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各懷心思
2024-09-21 19:08:38
作者: 夕顏洛
皇宮向來是個現實的地方,男人們在朝廷上謀權奪利機關算盡,他們爭奪的是財富是地位,而女人們在後宮中爭寵爭鬥步步驚心,他們爭奪的是帝寵是後位。
原本後宮三分天下的局勢,因為月美人和璃美人的出現,暫時地陷入了混亂,皇上雨露均沾,也說不準更喜歡哪個,而那些宮人們更是夾緊尾巴做人,誰都不敢得罪,只得小心伺候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主子,丟了腦袋。
這一日,北慕冥去了月美人的房裡,卻沒有立刻就寢,反而和她在涼亭中賞起月來,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月美人倒也隨意,命人準備了些點心,又沏了茉莉花茶,便陪著皇上欣賞夜色。
「月兒,你真的和貞妃是姐妹?可是,好像你們並不相像嘛。」北慕冥斜靠著椅背,模樣甚為愜意,一邊吃著月美人剝好的葡萄,流露出了一絲痞氣。
「回皇上,臣妾不如姐姐身份尊貴,自然不可和姐姐同日而語。」月美人俞映月微微垂首,卷翹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讓她看起來更為楚楚動人。
「怎麼這麼說,如今你和貞妃都是朕的妃子,怎麼不可同日而語了?」貌似慍怒的表情,北慕冥坐直了身子,一伸手便將俞映月拉進懷裡,似是聞著她擦的香氣,讚賞道,「月兒真香。」
被他如此一拉,俞映月整個身子幾乎都落入了他的懷裡,又被他在耳際說了如此曖昧的話,再被他輕輕一吹,她整個人癱軟了下來,微微喘息,「皇上,別……」
「月兒害羞了?」北慕冥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著懷裡的美人紅暈一片更是連連大笑,「朕就喜歡靦腆的月兒。」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幾個飛躍便入了房內。
「皇上……。」略帶嬌喘的低喚,被小心放在床上的女子微微撐起早已軟弱無力的身子,朱唇輕啟,「今日,皇上答應了去姐姐那裡的,姐姐該等急了。」雙手也是無力地推拒。
北慕冥眼底閃過一抹不耐,卻掩飾地極好,不一會兒便滿眼的情慾,專注地望著俞映月,只手扯開她的外衣,「朕突然不想去了。」隨後欺身而上,將她的推拒的雙手抓住,另一隻手則緩緩地遊走她的全身,磨人地撩撥。
「別……啊……皇上……」女子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呻 吟,卻還是作著最後的努力,「姐姐……在等皇上……別……」儘管滿臉的紅霞,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戰慄,卻還是說著欲迎還拒的話語,眼裡卻滿是真誠,似乎真的擔心自己在等待皇上的姐姐。
嘴角揚笑,微微俯身,「看來,是朕不夠努力,讓美人在朕的床上還想著你的姐姐。」不耐地撕扯著她的錦衣,直到衣服破碎地被他丟到地上,看著眼前纖細的頸窩,迷人的鎖骨,冰肌如雪,北慕冥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的酥胸,引得她喘息連連,香汗淋淋。
「皇上……」破碎的輕喚,似乎是來自心底的聲音,似乎裹著延綿的愛意,女子的低泣更誘發了身上男子的情慾,身子似乎早已不是自己的,完全受制於眼前那人,弓著身子被動地迎合,鳳眸微閉,蝶翼般的睫毛不住地顫抖。
朱色的幔帳中,兩具交纏的身體,無盡的淫靡,一室的春光。
似乎過了許久,北慕冥呼吸漸穩,他身旁的女子才睜開了眼睛,方才的迷幻和失神早已褪盡,眼底竟盛滿了譏笑和不屑,幾不可聞的淺笑,卻讓人覺得冰涼刺骨,和她溫婉動人的容貌極為不符。
她的手,緩緩移到了左手臂上的守宮砂的位置,那邊早已不見朱紅,嘴角又是一抹嘲諷,心底暗暗發誓,你們欠她的,我會幫她要回來。
當初,若非她的天真,怎麼會被利用,竟然傷害了她最親的人,甚至導致了她最後的服毒自盡。一時被突然出現的親情迷昏了頭,竟然背叛了她,背叛了對她最信任的人,出事以後她被送走,等她用盡辦法回來之時,聽到的居然是她服毒自盡的消息,那一刻,她痛苦地幾乎想要殺了自己。
而貞妃,她的那個所謂的姐姐,竟然還以為她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又或者她根本就以為自己奢望的只有那份虛無飄渺的親情,既然她把她送進了皇宮,那麼她便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貞妃和藍妃,她會慢慢和他們算帳,所有欠了那人的,她都會要他們慢慢來還,她會讓他們嘗到同樣的痛苦,失去一切的痛苦。
望著身邊英俊的男子,她幾乎輕笑出聲,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看不見世間最真的感情,那人對他失望至極,卻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和放棄,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她,讓她痛苦,讓她無奈。自己在那人的身邊,看著她的彷徨和失措,看著她的寂寞和辛酸,她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她不能,因為她知道若是自己殺了他,那麼那人也不會獨活吧。
「皇上,你才是傷害她最深的人呢。」她悄悄地說了一句,隨後側過身不再面對著她,這才疲倦地閉上了眼睛,緩緩睡去。
待她陷入了沉睡,那個本該熟睡的人緩緩起身,隨手點了女子的睡穴,然後穿了衣服離開,踏出房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剛才那句引他深思的話如今迴響在他的腦中,似乎,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突然想到了凌汐當年的話,她無限惆悵地說過,「冥是天下的君王,就算無心,也終究會有許多的嬪妃,即使無愛,卻終究也會雨露均沾。我知道這些無關情愛,但是心還是會痛啊,我的男人,卻經常要睡在別的女人身邊,而臥,竟然只能以笑相迎麼?」
其實她沒有說錯,對他來說,這些寵幸嬪妃之事,真的稀鬆平常,似乎真的無關情愛,只是單純的例行公事。他曾經對她說過,不管他有多少嬪妃,在他的心裡,永遠只會住著她一個人,別人,誰都無法進入。他以為,這樣對她來說就是恩寵,殊不知,她要的他根本給不起,所以她從來不會提出她想要的,而永遠迎合著他遷就著他。
不再多想,反手關上了門,今夜,他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