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您才是全局統領者

  農產品收購計劃在蕭敘白的牽頭下，性質已經發生轉變。

  本來是惡性低價收購行為，但現在經過蕭敘白的努力和新鄉市的宣傳下，農產品價格翻了不止幾倍。

  新鄉市的市長張白干很高興，自從自己出任以來，一直想干點什麼業績，可是沒有什麼頭緒。

  新官上任三把火，為了解決新鄉早晚高峰堵車問題，自己剛上任就重新規劃了交通路線。

  不僅自學了道路網絡、公共運輸、停車管理等知識，還對標其他大型城市，分析優缺點。每日每夜大把掉發，就是為了上台後一鳴驚人。

  結果新鄉堵車狀態直接更加糟糕，甚至自己第二天上班的時間就從半小時變成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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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坐電梯上樓的時候，進來兩個遲到的清潔工。

  一個清潔工向另一個清潔工打招呼：「你也遲到啦？」

  另一個清潔工明顯帶著怒氣：「可不是嘛，坐公交車一個紅燈我等了半個小時，我走路上班也就二十分鐘啊！」

  「聽說都是新市長的新政策。」

  「今天堵車這事都上熱搜了，咱們新鄉可出名了！」

  「這個市長什麼都不干，就算造福了，哎，後面那個小伙，你說是吧？」

  張白干滿臉通紅，連連點頭。

  隨後當天就宣布，恢復以前的交通規劃。整個新聞發布會上，掌聲雷動。

  張白干內心很受傷，自己出生就被名字詛咒，什麼事都幹不了。自己不信命，拼命學習，終於進入仕途，做上了市長，發誓要讓新鄉都記住他的名字！

  結果第二天果真被全市記住了，只不過是罵名。

  從此張白干就天天摸魚，內心憤憤不平：我什麼都不做，我倒要看看新鄉怎麼發展！

  結果自己不插手後，新鄉欣欣向榮。

  張白干隱隱不甘，自己在任期，一定要有一項真正的大業績。

  結果前幾天，蕭敘白給自己打電話了，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張白干連忙安排事務，讓全市宣傳新鄉農產品。而且不負眾望，新鄉農產品在市場評價很好，不僅新鄉超市大量訂購，甚至隔壁幾個市都來預定。

  今天是新鄉農產品發布會，自己親自主持，地址選在了豐收村，特意邀請了蕭敘白前來參加。

  ......

  蕭敘白睡過了。

  昨晚蕭敘白一直在研究從秦羽手裡獲得的羅盤，但除了發現材質堅硬無比以外，毫無收穫。

  也不算毫無收穫，砸核桃很不錯，昨晚叮叮咣咣砸了一袋核桃吃。

  起床就已經快中午了，而發布會就在中午準時舉行。

  原劇情上，這件事主角是葉凡，屬於葉凡收穫人心的精彩劇情。但是蕭敘白早有預防，不僅解決了農夫困境，還有一個拋頭露面的機會。依照系統所說，自己必須儘可能在劇情中大放光彩，所以蕭敘白必須參加。

  趙四開車帶著蕭敘白匆匆駛向豐收村，但蕭敘白沒吃早飯，肚子一直在響。

  「趙四，找家小攤，太餓了吃口飯。」

  「蕭總，這個小攤叫攤個沒完，是賣煎餅的，要不要吃煎餅？」

  「可以，靠邊停吧。」

  蕭敘白在路邊就聞到香氣，也聽到攤主的招呼聲音。

  「喲喲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日照香爐生紫煙，要吃煎餅來這邊。」

  「老闆，來兩個煎餅果子，加腸加蛋，口味重多刷醬。」

  「好咧！」老闆熟練地塗抹麵漿，磕打兩個雞蛋。這一幕讓蕭敘白回想起從前，自己還是社畜的時候，早上沒精力做飯，就在路邊買個煎餅吃。

  如今自己依舊喜歡吃煎餅，但是轉生成富二代了，有種恍惚感。心想：或許煎餅攤老闆，也會像自己一樣，突然變成有錢人吧。

  煎餅還在鐵板上吱吱冒著熱氣，突然，路東西兩側跑來兩伙西裝革履的人。

  趙四看見了，有些興奮，遠遠喊道：「張小曼！」

  蕭敘白眯眼觀察，果然其中一伙人是顧家。

  而另一夥為首的人，自己也通過系統認識，正是洛家安插的臥底，韓天明。

  「四哥~」張小曼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看見趙四，突然爆發，幾個箭步就超越所有人。

