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收徒

  老頭把書翻開，指著某個位置，凝眉道，「我果然沒記錯，女娃娃，你是不是能看到一些人內心深處的東西？」

  時念點點頭，「對。」

  她還沒說完，祝相生繼續開口問道，「但是最近經常出問題，有時候會忽然喪失這個功能，眼睛時常有疲憊感。」

  「您全說中了。」時念抬手輕輕遮在眼睛前方，其實現在眼睛的狀態要比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好很多，她已經可以看清楚老人的輪廓了。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祁北川眼底藏著深深的擔憂，「我可以再找一副配對的眼角膜，重新手術，是不是就能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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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相生把書合上，搖了搖頭，「恢復正常是不可能的，這個巫術從古到今還沒有非常成功的例子，要麼一輩子研究不成功，要麼就是太執迷困惑至死，女娃娃算是幸運的，誤打誤撞觸發了巫術的核心，這副眼角膜才在她身上發揮了最大的價值。」

  聽完老頭的話，時念更加疑惑了，「巫術的核心是什麼？」

  祝相生笑了兩聲，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這個巫術啊，最有意思的點就在這裡，如果修煉方法正確，那就剩下最後關鍵的一步，需要有亡魂祭奠，之前給你眼角膜的巫師死了，這副眼角膜移植到你這裡，就成就了你現在所擁有的能看破人心的眼睛。」

  「那個巫師啊，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研究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必須得她死了才能成功，女娃娃，你算是撿個了大便宜。」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時念，巫術能顯現也需要和主人的高匹配程度，這副眼角膜看來是註定屬於時念的。

  「現在念念為什麼總是覺得不舒服？」祁北川開口問道，時念能否看破人心，他不在意，祁北川在意的是時念的身體健康。

  祝相生又拿起書細細翻了翻，最終搖了搖頭，「我只能給你保證，不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健康威脅，這應該是這類巫術的一個bug，需要詳細的修煉步驟我才能找出來女娃娃如今這副狀態的原因。」

  「好，我明天就出國。」

  「我跟你一起。」

  時念挽緊祁北川的胳膊，她的眼睛也逐漸恢復明晰，那種不舒適的感覺消退了很多。

  「你的眼睛不方便，我自己去吧。」

  「我沒事了，我現在可以看清了，而且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時念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物體，基本都能看清楚了，老頭的樣子也完全清晰地落在了她的眼睛裡。

  祝相生身穿白色的紐扣長褂，下巴續了長鬍子，雖然上了年紀，卻能看得出身體十分健朗。

  「女娃娃，你說說，你知道什麼了？」祝相生目光柔和地看著時念。

  小姑娘長得漂亮，那雙眼睛更漂亮，清澈透亮，一看就很機靈。

  老頭心裡也有了小算盤，瞥了一眼旁邊的祁北川，又重新看向時念。

  「好像不可以太疲勞，那個術法不能使用太多次，過度使用的時候會產生視覺疲勞。」

  今晚慕斯晨闖進來的時候，時念一直想看清楚慕斯晨心底的秘密，所以在慕斯晨走後，只是稍微放鬆了一下，視線就暗了下去。

  老頭摸了摸鬍子，認可地點點頭，「確實，很多術法都有這個bug，不過應該可以後天改善，還是需要具體的修煉步驟我才能最終確定問題所在。」

  「嗯，那謝謝你。」時念扯唇一笑，燈光下女孩的笑容乾淨極了。

  祝相生為越來越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女娃娃，要不要考慮考慮當我的繼承人？」

  「不行！」

  時念還沒回答，祁北川就一口拒絕了。

  老頭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我問女娃娃呢，又沒問你。」

  時念嘴角抽了抽，他們只是見了一面，這繼承人什麼的決定也太草率了吧。

  「我……我有工作的。」

  時念好好想了想，她工作本身就忙，繼承人什麼的確實沒時間，而且這麼厲害的一個繼承人，她一點基礎都沒有，恐怕做不來。

  祝相生仿佛能看透她的所思所想，開口道，「你不用擔心做不來，有我在，再加上你這麼聰慧，一定很快就能繼承我的衣缽。」

  「我記得術法古族從不收外姓人作為弟子。」

  祁北川冷聲開口，不過第一次見面，就開始和他搶人。

  祝相生看都沒看祁北川一眼，「規矩是人立的，自然要會變通，我看這女娃娃和我有緣，當我徒弟怎麼了，跟著我又不虧。」

  時念：……

  這兩個人……怎麼好像都在給她做決定？她這個當事人明明也在場的好吧。

  「為什麼您要選我？」時念有些不懂，眼緣之類的這個時代了還有人相信？

  祝相生神秘一笑，「有些緣分，是躲不過去的，比如我今天會接待你。」

  祁北川的臉色更黑了，胳膊一收，將時念抱進了自己懷裡護了起來，「老頭，你別為老不尊。」

  「誒，我怎麼就為老不尊了？當初我像收你做我弟子，你不同意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我又遇見一個中意的，我只是想讓她傳承我的衣缽，又沒想給你搶老婆。」

  祁北川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時念被他抱地呼吸困難，只好拍了拍祁北川的胳膊，「你鬆開一下。」

  「不准。」男人口中冷冷吐出兩個字。

  時念快速點了點頭，「好好好，聽你的。」

  祁北川的面色這才緩和下來，把時念在自己懷裡放了出來。

  時念對著祝相生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也沒什麼時間，真的很難答應你。」

  祝相生一臉幽怨，最後只能化為一聲嘆息，「算了算了，我也不強求，大概是機緣未到。」

  時念趕緊面帶笑容點了點頭。

  「不過女娃娃，你可別被祁北川這小子騙了，當時我想收他做徒兒是真的想收他，現在你給我送上門來我都不會要，他的心機啊，深著呢。」

  祝相生一點負擔都沒有地當著祁北川的面說他壞話，祁北川面色平靜地狠，一把將時念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