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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這個媽可真是能說會演

2024-09-21 19:53:24 作者: 穗滿倉

  林幹事堵住了門,隔絕了外頭那些人的視線,沖李芬輕輕點了一下頭。

  只要弄死陸大山,讓他再也開不了口,陸滿月氣死自己親爸的事就板上釘釘了。

  李芬手中的銀針狠狠地刺向陸大山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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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滿月突然往前一撲,擋在了李芬身前。

  李芬可是看到陸大山暈了都沒過來看一眼的人,她的突然靠近,肯定沒安好心。

  那一針便刺在陸滿月前胸。

  她噝了一聲,順手就把針拔了下來,捏在了手裡,扯過李芬的手臂就狠狠地扎了一下。

  李芬尖叫了一聲,捂著手臂低頭察看。

  陸滿月不管不顧地拔出針,面無表情地扎向她的太陽穴。

  李芬嚇了一跳,爬起來就往外跑。

  林幹事把她推了回來,壓低聲音道:「不一次把陸滿月踩到底,咱倆都得完。她就是只逼急了才會跳起來咬人的兔子,你怕她做什麼?」

  「不,你剛剛沒看到,她的眼神和魏定邦一樣可怕了。」李芬臉色蒼白地道。

  「過去,把陸大山扎死,只要陸大山死了,陸滿月就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到時候,不是隨便咱們拿捏了麼?

  你就是要把她送到鄉下給楊誠意玩也沒人敢攔你了。

  到時候,你照舊還是楊廠長的親家,照樣可以過現在這種逍遙日子,你不要忘了,你哥哥還等著你拿錢養活呢。」林幹事又推了李芬一下,目含催促。

  陸滿月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也沒時間分神,兩手半點也不空閒,不停按著陸大山胸前。

  在相親那天突然昏迷的那場夢裡,她看到了未來的自己慘死,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鍋爐房的魏師傅聽到她的呼救聲,打破窗戶翻了進來,他就是這樣替她按壓胸前的。

  她記得他說過,這樣能讓瀕死的人恢復心跳什麼的。

  順氣沒有用,陸滿月便有點慌神了,匆忙之間才想起這一出,就學著那時魏定邦的手勢做了。

  林幹事看到這一幕,立即讓李芬趕緊去把人扎死,她好喊人來看,見證陸滿月弄死了陸大山。

  李芬硬著頭皮重新往裡屋走,邊走邊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根長針。

  她剛走到床邊準備下手時,陸滿月驟然扭頭,呸了她一口濃痰。

  那角度和時間掐得剛剛好,濃痰直接呸到了李芬臉上。

  她氣得大叫,滿臉噁心地扯過床邊的蚊帳不停抹臉。

  抹完臉之後,她不再猶豫,一手將有些脫力的陸滿月推開,另一手持著銀針舉針就扎。

  「不要!」陸滿月用力掙扎,一邊掰李芬的手一邊往她身上撞。

  「李芬,你想做什麼?你又欺負滿月?」陸大山突然睜開了眼睛大吼起來。

  李芬看到人突然醒了,知道事不可為了,連忙換了副臉孔,裝出一臉的擔憂:「我,我看你暈了,我擔心你,想拿銀針幫你紮下穴位,讓你早點醒。滿月非死攔著不讓我給你扎針。」

  陸大山搖了搖略有些暈沉的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在鬼門關轉悠了兩次。

  「你乾的那些事太不像話了,滿月防著你也是正常的,你走吧。

  這世上沒有你這樣當人媽的,你害滿月太多了,我不能讓你再留下來害我的女兒了。」陸大山黑著臉趕李芬走。

  「陸大山,你真的要這樣絕情?

  十年同船,百年共枕,咱倆二十一年夫妻情份。

  就因為我為女兒好的心急切了一點,一時想差了幹了點錯事,你就真要和我離婚?」李芬的眼淚說來就來,顫抖著手指著陸大山的樣子活像陸大山才是那個對不起她的人。

  陸滿月滿眼驚嘆。

  她這個媽可真是能說會演,跟變色龍似的,說變臉就變臉。

  她說剛剛是來幫忙扎醒爸爸的,可明明她當時的表情可不是那麼說的,跟要殺人似的一樣狠。

  可惜的是,她根本不敢拿陸大山的命來賭李芬是救人還是害人,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一針。

  後頭那一針也因為她的劇烈掙扎落在了陸大山的肩膀上。

  這就無法確定當時李芬當時到底想扎哪兒了。

  可不管怎樣,她是絕對不放心李芬再留在陸大山身邊了。

  就像陸大山擔心李芬會傷害她一樣,她也擔心李芬傷害陸大山。

  「陸滿月,你剛把你爸氣倒了床,要不是你媽幫忙把人弄醒,你爸可能就死了,你現在看到你媽哭成這樣,你就一點也沒感覺,不知道勸一勸啊?」

  林幹事眼睛看著陸滿月,尖著嗓子,聲音高亢。

  「你媽含辛茹苦把你拉拔大,你就這麼報答她的?陸滿月,你這心腸只怕是石頭做的,冷血得不像個人。」

  陸滿月直接給氣笑了。

  這人真是無恥至極。

  可林幹事這話占足了孝道的制高點,獲得了外頭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們的認同。

  在這個年代,離婚真是件不得了的大事,也是人們避之不及的醜事。

  兩口子真要離婚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一樣去離,像陸大山這樣公然喊出來都十分罕見。

  女兒挑撥父母離婚的事更是聞所未聞。

  「咱們紅興鋼廠的風氣可是出了名的好,不能讓陸滿月一個人壞了咱們的名聲。

  要是被外頭的人知道,這女兒拆散父母,咬著不依不饒的,人家只怕會懷疑咱們鋼廠風氣不正,那些未婚的女同志只怕風評都會受損,以後說婆家都會受影響。」林幹事十分陰險地道。

  她正好就是未婚的女同志。

  這話由她說出來,又好像有那麼點歪理,附和她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我家還有個姑娘沒出嫁呢,這年頭,名聲好才嫁得好,林幹事說得對,不能讓陸滿月開這個頭,壞了咱紅興鋼廠的名聲。」

  「就是就是,當年陸大山兩口子結婚時還在鄉下,還不是咱紅興鋼廠的人,可是現在進了鋼廠,就得守咱們鋼廠的規矩,要有集體榮譽感,不能只顧自己,也得考慮下大家。」

  「要離婚,廠里得開手續她們才能去街道辦離婚,廠里不要給陸大山開這道手續不就成了?」

  林幹事聽了這話,眼前一亮,抬步就走:「我就去告訴管這塊的幹事,只要陸大山來開手續,都給他拒了去。」

  人群圍在外頭,七嘴八舌的勸著。

  李芬又哭天抹淚的,陸大山被哭得心煩意亂的,但就是不肯鬆口說不離的話。

  李芬知道一時半會兒陸大山這氣消不了,她呆這兒也只會適得其反,「大山,我哥最近身子好像不太好,我回去照顧他幾天,等你氣消了我再回來。

  滿月,我真是巴心巴肝地為你好,只是我可能沒用對方式,讓你對我生了怨,可我真的沒壞心的。

  你現在還年輕,不明白我的苦心,等以後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會明白我的。」

  陸滿月沒說話,直接出門扯了三個女同志進來。

  李芬愕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想做什麼,心頭瞬間顫了一下,本能地覺得陸滿月這舉動對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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