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定要救你

  宋君濂看到桌上的幾道菜，靜靜地看著陶熙園明媚的笑顏，心中不禁動了動。他笑起來，「不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

  陶熙園詫異地挑眉，想不到這個宋君濂看起來挺正經，說起情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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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下頭，故作羞澀地笑笑沒有說話。宋君濂溫潤而笑後，也不再看她，用筷子夾了菜後小口嘗起來。動作優雅矜貴，自有一番謙謙公子的氣度，看得陶熙園嘖嘖稱讚。

  不愧是出身書香門第的舉人，連吃個飯都那麼賞心悅目。

  看得她不禁也食指大動，陶熙園拿起筷子開始嘗起來，吃了一口後眼睛一亮，「好吃！」說完她開始大口大口地用餐。

  就在她正大快朵頤地吃著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投過來。她疑惑地回望過去，對上宋君濂萬分複雜的眼神。

  她裝傻地看著宋君濂，「怎麼了？」

  宋君濂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柔和的笑容顯得有些艱難，「你平日裡吃飯也是這麼……豪爽的嗎？」

  陶熙園挑了挑眉，嘿，這還矯情上了。

  她一本正經地坐直，無辜地眨眼：「我不像夫君，出身在書香門第，自然吃相粗俗了些。而且，正所謂民以食為天，我見到食物格外激動，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忽然傾身過來，陶熙園嚇得連忙要退開，被黑了臉的宋君濂拉回來。

  「躲什麼？我只是幫你擦嘴邊的油漬。」

  宋君濂一隻手攬著陶熙園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拿起手帕，湊近她的臉，開始細緻地擦拭她嘴角的油漬。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陶熙園懵逼了一下，這時他特有的清冽氣息鑽進她的鼻尖，她的臉驀地紅了。

  她連忙扭過頭，胡亂擦了兩下自己的嘴角，「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宋君濂笑了笑沒說話，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吃起來。

  「小熙做的菜清冽爽口，堪稱人間美味。」他又吃了幾筷子後，眼眸微亮，閃著濃郁的笑意，落在桌上的菜品的目光也變得好奇了起來，「不過，這些是什麼菜，我在京城也尚未見過。」

  陶熙園挑了挑眉，幸好她早就在心裡想好了理由。於是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夫君常年在京城，自然不知道了。這些啊，都是我在附近菜田裡偶然拾得的野菜種子，京城當然是沒有的。」

  「野菜？」宋君濂看著面前豐盛而新鮮的菜品，面容怪異，「竟還有如此美味的野菜。」

  陶熙園唇角帶著笑，「自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些野菜能被我慧眼識珠，也算是有緣。況且能夠做出這樣美味的菜，足以見得做菜人的廚藝了得。」說完，她在心裡又忍不住嘚瑟了兩下。

  宋君濂嘴角微微抽搐，她倒是毫不謙虛。他直接轉移話題，「既然這是野菜，東山又種了許多，我們即便日日吃，也是吃不完的。小熙可是有另外的打算？」

  陶熙園愉悅地笑出聲，「夫君果然聰慧過人。我在東山種的菜，其實是想拿出去在市場上賣的。這些野菜新鮮又味美，相信能賺好大一筆錢。」她越說越興奮，小臉也是激動得紅紅的。

  宋君濂看見她的笑容，目光不禁也柔和下來，「是，到時候賺了銀子，或許辰辰就可以得救了。」雖然他覺得不可能，但直覺告訴他，陶熙園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宋辰。想到這裡，他看向陶熙園的眸光變得憐惜。

  聽到宋君濂的話，陶熙園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讓她生生感到鈍痛。

  她原本鬥志昂揚的臉泄了氣，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天色已晚，我回屋去了，夫君請便吧。」說完，她緩緩挪動著步子離開了正廳。

  宋君濂怔怔地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手上的動作也僵了僵，靜靜坐在椅子上，燭火微微閃爍。他的食慾頓時也全無。

  輕輕走到宋辰的房門口，只見屋內那道身影坐在床旁，緊握住床上小人兒的手。隱約傳來她呢喃細語的聲音。

  「辰辰，對不起……我會救你的……」

  呢喃了許久後，屋內聲音戛然而止，恢復一片寂靜。少頃，響起斷斷續續的低聲啜泣。

  宋君濂沉默了一下，繼而轉身離去。

  翌日，陶熙園起了個大早，騎著馬車趕往集市。馬車上裝了滿滿當當的捆好的菜。

  到了集市後，她便擺好攤子，把菜都放上去後，琳琅滿目的蔬菜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效果不錯。

  陶熙園滿意地挑挑眉，開始賣力地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鮮的蔬菜水果！都是沒見過的新樣式，物美價廉！不要錯過啦！」

  這一吆喝成功把周圍的行人吸引了，他們圍過來，好奇地打量陶熙園面前的菜。有人拿起來端詳了一番，面色怪異，「姑娘，這些是什麼菜？怎麼我從未見過。」

  陶熙園笑了笑，「這些啊，是從很遠的地方運過來的新鮮菜品，做菜保證好吃！」

  「真的？」一個中年婦女狐疑地彎腰拿起一捆西蘭花，看著這奇奇怪怪的形狀，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複雜，「這能吃嗎？姑娘，可莫要糊弄我們。」

  陶熙園笑著點點頭，「大娘，你就放心吧！我的菜保證健康，您就單這成色，也知道不是平凡的菜系的。」

  「有意思，少爺我買一個，叫廚子給我做著嘗嘗。」一個拿著白羽扇的公子笑容風流，撿了一團紫菜，饒有興致地把玩，聲音散漫，「多少銀錢？」

  第一個生意那麼快就來了！陶熙園心中暗喜的同時對他笑道：「一捆只需要一枚銅錢即可。」

  白羽扇公子挑眉，掏出一錠白銀，笑得依舊倜儻，「本公子把這種菜全包了。」

  眾人譁然，看向白羽扇公子的目光也變得驚愕起來。

  紛紛低聲議論這是哪家的公子，這樣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