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不允許你有半點意外
2024-09-21 19:39:02
作者: 寒爻
仵作的話一出,宋君濂看向老婦人道,「話可聽清楚了?」
老婦人努了努嘴,梗著脖子犟道,「那也是因為這頓飯才引發的!」
宋君濂懶得理她,直接問仵作,「他這心梗是如何引起的,可能看得出來?」
仵作點點頭,「是因生前受到驚嚇所致,這一點尋常郎中都能證實。」
宋君濂頓時冷眼掃向老婦人,「你曾說還有郎中來醫治過,如此說來,你明知死因,卻故意來我娘子酒樓鬧事,你是何居心!」
這幾日,酒樓三番兩次有人來找事,他早有懷疑是有人暗中作祟,今日之事也不例外。
如今聽到仵作的一番話,更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老婦人臉色一瞬有些慌亂,囁嚅了兩下嘴皮才道,「我、我一個大字不識的婦人,哪能懂得這些東西,我只知我兒是在吃完飯回來便出了事,當然要找八仙樓了。」
她說著,還沒好氣的斜了陶熙園一眼。
陶熙園看著,都要氣笑了,仵作的話都說明白了,事情也到了這一步,這老太婆還在嘴硬狡辯。
宋君濂卻是鳳眼一眯,打量著幾人質疑道,「我倒是好奇,以你們的穿著,想來日子過得十分清貧。
尤其你兒又生了重病,更是難以維持家計,為了救他,家裡能變賣的東西早該變賣了才是,既如此,你們來酒樓的吃飯的錢,又是從何而來?」
這一點陶熙園到還沒細想,被宋君濂這麼一說,忽然也覺此事疑點重重來。
縣衙門口圍觀的人哪裡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反轉,一時間也是驚詫不已,紛紛小聲討論起來。
老婦人也沒想到宋君濂會這麼問,一時有些慌了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我運氣好,撿來的。」
宋君濂冷笑一聲,「撿來的?何時何地多少銀兩都給我說個清楚,若你們說不出來,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們這錢來路不當!憑白多了這麼一筆銀錢,不是偷,就該是有人給的。」
話到最後,他語氣刻意加重了幾分。
老婦人臉色一白,一雙眼睛亂看個不停,她兒媳更是已經嚇得抹起了淚花,兩個小孩哪裡見過這等陣仗,早被嚇得哇哇大哭。
她緊抿著嘴,半天不說一句話。
宋君濂便繼續威逼道,「你若不老實交待,本官可就只能動刑了,我勸你最好坦白交代,本官還可酌情處置,若等上了刑,那一切便只能按律法來了,也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了?」
他語氣森森,聽得人不禁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老婦人哪裡經得住嚇,身子都記不住顫抖起來,只見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像做了什麼決定一般,道,「我說我說!這錢,確實是我偷的!」
話落,她兒媳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卻朝她兒媳使了個眼色。
宋君濂瞧著,只怕其中還有什麼貓膩。
這一切,如何看都不像是巧合。
他給張文旺使了個眼色,張文旺立即明白過來,繼續審問。
可接下來老婦人的話再沒有什麼破綻,張文旺審來審去都審不出別的什麼來了,只好看向宋君濂,想看他的意思。
宋君濂皺了皺眉頭,道,「既如此,那張大人便看著處置吧。」
後面的事他沒興趣再管,拉著陶熙園走了。
回去的路上宋君濂一直沉著臉,陶熙園也不敢多說什麼,任由他拉著走。
回到酒樓,兩人一坐下,他便道,「我派你一個丫鬟給你。」
陶熙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用。」
說完看宋君濂臉更黑了,忙解釋道,「我一個人習慣了,突然多個人跟著,怪彆扭的,而且你看我沒有丫鬟,也把自己照顧得挺好的,哪兒需要人伺候啊。」
她這說的也是實話,畢竟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從來都獨立慣了,突然弄個丫鬟真的不適應。
宋君濂看著她,話語間帶著幾分怒意,「好?像今天這樣?」
陶熙園一時語塞,努了努嘴道,「今天只是個小小的意外。」
「意外。」宋君濂忽然就怒了,「陶熙園,在我這,我不允許你有半點意外!」
他不敢想,今日若是他趕來的晚了些,她會變成何樣!
是,她是鎮靜,絲毫不懼的和那些人對峙。
可在他看來,她一個人站在人群中,被上百隻雙手指指點點,說不清的唾沫星子朝她橫飛,她是那麼孤立無援,弱小無助!
那一刻,他目眥欲裂,心疼至極!
陶熙園還是第一次見他發火,她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
她頭情不自禁的垂了垂,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小聲保證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不想賭。」宋君濂看著她這副樣子,語氣到底是軟了下來,但態度仍然堅決,「要我安心就聽我的安排!」
見他堅持,陶熙園知道他也是為她好,便沒再多說什麼。
怎麼說,多一個人有多一個人的好處,下次若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起碼還能有個報信的。
宋君濂見她不再反駁,心安了幾分,想起自己剛剛的樣子,又不禁有些自責。
態度一下軟了下來,他伸手颳了一下陶熙園挺翹的鼻尖,「聽話,我也是為你好,若不然,我只能將你關在房裡,金屋藏嬌了。」
陶熙園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是是是,知道了,我要去你忙了,你自便。」
說完她便朝著後廚走去,今天這一出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她得趕緊準備準備迎客了。
宋君濂本就是為她趕回來的,手上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完,叮囑了店裡的侍衛們幾句,便也走了。
另一邊,老婦人家中。
老婦人的兒媳和孫子先行回來了,東方箬丟給老婦人的兒媳一袋銀子,威脅道,「記住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要不然,後果你們知曉。」
說完,她抬腳便走,一刻也不願意多留。
回到東方府,她徑直朝著東方宿的院子走去。
東方宿正閉著眼睛享受小妾的按摩,聽見動靜,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東方箬沉著一張臉,他嘲諷道,「又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