在蕭敘白床上也躺下來了。
「喲,我怕你對我圖謀不軌,信不信我喊救命抓你這個闖男寢的變態?」
「信不信我告訴你爸媽?」
「好姐姐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蕭敘白懂這個道理。
然後兩個人嘮著嗑,聊著往事,聊著未來,學業,夢想等等,還有好多當時以為還遙不可及的事情。
最後蕭敘白意識逐漸模糊,已經記不清都講些什麼了。只記得柳舒然臨走前對自己說了一句什麼,自己回答完就睡著了。
在夢裡睡著了,在現實中蕭敘白卻醒了。睜開眼睛看看手錶,已經半夜了。手機收到新鄉有關部門發來的緊急通知:今晚降雨量巨大,非必要不出門,另外供電站負荷大,有斷電的風險,望各位新鄉市民注意。
剛讀完信息,臥室夜燈就熄滅了,看來已經斷電了。
「敘白,跟我去地下室找一下柴油發電機。」蕭晚風的聲音從一樓傳來。
「來了!」蕭敘白快速應答,但腦子想著的,卻是夢裡最後兩人的對話。
……
柳舒然摸著黑出門了。
因為大雨,家裡的家僕都回家了,父母去其他城市出差了,家裡只有自己。自己很怕黑,所以柳舒然打開了所有燈,又播放了一部歡樂的連續劇做背景音。
但剛剛突發斷電,讓這點安全感戛然而止。
窗外的轟隆作響的雷聲,雨拍打玻璃的撞擊聲,還有狂風肆虐的呼嘯聲,漆黑的房間,沒有第二人的巨大宅院,都刺激著自己的心臟。
要不要去找趙天華?柳舒然心中想著,撥打電話。
但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只留下了嘟嘟嘟的聲音。
柳舒然借著手機屏幕光,摸去廚房,簡單做了兩個三明治,心想:要是趙天華看我暴雨天去找他,一定很感動。
為了防止車被水位淹沒,柳舒然選擇了一輛越野車,隨後便不顧警告出行。
柳家的別墅在山區,距離萬景集團有一段距離。
潑墨的天空遮擋了所有光線,而狂暴的雨水也讓車窗雨刷器無能為力。柳舒然只能打開遠光燈,才能隱約看清馬路的方向。藉助手機的導航軟體,柳舒然開車緩慢前進。
最初的路程,導航還可以正常使用。但行駛一段時間後,手機信號消失了,導航頁面不斷轉圈刷新,無法顯示路徑。
柳舒然被困在中途,進退兩難。如果是晴天,這條路自己非常熟悉,根本不需要導航。可是現在,密集的雨線讓越野車燈都無法穿透,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輪廓。
柳舒然憑藉直覺,咬牙繼續行駛了一段距離,但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內心的恐慌和緊張,促使她拿起手機尋求幫助。但手機依然無法搜索到信號,不斷徒勞地撥打電話,手機一遍遍提示:抱歉,您不在服務區內。
柳舒然強打起精神,繼續嘗試前行,卻漸行漸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偏離了公路,扎向路兩側的土地中。土地被雨水浸透,變成泥濘的沼澤。而越野車就陷入了一個泥坑中,雖然嘶吼著轉動輪胎,可是無濟於事。
現在的情況比在家更加糟糕,家裡還有被窩可以躲藏,而現在自己一個人被困在車裡,在不知名的地點。
陌生的環境,漆黑的四周,恐怖的聲響。雨水連綿不絕擊打在越野車頂,也像打在柳舒然的心裡。快要崩潰了,柳舒然的手機屏幕一直在趙天華的語音界面閃爍,但一直沒法撥通。
心內莫名想起了蕭敘白,如果蕭敘白在就好了。
這時,車被人拍打,從駕駛位轉頭,只能看見一隻手在敲打車窗。柳舒然心提到嗓子眼,心想:荒郊野嶺,又是漆黑的暴雨天,怎麼會有人?
拍玻璃的頻率越來越快,柳舒然也越來越緊張。
車窗外的人像是想確認車裡是否有人,一張臉靠上車窗,隱約間,好像聽見外面的人在喊話。柳舒然嚇得緊閉雙眼,大喊哭喊:「救命啊!」
突然,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了,外邊的男子鑽進座位上。
柳舒然心臟驟停:完蛋了,我沒有鎖車門!
但男子沒有任何舉動,反而大喊:「柳舒然,你真牛,怎麼能把車開溝里了?」
聲音很熟悉,而且莫名令自己心安。柳舒然透過指縫,這才看清這個人是誰:穿著一身睡衣,滿身泥濘的蕭敘白。
「蕭敘白?你怎麼會來?」柳舒然感覺像做夢一樣,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不是答應過麼。」蕭敘白撓撓頭:「你出國前一天晚上,最後說的話。」
「我說過什麼?」
「不記得就算了,我今晚夜跑來著,迷路了,正好看見有輛車。」蕭敘白假裝漫不經心地回答,其實內心一直在重複二人最後的對話:
【你說:明天就要出國了,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很怕自己一個人。】
【我說:你別怕,只要你害怕的時候想起我,我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