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你們未免也太過瞧得起我

  陶明遠先是撓撓腦袋，而後又搓了搓手。

  整個人抓耳撓腮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我就出門轉轉，正好順路路過，剛好你就出來了。」

  他說著，也沒去看劉月霞，眼底帶了點說謊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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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月霞也沒拆穿他，轉身跟陶熙園道別後，和陶明遠一起走了。

  路上，陶明遠還特意放慢了步子。

  陶熙園在後面看著，聳肩搖了搖頭。

  她這個哥哥， 說壞吧其實本性不壞，就是缺心眼。

  若他真能吸取教訓，好好做人，對劉月霞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了吧。

  這日清早，陶熙園還在熟睡著，就聽到譚沐在門口喊她，「熙姐你快出來！快點！」

  聽著譚沐略帶焦急的聲音，她嚇得心裡直突突，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出什麼事了？」她擔憂的看向譚沐，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沒事，懸著的心才叫落了一半。

  譚沐搖搖頭，知道自己讓陶熙園誤會了，連忙解釋，「沒有，是我、我做出來了！」

  說著，他臉上都是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陶熙園也跟著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這段時間譚沐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日以繼日的將自己關在工作室里，就為了做出來這一件作品。

  譚沐帶著陶熙園一路跑回了工作室的，當圖紙上的畫作變成真實的成品出現在陶熙園的眼前的時候，陶熙園還是被震撼住了。

  「這真的……太美了。」

  美到難以言表。

  陶熙園甚至不捨得上手去觸碰，生怕沾上了手印，污了這件作品。

  在橘黃的火光下，水晶泛著令人沉醉的光芒，獨特的外形再加以陶瓷點綴，美得動人心魄。

  她甚至生出了一種念頭，想把這件作品變成藏品，用透明的水晶玻璃罩起來，專門做成一件藏室。

  「做、做得好不好？」譚沐站在一旁，語氣裡帶上了幾分緊張。

  在他看來，既然陶熙園信任他，那他就勢必要做到最好。

  所以這些天以來，他都在拼了命的做。

  陶熙園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道，「好、太好了！簡直超乎了我的預料！」

  實際成品比起畫紙還是有不少的改動，但這些改動並沒有個妨礙譚沐的發揮。

  她帶上手套，坐在工作檯前，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雙眼寸寸打量，捨不得略過一絲細節。

  得到了陶熙園的認可，譚沐重重的鬆了口氣，臉上隨即帶上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兩個人一直興奮的討論到了天亮，都毫無困意，反倒一直亢奮著。

  直到宋君濂起了，陶熙園才回來找他，商量起這件作品的去處。

  「你說，是把它收藏起來好，還是賣了好？」

  打心底來說，她是捨不得的， 可若是就這麼擺著，好像又失去了它的價值。

  實在是太令人糾結了。

  宋君濂分析道，「還是賣了為好。放著雖說是一件藏品，人人知道它好看，可單說好看二字上來說，沒有真正具體到多少錢，它就只是一件擺件罷了。

  你想要拉攏小鎮上的師傅，不僅要讓他們見到成品，還要知道，能換多少錢。這，才足夠吸引他們。」

  光是擺著，懂得人曉得它的珍貴，但對不懂的人來說，不過也就是一堆泥巴石頭。

  陶熙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是。」

  就像譚老闆店裡放的那些譚沐的作品，好看是好看，可是無人問津，它就只是一件瓷器。

  對許多人來說，不能變成錢，就體現不了價值。

  是，藝術是無價的，可有時就是這麼現實。

  相反，換個角度想想，價錢也是對譚沐的肯定。

  這麼一想，她也就不再糾結了，畢竟初心，不就是問了讓水晶帶動著瓷器一起大火嗎？

  宋君濂想了想，給陶熙園出了個主意，「你可以這樣……」

  幾日後，陶熙園和譚沐的名號，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人人都知道，他們出手的一件擺件，賣出了駭人的高價，一舉成名。

  而關於擺件的樣子，也有見過的人畫下了畫像，人人看之誰不嘆為觀止。

  瓷器小鎮的人聽說後，鎮民也都跟著沸騰起來、

  當初譚沐走的事，大家知道後都並不看好，甚至還有些嗤之以鼻。

  可誰知道，人家一舉就飛黃騰達了。

  當然，也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這幾日，譚老闆的門檻都快要被人給踏破了，個個都是來找他求引薦的，紛紛想見一見陶熙園。

  目的，當然就是也想像譚沐一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陶熙園知道後，特意來了小鎮一趟。

  火了之後，訂單量驟增，確實人手實在不夠了。

  在譚老闆的幫助下，先招了一批師傅。

  但和譚沐不同的是，並不是任由他們自由發揮，而是由譚沐和陶熙園出圖紙，他們照著做就好。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譚沐一樣有天分。

  她在篩選的時候，就刻意考核過了。

  這次選的師傅，只是手藝過關了，但若獨立出圖紙設計，還是差了點感覺。

  考核不過的人里，自然也有不服氣的人，當場就道，「你這樣方法不可！譚沐只是運氣好罷了，你總不能什麼都照著他來！

  若是當初你請走的是我，現在名揚其千里的，鐵定是我了！」

  有人跟著附和，「就是！他譚沐才做了多久，我們做了多久，那能有何可比性！看看他平日做的那些東西，有誰買啊？」

  「那還用說，就是借著陶老闆的名號唄。這譚沐看著平日呆呆傻傻的像個老實人，沒想到啊，人家才是最有心眼的那一個！」

  「……」

  說著說著，大伙兒的方向越來越變味。

  到最後，竟開始說起譚沐的不是來。

  譚沐這次也跟著來了，一是回家看看爹娘，二則是幫陶熙園的忙。

  他就站在陶熙園的旁邊，臉色從起初的自豪，逐漸憤怒，再到最後，明顯是自我懷疑的失落。

  陶熙園來氣了，當即嗆他們道，「借我的名氣？你們未免也太過瞧得起我，京城是什麼地方，那些買家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