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抓捕魏定邦
2024-09-21 19:52:33
作者: 穗滿倉
李芬一聽,立刻動了心,「哥,你陪我一起去報案。」
李如良皺眉,搖了搖頭:「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去。」
「什麼事,比你妹妹我還重要?」李芬不高興了,推開李如良,兩眼像探照燈似的打量著他。
「小妹,不要耍脾氣,你再不去報公安,等會兒那魏定邦逃了,那可就麻煩了。」李如良道。
李芬聽了這話,也不敢耍脾氣了,轉身就要走。
李如良伸出手,「小妹,這個月的錢和票呢?」
李芬白了他一眼,一邊掏錢和票一邊道:「陸大山跟我吵架了,說要離婚,以後他的錢和票都拿不到了,陸滿月性子軟,好生哄一哄可能還會上交。」
李如良聽說以後的錢和票會少一半,冷哼了一聲,「由不得他,他要敢離婚,我帶人上你們廠子去鬧,看他怕不怕。」
李芬看李如良替她撐腰,心頭那點不舒服也一下子散了,跑著去報公安去了。
李如良等她走了之後,才皺著眉頭道:「臭死了,這才穿一回的新衣服都給我弄臭了。」
回屋換了件衣服,他又往身上噴了點老上海桂花味兒的香水,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站門口去迎人去了。
李芬到了公安所,一邊抹淚一邊控訴魏定邦,信誓旦旦地說他在鋼廠開槍打了人。
這個片區治安一向不錯,昨天忙活半夜抓了個有傷風化當街賣爛屁股的,後來來了個說兒子失蹤被人害了的,哭喊了半天。
公安要出動的時候,那兩個在大街上污七八糟亂來的男人中年輕的那個突然哭著哐哐撞鐵欄,嘴一聲聲喊著媽媽。
那來報案的婦人當場就呆若木雞,臊眉臊眼地交了罰款把人領走了。
現在又突然來報持械行兇的,公安所的公安們再三確認,李芬都斬釘截鐵地說絕對沒誤會。
公安所十分重視,當即就派了四個人騎著自行車跟李芬去鋼廠抓人了。
李芬坐在自行車后座上,眼裡滿是怨毒。
一行人到了鋼廠,保衛科的人便過來登記。
王玉田一回廠就聽說魏定邦兇悍異常,一個打了廠里好幾個廠溜子,正召集人員商量對策呢,公安就來了。
一聽說是要去抓魏定邦,王玉田眼前一亮,出動了十來個保衛人員,說要陪著公安直奔家屬樓而去。
公安有些疑惑。
王玉田一臉凝重地告訴公安們:「那魏定邦很兇悍,不止昨天持槍在鋼廠里來去自如行兇,今天一大早還把咱們鋼廠好幾個職工都給打趴下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們,我是怕你們過去了有什麼閃失。」
幾個公安聽了這話,心頭也是一顫。
紛紛把配槍子彈都上了膛,並一臉嚴肅地跟王玉田講了前後包抄,他們先上,如果他們都沒把人堵住,保衛科的人一定不要莽撞,不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王玉田不住點頭,心中卻拿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魏定邦解決掉。
魏定邦剛背著陸大山回屋,正說要揭了爐子接個新煤球好做中午飯,樓下就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他耳朵輕輕地動了一下,立馬夾著一塊煤球往隔離幾間的秦家快步走去。
王嬸呆呆地坐在屋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到人來也沒反應。
魏定邦看了看她,自顧自地道:「我家的煤球昨天燒得太過了,接不了新煤球,我拿塊新煤球來你這兒換一塊能接火的煤球。」
王嬸捂著臉轉過身,嗯了一聲,「你自己夾吧。」
魏定邦夾走了中間那塊燃燒得正好的煤球,把新煤球放王嬸家煤爐子裡接上了,又趴下,把爐灰掏了掏。
「這是滿月讓我買的喜糖,昨天太忙亂了,忘記給王嬸你了。」魏定邦夾著煤球接好自家火後,又拿著一個鐵盒子過來了。
王嬸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柜子里,還用衣服蓋住了。
魏定邦這才快步走回陸家,二話不說,抬起陸大山受傷的腿就給他正骨。
陸大山痛得五官皺成了一起,渾身也止不住的顫了一下。
「輕點,輕點……」他不停道。
魏定邦沒說話,一抬一摸一扯,錯位的骨頭就接上了,他用帶彈性的繃帶把一根棍子往陸大山腿上綁。
四名公安沖了進來,用槍頂著魏定邦讓他慢慢地站起來。
魏定邦不為所動,繼續纏著繃帶。
陸大山一臉驚駭地看著公安問:「這,這是做啥?幹啥要拿槍指著我老女婿?他犯啥事兒了?」
四個公安皺眉看著魏定邦,其中一個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
他如臨大敵地慢慢靠近了魏定邦,然後把槍口頂在了他後腦勺上。
陸大山猶豫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扒那槍筒子。
魏定邦系好繃帶,用手拍了拍陸大山,慢慢站了起來,語氣淡淡的:「爸,我跟他們去一趟,中午飯等滿月回來給您做啊。
你告訴滿月,不要擔心我,沒事兒的,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只要公安這邊問清楚了,我很快就能回來了。」
公安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人哪裡來的自信很快就能回來。
只當他是安慰陸大山,也就沒人吭聲。
不過,哪怕魏定邦表現得很配合,幾個人也沒人收槍。
因為,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人被四桿槍指著,還半點不帶怕的繼續把自己該乾的活幹完了才搭理他們。
四個公安押著魏定邦出去了。
玉玉田看到公安把人順利拿住了,立刻就去找王金花了。
「姐,這一回,必須讓魏定邦有去無回。」
「你有什麼主意儘管說,誠意就是被他害了的,我恨不得現在就讓他去死!」
陸大山滿臉擔心地坐在家裡,等著陸滿月下工回來。
……
陸滿月到車間的時候,照常往自己的登記台上走,到了地方,發現自己的工位上已經坐了個面生的女同志。
這女同志約莫二十來歲,梳著一條獨辮,眉毛很淡,眼睛也很小,她正拿著陸滿月的登記本在翻看,一邊翻還一邊搖頭。
「這記的是什麼東西,字寫得像狗爬似的,難怪人人都說她是靠那張臉走後門才進的鋼廠,看來這傳言也說得不假嘛。」女人的聲音尖尖細細的,眼裡滿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