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別苗頭

2024-09-22 04:59:31 作者: 穗滿倉

  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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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陸滿月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當場便引起來軒然大波。

  眾人表情各異,紛紛看了過來。

  林幹事眉頭一皺,陡然大喝了一聲:「亂扯一通,你以為誰會信?鐵證如山,陸大山自己都承認了是他本人代質檢員簽字的事,你還想顛倒黑白不成?」

  陸滿月笑著看向她,緩緩道:「林幹事不要急啊,還不到狗急跳牆的時候呢。」

  林幹事勃然大怒,伸手就要來扇陸滿月。

  陸滿月伸手一擋,反推了她一把,把她按到了椅子上坐著,「耐心點,等我把話說完。這麼多人看著呢,林幹事還是注意下行為舉止的好。

  你看看人家李幹事,多文靜多嫻雅,哪像你啊,整個一潑婦似的。」

  廠辦幹事林青青和工會幹事李文靜一直在別苗頭。

  起因是李文靜長得漂亮又談吐有物,很受年輕幹事們追捧。

  林青青就天天學人穿衣打扮,還要裝做是心有靈犀。

  這事被李文靜無意間發現了,心裡就有了點疙瘩。

  林青青又愛在背後說李文靜愛裝。

  一邊學一邊說人家裝。

  所以這苗頭就越別越厲害了。

  剛剛陸洪月罵林青青,李幹事都當沒聽見,還翹了一下嘴角。

  陸滿月這麼一說,林青青想發火也發不出來了。

  一個優雅,一個潑婦,這名頭她可不喜歡。

  而且,她自詡準備充足,不信陸滿月能絕地翻盤。

  陸滿月解決了愛挑事的林幹事,就又讓馬有鐵把兩張表放到眾人面前來輪流讓人看。

  「看到了麼?三月的不良報告表,和四月的質量檢測報告表,都是用鋼筆寫的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怎麼不奇怪呢?鋼筆是四月二十九號才發到我爸手上被柳成借過去用的,墨水也是當天售出的。

  可是為什麼三月的報告表,會和四月的報表用一同只鋼筆同種墨水書寫呢?」陸滿月看向林幹事,滿眼不解。

  林幹事心頭一跳,趕緊道:「誰說是同只鋼筆同瓶墨水了?人家柳成同志之前也有隻鋼筆,用自己的鋼筆寫的不行啊?」

  陸滿月笑著問看熱鬧的人們,「你們見過四月之前柳成同志有鋼筆嗎?誰見過的給我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

  陸滿月又讓李幹事把三月的那個文件夾找出來,把其他報表全倒了出來,展示給大家看。

  除了那張不良報告表是鋼筆墨水書寫的外,其他的幾十張報表,全是原子筆寫的,簽字的人無一例外全是柳成。

  「柳成同志在四月二十九號以前,根本就沒有鋼筆。要是有,也不會借我爸的一借不還。

  鋼筆是四月底才有的,報告日期卻是三月的,這事明擺著,有人做假了。

  根本就沒人提前發現不良並報告給我爸,這知情不報導致廠里重大損失的帽子,我爸的腦袋可戴不上。」陸滿月笑眯眯地看著林幹事,一字一頓道。

  眾人面面相覷,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林幹事強撐著道:「不良報告你爸沒看到過,可不良品檢查成合格品的單子可是他親自承認簽字了的,這兩千多的損失他也是該補的,不補一樣要去坐牢。

  這事無論如何你們可賴不了。」

  陸滿月又笑了。

  林幹事被她笑得心裡發毛,止不住尖著嗓子問她:「你又笑什麼?」

  眾人也十分詫異,這陸大山都親自承認了的事,難道陸滿月一樣能翻盤?

  陸滿月又開始指人。

  這回出來的人叫馬有錢,是馬有鋼的弟弟。

  「四月二十九號下午五點,下班前,你去過你哥的車間吧?」陸滿月問馬有錢。

  馬有錢點頭。

  「你打翻了一個搪盜水盅,浸濕了一張表吧?」

  馬有錢點頭。

  「你以為沒人看見,把那張表揭起來團成一團揣起來帶走了吧?」

  馬有錢搓著手,看了看左右,沒說話。

  陸滿月便道:「這事好幾個人都看見了,你抵賴不了的。」

  馬有錢這才點了點頭。

  「那個工位是我爸陸大山的工位,上頭放著四月二十九號的報表。

  一盅子水有多少,大家心裡都有數。

  所有報表全都沾到了水,最上頭一張完全被浸濕了,剩下的報表上的字跡全都多多少少有暈染的印跡。

  可是好奇怪啊,林幹事手中這張我爸簽字過的表上,我沒看到任何被暈染的痕跡。」陸滿月讓李幹事把四月二十九的報表全找了出來。

  其他的全有暈染痕跡。

  林幹事不可置信地大喊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表明明就是陸大山簽字那一張,這張絕對沒有假。」

  「這張沒假,上張是假的,做過假的人,一回生二回熟,能做第一張就能做第二張。林幹事,你說上張是假的,這張一定不假,你問問大傢伙有誰信?」陸滿月輕笑出聲,眼底滿是明晃晃的嘲諷。

  「不會的,凡事無絕對,有可能這張表就是沒沾到水。」林幹事不甘地狡辯著。

  陸滿月看向馬有錢,「馬有錢,你還記得你揭走那一張是什麼表麼?」

  馬有錢皺著眉頭開始回憶。

  陸滿月把檢驗質量合格表遞到他眼跟前,「看看,是不是跟這張一模一樣?」

  馬有錢點了點頭。

  「所以,我爸簽字那張被水透了,馬有錢已經揭走了,林幹事,你來說說這一張,又是哪兒來的呢?地上長的,天上掉的,還是樹上結的?」

  林幹事僵著臉,說不出一個字來。

  李幹事倒是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假貨就是假貨,做得再真也有被揭穿的一天。林幹事,這事你一會兒自己向廠領導辦解釋吧,我可不陪你在這兒丟人了。」李幹事邊笑邊收拾起三月四月的表,收拾整齊裝好之後便往外走。

  陸滿月走到林幹事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幹事,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誣衊我們了。事不過三的道理,相信你懂。

  我家窮人丑,不礙你的眼,也沒東西招待你,請吧。」

  林幹事氣乎乎的地站了起來。

  沒熱鬧看了,眾人也散了。

  陸家門前恢復了安靜。

  陸大山滿頭大汗地坐著,沖陸滿月招了招手。

  陸滿月關上門,打了個呵欠。

  「滿月……爸爸是不是很沒用?傻乎乎的幫人簽字,結果差點被人算計得去坐牢,要不是滿月機靈,爸爸這回可就慘了。」

  「爸,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事的,我們下回不幫人簽字就行了。」

  「好,爸爸記住了。」

  「我有些困,想睡會兒去。」一會兒魏定邦就要回來了。

  她得睡足了,才有足夠的精神應對接下來的事。

  睡覺之前,陸滿月把外頭的門打上了栓子,又把窗戶也關嚴實了。

  結果迷迷糊糊的,身上就一重,一個人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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