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鄉紳

  張覺的五萬兵馬屯駐在潤州近郊，想脅迫遷、來、潤、隰四州。完顏闍母從錦州出發前往討伐，第一仗，張覺敗，好在損失不大，完顏闍母想乘勝進攻南京，但是由於暑季下雨，道路泥濘不堪，騎兵不利於作戰，於是退兵屯駐在海土需。

  不久，天晴，完顏闍母再次進攻張覺，張覺又是小敗，這讓張覺有點失落。

  「不行，這樣下去，我張覺將死無葬身之地！」

  張覺喃喃自語的說道，他明白，自己已經與金國撕破了臉皮，如今投降南朝，想要在南朝中混的好，自己必須拿出一場像樣的勝仗才行。

  於是，張覺決定孤注一擲，在兔兒山埋伏下全部精兵，再派遣小股部隊，佯裝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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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前兩次的勝利，完顏闍母覺得張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看見張覺再次敗走，完顏闍母大怒一聲：

  「叛賊！休走！」

  隨即帶領大軍，衝進兔兒山，張覺見狀，內心大喜。

  「終於等到你了，兒郎們，給我殺！」

  隨著張覺的命令，無數箭雨，巨石，火油在空中落下，完顏闍母反應不及，部隊損失慘重，隨即退走。

  ……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終於打敗了金兵，這一次，大人在南朝之中的地位必定水漲船高！」

  燕哥第一時間來到張覺身邊，表達了自己的祝福。

  燕哥也微微鬆了一口氣，是自己鼓動張覺等人叛變的，現在張覺勝利，燕人也不用背井離鄉了，燕人們都十分感動。

  「哈哈！燕哥，你小子的計謀真的不錯，前兩次我與那完顏闍母作戰，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你這條計謀就打敗了對方，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覺大笑道。

  「大人，其實很簡單，金國最強的就是騎兵，普天之下，騎兵能勝過金國的，幾乎不存在，所以我們絕不能與之硬碰，針對騎兵的弱點，用外物勝之，這才是王道！」

  「嗯，你說的不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目前，大人應該向南朝報捷，有了這一大勝仗，大人至少能落一個節度使！」

  「是極！是極！」

  ……

  張覺的捷報傳向開封，趙佶大喜，當即下令任命張覺為節度使，張敦固等人都加封為徽猶閣待制，並拿出銀子數萬兩、絹數萬匹犒賞軍隊。

  消息也傳到了射陽新城，凌風的耳朵里。

  凌風的貪狼軍現在已經有四千人，但有2000人是騎兵之外，其餘的都是步兵、輔助兵種。

  射陽縣本來就是一個下縣，縣內人數不多，越往後越不好招募人手，對此凌風也沒什麼辦法，只有先想辦法發展經濟。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射陽新城的發展，幾乎也兼併了射陽下縣內所有的土地，對此有不少人對凌風嗤之以鼻，因為他傷害了老權勢階級的利益。

  「打倒凌小狗！」

  「還我土地！」

  「凌小狗滾出射陽！」

  這一日，射陽新城之外，聚集了大量讀書人類的人物，都揚言要打到凌風，凌風聞言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又沒得罪讀書人，不明白這些人又是搞什麼么蛾子。

  人群背後，幾個身著華服的老者，聚在一起，秘密談論著。

  「張老，這樣做有用嗎?」

  一名華服老者輕聲問道，老者姓齊，是這射陽縣內數一數二的大儒，門下弟子眾多，齊家也是這射陽縣內數一數二的大戶，以前射陽縣內三分之一的土地，都掌握在齊家的手中，而現在幾乎大部分都進了凌風的手中，這讓齊泰這個齊家當家人怒不可遏。

  被稱張老之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怕什麼！那凌風欺人太甚，從我們手中奪走了多少土地，再這樣下去，我們祖宗基業不保啊！」

  「是啊是啊！這個時候大家一定要齊心協力才是，這次是你們射陽縣，說不定，下次就是我們安樂縣了，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另外一名鄭姓老者堅定的說道。

  這次運動，幾大鄉紳謀劃已久，想通過聲勢浩大的遊行活動來給凌風施壓，原因就在於，凌風「侵占」了他們的土地，說是凌風侵占，其實凌風只是買賣而已。

  幾位大鄉紳都知道，自己手中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巧取豪奪而來，而凌風在射陽縣內就針對這一點，處處與各個鄉紳做對，導致很多農民都把土地賣給了凌風，隔壁一些縣城的鄉紳聞言，也很緊張，深怕凌風吞併之風波及他們，所以這次也積極參與策劃。