  「小曼！你怎麼來了！」趙四離得遠遠就張開了懷抱。

  張小曼一個前撲，就鑽入趙四懷中，埋怨地說：「我們好久沒見了，你也不主動聯繫。」

  「是啊，好幾年了。」

  「啊？好幾年？」

  「是的，離開你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

  「公子~」

  「佳人~」

  「趙四！」

  蕭敘白再不阻止，張小曼都要融化在趙四懷裡了。

  這時，顧家的其他人也氣喘吁吁地追上了：「張經理，別忘了正事！」張小曼這才戀戀不捨離開趙四懷抱。

  然後張小曼又嚴肅起來，對著煎餅攤老闆說：「您好，您就是趙老闆麼？」

  老闆頭都沒抬，只是在認真攤雞蛋：「沒錯，我就是煎餅王。」

  「趙老闆，久仰久仰！」韓天明一伙人也跑到煎餅攤，上氣不接下氣。

  「韓經理，你怎麼在沃森集團的隊伍里？」張小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沒等韓天明緩過氣回答，沃森集團的其他人一臉得意：「韓經理代號穿山甲，是我們的人！」

  「什麼！」天宇集團齊刷刷瞪大眼睛。

  雖然蕭敘白早就知道韓天明是臥底的事情，但是天宇集團的人反應並沒有自己想像中手足無措，反而有點表演的味道。

  難道顧家已經知道誰是臥底了？怎麼泄密的？哎我剛才是不是忘了說不要香菜了？

  張小曼緊緊攥住趙老闆的手，認真地說：「我們現在很需要你的幫助，價錢你來開。」

  作為優秀的廚師。趙老闆很反感別人打擾他做煎餅，不耐煩地說：「不加腸7塊錢，加腸8塊。」

  「不不不，我們要的不是煎餅，而是機密。」張小曼壓低聲音說：「你懂的。」

  「哦哦，那一口價，一千。」

  「一千萬麼，我現在就打錢！」張小曼招呼財務打開筆記本電腦轉帳。

  緩過氣的韓天明不甘示弱，推開張小曼，對著趙老闆說：「賣給我，我出五千萬！」

  「韓天明，你別過分！」張小曼臉上三分憤怒，三分嘲笑，三分假裝堅強。

  「一個億，我們出一個億！」張小曼朝向趙老闆大喊，但眼睛盯著韓天明。

  「一口價，兩個億！」韓天明不甘示弱。

  「一口都吃不下的價，五個億！」

  「一口就咬個外皮的價，八個億！」

  「十個億！」張小曼還在針鋒相對，天宇集團的財務突然跪倒在地，嗚嗚大哭：「張經理都是我不好，我只申請了九個億的資金。」

  「什麼，你不知道這個機密多麼重要麼，你知不知道離開這個機密，我們根本吃不飽！」

  韓天明暗笑，得意揚揚喊出：「十個億！」

  「不！」天宇集團財務仿佛喊出了所有力氣，然後萬念俱灰地倒在地上。

  張小曼渾身發抖，臉上四分無奈，四分不滿，四分怒其不爭。

  「好，一錘定音！」趙老闆殺死了這場競價。韓天明連忙安排財務匯款。

  做給蕭敘白和趙四的煎餅已經糊了。

  如果是五分鐘前，作為優秀的廚師，趙老闆很反感糟蹋食物的做法。

  可惜現在，趙老闆真正成為了大老闆，就在剛剛已經放棄做廚師了。誰能想到，在新鄉一個小角落，一個小小的煎餅攤，出現了一位身價十億的大老闆。

  新鄉不大，創造神話。

  「機密呢，趙老闆？」韓天明問道。

  趙老闆在髒兮兮的圍裙一頓摸索，終於從一堆硬幣中，掏出一個U盤，遞給了韓天明。

  「撤！」沃森集團怕夜長夢多，匆匆離場。

  張小曼目送沃森集團遠去，臉上五分憂傷，五分苦惱，五分憤憤不甘。給趙四一個淺淺微笑後，帶著沃森集團也離開了。

  「趙四，發生啥了？」蕭敘白懵了，他們在搶什麼啊。

  「我不道啊。」趙四也懵了：「但我明白一件事，小曼喜歡吃煎餅，我也要學。」

  「趙老闆，他們在搶什麼？」

  「我獨家做煎餅的教學視頻，也是我成為煎餅王的機密。」趙老闆現在非常得意。

  什麼，一個煎餅視頻賣十個億？這家煎餅就這麼好吃麼。

  趙四也被震驚：「什麼？十個億？蕭總借點錢，我也要學會煎餅給小曼做。」

