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這怎麼可能

  說起來此番鄭州徵集糧草，也有顧劍秋一番功勞，若不是顧劍秋三番兩次奪糧，鄭州也不會輕易調集民夫。

  李寒衣潛伏在鄭州之外，悄然等待起來。

  

  按照約定，今夜鄭州城內天聖軍便會趁著夜色拿下城門，放李寒衣入城。

  民夫營中，天聖軍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時間差不多了。

  陳浩帶著眾人推翻眼前堆積如山的糧食，從最深處的抽出了刀兵。趁著夜色悄然摸向了南側城牆。

  駐守鄭州的乃是完顏元魁手下的將領完顏輝，初至鄭州之時還兢兢業業，十分謹慎。

  但多日以來，連個唐軍的影子都沒看見，這卻是讓他感覺怕是這大唐根本沒有軍力可有前來鄭州。

  便開始整日飲酒做樂了起來。

  駐守的守軍亦是上行下效，變得鬆懈了，在整個鄭州北狄人的認知之中，鄭州隨便守守做做樣子便行，那大唐正面免對完顏元魁所率領的北狄主力尚且無兵力可以阻擋，哪兒來的軍隊摸來鄭州。

  因此，陳浩等人摸上城門之色，除了少數起夜的北狄士卒發現了他們之外，其餘人皆是醉倒在地，看起來也是沒少喝。

  而起夜的士卒卻是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就已經被抹了脖子。

  陳浩都傻眼了，原本以為要攻占這城牆必然是一番苦戰，但誰能想到居然不廢吹灰之力。

  要知他們出發之前，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更本沒指望能占下城牆，只是希望能拼死打開城門，支撐到李寒衣大軍入城便已是最好的結果。

  ……

  沒得多久，夜色之中鄭州城牆之上隱約有火光閃動。

  李寒衣見狀眼神一亮，當即下令大軍開動，赤焰軍收到命令立刻出發，趁著夜色潛入了鄭州之內。

  看著城牆上周身幾乎沒有傷痕的陳浩一行，李寒衣都有些不敢置信。

  陳浩見狀也是大笑出聲，向李寒衣匯報導：「李將軍，這北狄似乎有些鬆懈！」

  「先前我等攻上城牆之時，幾乎沒有遇見北狄人像樣的抵抗。」

  李寒衣聽完此話，也是眼神一亮，當即令人借著夜色在城牆之上悄然摸向其餘方向。

  若是起初，她只想攻下鄭州一城，但如今拿下一側城牆消息卻沒有走漏，說不定也可以悄然之中將這鄭州易主。

  屆時其餘兩城未必不能一舉奪回。

  事實上，整個鄭州城都即為懈怠，不到兩個時辰，鄭州城牆已經盡數落於李寒衣之手。

  儘管有人見勢不對悄然退向城中，李寒衣亦是不管不顧，只求以最快的速度控制城牆。

  完顏輝此時正在與手下設宴飲酒，已有了醉意，這大門卻是突然被推開了。

  一位將領身上帶著刀傷，跪地對著完顏輝驚呼道：「將軍，唐軍入城了！」

  完顏輝原本醉眼朦朧，見有人打擾自己的興致卻是面色不悅。但聽到將領口中之語頓時一驚，連手中的酒杯都灑了。

  「這怎麼可能？」

  完顏輝驚呼道。

  手下心腹亦是頓時面色一變目光灼灼的看著將領。

  將領見狀慘然一笑。

  「將軍，整個鄭州城牆都已經被唐軍控制了，一萬駐軍折損了一半，我等只有五千人馬了。」

  完顏輝頓時牙呲目裂，怒喝道：「這城牆難道是紙做的不成，就算五千頭豬讓唐軍殺也會有動靜傳出。你們卻一點動靜都沒鬧出來，就被唐軍拿下了城牆？」

  將領心道，如今這個鄭州誰不是紙醉金迷，哪有守城的樣子，但此時糾結於此事卻是無用，當務之急應是趁著唐軍還未整備之時，集合人馬當即突圍。

  完顏輝也是想到了這點當即下令吩咐道：「立刻召集人馬，從南側突圍，與可汗匯合。」

  說完便穿起了盔甲與武器。

  帶著整備好的軍隊快速湧向南門而去。

  李寒衣在城牆之上，已有探子來報。

  「將軍，城中有兵馬向南門湧來，約有五千人。」

  李寒衣點了點頭，心中開始盤算了起來。

  若是完顏輝從其餘城門逃竄，那她勢必要將其留下，但從南門而出，卻是只能奔著中原腹地而去。

  這便會讓完顏元魁得知消息。

  此前城防如此鬆懈，據李寒衣推測應是正面戰場失利，讓後方覺得並無威脅，因此她也意圖藉此機會牽扯住完顏元魁的注意。

  想到此處，李寒衣冷眼看向城中，低聲吩咐道：「南門留下兩千人馬，其餘人馬潛伏在城牆之上不許妄動。待敵軍到來之時給我狠狠的射箭。」

  「但不可離開城牆，若是敵軍打開城門，便放他們離去，但務必要儘量造成更大的殺傷。」

  眾將士聽聞李寒衣的話雖然不解，但也嚴格執行。

  很快，夜色之中完顏輝便已帶著人馬到了南門之前，這才漏在了城門的火光之下。

  城上，赤焰軍當即放箭襲擊。

  完顏輝倉皇躲避著箭雨，舉著大盾在人群的簇擁之中騎馬奔向城門。

  他已是無心再戰，只求能安然脫身。

  身後的北狄士卒卻是沒這麼好的運氣，不斷中箭倒下，但北狄人又如何能救下自己中箭倒下的兄弟。一旁的北狄士卒不僅沒有伸出援手，甚至連馬蹄也沒有停下，不少原本只是輕傷的北狄人沒有死在唐人刀下，卻是死在了自己人的馬蹄之下。

  這一來，待完顏輝終於打開城門，逃出城後，身邊所余之人不過千人。

  待衝出了唐軍箭雨覆蓋的範圍之後，完顏輝才鬆了口氣回頭眺望，他原先也只是想拼死一搏，卻不想真的逃了出來。

  而唐軍也並未追擊，頓時讓完顏輝回過神來，「看來和大唐軍隊似乎比自己想的要少，不然也不會放任我離開。」

  但他也並未停留，當務之急，應是儘快告知完顏可汗鄭州城破了，當即縱馬向著完顏元魁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李寒衣神情的冷漠的看著完顏輝逃走的方向，冷笑了一聲。

  北狄將領，盡然如此懈怠，真當我大唐無人是嗎？只希望這逃走之人不要太過廢物，免得自己一番苦心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