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家事不勞操心
2024-09-21 19:39:59
作者: 寒爻
村長聽了這件事,一時間也很是頭大。
浸豬籠也不是小事,一條人命不是說抓就抓的,隨意應付了下東方箬兩句,便去找了宋君濂。
他等到宋君濂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牧塵。
宋君濂心情不好,已經吩咐過牧塵非要緊事莫要擾他,於是牧塵便先問道,「不知村長過來有何要事?」
村長伸頭往屋裡瞟了瞟,沒看到宋君濂,一想到是為了陶熙園的事,就頭疼得緊,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但不解決也不行,只能硬著頭皮道,「我來是為了熙丫頭的事。」
牧塵立即心下明了,立馬進去跟宋君濂稟報。
不一會兒,他便再次出來,讓村長進了屋。
明明不過幾步的距離,村長卻一步走得比一步艱難,等到了宋君濂面前,兩隻腳都快僵了。
「村長您來了,坐。」
宋君濂抬手示意,接著在主位上坐下。
村長坐下後,簡直如坐針氈,正琢磨著該怎麼開這個口,宋君濂先出聲了,「我聽牧塵說,您過來是為了小熙的事?」
村長微微鬆了口氣,但一顆心卻是高高懸起,斟酌著道,「小宋啊,熙丫頭的事想來你也多少有些耳聞,我想聽聽看,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打算。」
一邊說他一邊打量宋君濂的臉色,生怕那句話沒說對就惹惱了他。
他當然不敢直言大夥的想法是想將陶熙園浸豬籠,畢竟她丟的可不止她自己的臉面,連帶著整個村的臉都丟盡了。
但這種事,宋君濂身為陶熙園的丈夫,決定權自然在他的手裡,所以他來,也是想聽他的意見。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相信宋君濂也是聰明人,自然能聽懂他的意思。
他忐忑不安的坐著,目光盯著宋君濂的臉色,好在宋君濂從始至終都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麼變化。
宋君濂修長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村長,我知曉你今日過來,也是關心我們,不過這是我的家事,就不勞村長操心了。」
他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讓村長後背不禁出了細密的冷汗。
村長也是個明白人,當即知曉這是不想外人摻和,他便點點頭道,「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知道了,回去我會跟大夥打個招呼,叫他們別在繼續亂嚼舌根。」
宋君濂嗯了一聲,「那是最好,也不知曉這消息都是從何處傳來的,讓大家笑話了。」
村長心裡直打鼓,面上卻是依舊鎮定,他訕訕笑了笑,「哪有哪有,你好不容易回來,大夥肯定都盼著你們好。」
宋君濂心裡明了,也不再多說,便道,「那不知您可還有其他的事?」
村長知曉這是下逐客令了,便識趣的站起來道別,「沒別的事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有時間上我們家吃飯去。」
宋君濂客氣著,起身送他,「行,哪天等我和小熙都不忙的時候去。」
村長走後,宋君濂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他叫來牧塵,對牧塵道,「去查查,上午可有發生什麼,有沒有什麼人去找他。」
牧塵領了命,立馬出了門。
沒過一會兒,他便回來了,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如實複述給了宋君濂。
宋君濂越聽臉色越黑,到最後,眼裡滿是駭人的寒氣。
「東方箬。」
他一字一句念著這三個字,恨不得要將這三個字咬碎一般。
——
酒樓里,陶熙園一直沉著臉,眾人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招惹她,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只是得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私下議論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秋明並不知道全部,但也猜到其中定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畢竟昨夜宋君濂那眼神,可是恨不得殺了他一般。
趁著陶熙園休息的空檔,他走到陶熙園身邊,還是以往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擺著個臭臉一下午了,瞧瞧你把店裡面的人給嚇成什麼樣,發生何事了?不如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陶熙園被他一逗,心情禁不住就好了幾分,但還是沒心思和他開玩笑,便道,「行了,不會哄人就別哄,只要你不杵在我面前,就什麼事都沒有。」
秋明知曉她心煩著,但也識趣的沒再招惹她,只是道,「我走可以,不過,若你真的有什麼事,答應我一定要跟我說。」
陶熙園衝著他翻了個白眼,趴在櫃檯上後腦勺對著他,擺了擺手,「快走吧您,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秋明走後,她腦子裡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和宋君濂的爭吵,越想越是心煩,她狠狠一拍桌,下了決心。
既然兩個人沒什麼感情,甚至連基礎的信任都沒有,再一起搭夥過日子只會更加鬧心,倒不如趁早分開,各自清淨。
這麼想著,她便有了打算。
她看著帳簿上的結餘,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賺了不少的銀子,是時候該拿一部分出來給自己打算。
首先便是這家酒樓,之前是宋君濂租下來給她經營的,如今手裡頭寬裕了,能買下自然最好。
這樣自己心裡頭也踏實,不怕萬一哪日房主不租了,她要重新找地方開始勞神傷財不說,還會傷了自己的生意。
打定了主意,她便立馬去找到了房主, 我們和離吧跟他商討了好一番,歷經一場並不容易的討價還價後,終於將這家店鋪買了下來。
拿到地契後,她第一次心底真真切切的有了安全感,在這異世有了落地生根的感覺。
酒樓雖然不大,但也算她的一方容身之處,日後就算真和宋君濂過不下去了,她也還有個自己的窩。
回了酒樓,眾人一看她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簡直和下午時那副隨時可能暴走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一個個忙迎了上去,紛紛追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陶熙園也不瞞著,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誰知他們比她還要高興,那樣子,好像買下酒樓的人是他們一樣。
不過稍一想想她便也知曉了其中緣由,雖然八仙樓自開業以來生意一直都好,但之前總歸是租的,不那麼叫人安心。
他們本就是混口飯吃,自然圖的就是個安穩,如今被她買下來了,一個個的自然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