  「要我說啊，你們也是笨啊，那寫賤民賣土地給凌風也就罷了，為什麼你們之中也有人賣土地給那凌小狗呢？」一名老者不滿的說道。

  幾人聞言，面露尷尬之色，一人說道：

  「唉，那凌小狗實在欺人太甚啊，你們都知道，他開了那麼多大型作坊，需要很多工人，所以就大量招工，給出的薪水非常高，連我的本家都有不少人心動，那些賤民見錢眼開，自然就把持不住了，以前我們的租戶每年都求著我租給他們土地，而現在，居沒人了，全部都跑去了凌風的作坊！」

  「是啊，那凌小狗真是有錢，給的工錢比別人的作坊多一倍還有餘，以前我們的租戶忙個一年到頭，能吃口飽飯就不錯了，而現在去了那凌小狗的作坊，日子居然好了不少，我看見不少租戶，常常吃起了肉！」

  另外一名鄉紳不滿的說道。

  「可不是嗎，這土地一旦沒人耕種，那就本就是廢了，唉，當時我們手中有不少土地，又每人耕種，加上那凌小狗給的價錢又合適，所以我就賣了一些！」

  「你這還不算什麼，更可惡的是那凌小狗卑鄙無恥，推出什麼回饋射陽父老鄉親的優惠活動，大家都知道，那極品琉璃每個月只有那麼點產量，並且價格又是十分高，我們這些鄉紳，想買到一件幾乎不可能，那凌風正是看中了這一點，說什麼，只要射陽縣的鄉紳，用土地就可以拿到購買極品琉璃的資格，這才導致我們不少人上了當！」

  一名鄉紳不好意思的說道，張老聞言說道：

  「看看你們，玩物喪志啊，區區琉璃而已，至於把祖宗基業賭上嗎？」

  「額！不是我們喜歡琉璃，而是我家老爺子實在是喜歡，這才……」

  「是啊，我那15歲的小妾，喜歡的緊，我也不是迫不得已啊！」

  一名六十多的老頭臉紅的說道，眾人聽著想要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還去寵信15歲的小妾，你也好意思開口。

  「不管怎麼樣，大家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必須團結在一起，叫那凌風交出土地。」齊泰厲聲說道。

  「可是，我們這樣有用嗎，雖然我們召集了這麼多讀書人來遊行，但是據說那凌風乃一個土包子，根本不講理，據說他手下還有很多厲害角色呢，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惹惱了他！」

  一名胖胖的中年人擔心的說道。

  張老聞言，冷哼一聲：

  「哼！怕什麼！在座的各位幾乎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功名在身，刑不上身，連朝廷都不敢輕易動我們一下，那凌風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們叫板，他不過是區區一縣尉而已，就是一武人，簡直粗鄙不堪，我多說一句話，都是看得起他！」

  「再說，在座的各位，幾乎都是門生遍布，你們家中還有不少人在朝廷為官，那凌風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們叫板，他不過是仗著有幾個錢財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肥胖中年男子再次悻悻說道：

  「張老，話不能這麼說，據說知州大人的事就是這凌風乾的！」

  「哼！那只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那凌風區區一縣尉敢去殺知州大人？所有人都知道是一群不怕死的土匪，絕不會是那凌風，謀殺朝廷命官，那可是殺頭大罪，那凌風敢有這樣的膽子，我看你們是被他嚇到了！」

  「那……張老，接下來我們怎們辦？」

  張老捋了捋鬍鬚，自信的說道：

  「有我們這麼多鄉紳在此，加上這次運動，那凌風識相的就還給大家土地，如果他不知好歹，咱們就聯合起來整治他，他不是要兼併土地麼，現在還沒有到秋糧成熟之際，咱們幾家控制著楚州的米行，到時候讓他射陽新城吃不上米，我看他還能神氣什麼！」

  眾人聞言，眼睛一亮，說的不錯，眾人掌握著楚州，甚至淮南路的米行，惹急了大家，到時候射陽新城內的糧價一天一個樣，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張老主意真是妙不可言，人以食為天，那射陽新城沒有糧吃，到時候一定亂套，皆是，那凌風還是不是要聽我等，嘿嘿，最好是那凌風把琉璃廠的份子讓一點出來給大家！據說啊，那琉璃廠日進斗金啊！」

  一名老者兩眼放光，眼中貪婪之色毫不掩飾，其餘老者聞言也都吞了吞口水，誰都知道，那凌小狗的琉璃廠非常賺錢，要是能得到寫份子，那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