  蕭敘白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已至此，先吃飯吧：「老闆，我的煎餅不要香菜。」

  趙老闆則是搖搖頭，鄙夷地說：「你見過誰家十億老闆做小攤？我早就受夠了！」說罷，連小推車都不管了，揚長而去。

  這條剛剛還很熱鬧的街，瞬間只剩下懵比的蕭敘白和趙四，還要兩份已經糊了的煎餅。

  ......

  經過這個小風波，蕭敘白一路餓著肚子到了豐收村。

  短短几天，豐收村已經大有不同，之前是漫山遍野的蔬果爛在地里，現在則是數輛大卡車載著滿滿的農產品離開。

  今日的村口格外熱鬧，各色的汽車堵在了村口。人群熙熙攘攘，從四面八方湧來，有些在互相交流，有的人在菜地拍照留念。新鄉市的市長團隊負責招待各路媒體和考察的老闆們，而張白干負責與各位村民握手拍照，眾多記者扛著長槍短炮瘋狂抓拍。

  見蕭敘白到了，張白干從村民中鑽出，握住蕭敘白的手：「敘白啊，這次你不僅幫了村民們，更是讓新鄉這張名片走出去了啊。明明這件事應該是我的工作，我得謝謝你啊」

  「哪裡哪裡，我只是塊磚，把您這塊玉引出來了而已。您是全局的統領者，下的是新鄉發展的大棋，我下的是買賣的小棋，小聰明小能力而已，我只有跟您學習，才能提升境界啊。」

  臨近農產品宣發會開場，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到村中心搭建的採訪席上，今天的採訪流程有三個人，除了張市長和蕭敘白，還有村民代表宋村長。

  張市長滿面紅光地上台，拿起麥克風清清嗓，特意用沉穩的音調說：「各位同僚，各位鄉親，各位媒體，宣發會馬上開始，請大家安靜。」

  場下依舊嘰嘰喳喳，沒人看台上。

  張市長略有尷尬，咳咳一聲，加大音量：「我宣布，新鄉市農產品宣發會現在開始！」

  除了蕭敘白孤零零的掌聲，其他人依舊在三三兩兩嘮嗑。

  「都看我！宣發會開始了！」

  場下的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到，抬頭看看後，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嘮嗑。

  見到台下冷淡的反應，張市長憋著一口氣，拿起演講稿，扯著脖子喊：「碩果纍纍，綠蔬遍野，今年的豐收季不一般，小小村莊，大大發展，讓我們....」

  「安靜點，不知道今天宣發會麼！」一位吃烤地瓜的村民大喊。

  「啊？你不認識我麼？」

  「我管你是誰，就算市長來了，也不能在今天重要的場合大聲喧譁！」

  「但我就是...」

  「你什麼你，你還有理了？」

  「不是，我...」

  「不是什麼？我告訴你張市長很重視今天，你別拿麥克風搗亂。」

  「我就是張市長！」

  「瞧你那樣，你旁邊那個人看起來才像市長。」地瓜村民指向蕭敘白。

  張白干憋紅了臉，說不出話，良久才舉起麥克風：「下面有請村民代表宋村長上台。」

  張白干表情不悅走到蕭敘白身邊，拍著蕭敘白的肩膀說：「沒想到敘白比我更像市長啊。」

  蕭敘白不虧混跡各種應酬多年，標準答案對答如流：「瞧市長您說的，正因為我是您培養的，才有著些許領導的氣質。而剛才村民沒認出您，不正說明您從群眾中來，沒有架子，是真正融入底層的。像我這種小人物難免浮躁顯眼，被人錯認，我應該學習您低調有內涵啊！」

  三言兩語，張白乾的心情就好了大半。

  宋村長在村中威望很重，上台後村民便不再說話，其他來賓察覺氣氛後，也安靜下來。剛才還熱鬧喧譁的台下，瞬間聚精會神。

  張白干又破防了，問蕭敘白：「難道我的威望還不如一個村長麼？」

  蕭敘白甚至沒有思考：「瞧您說的，宋村長領導村子，您領導宋村長啊。他是隊長，您是將軍啊！」

  「嗯嗯，是這樣的。」張白干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