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問心階幻境

  原主的母親溫柔地拉著她的手，對她道：「晚兒，來娘這，想吃糖葫蘆不？娘給你買呀。」

  林晚時看了她一眼，她繼續道：「鎮上最新款的旗袍晚兒喜不喜歡？喜歡的娘都給晚兒買回家好不好……」

  林晚時目不斜視，與她擦肩而過。

  前面是父親。

  

  原主的父親拉著馬車，對她招手，笑道：「小晚，上來咯，爹拉你去你最想去的曇京，好不好？」

  「小晚，上來呀。」

  這些都是原主的記憶，林晚時不能感同身受，心情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便沒有回應，只是越過他，直徑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越是內心的深處。

  她一時間有些驚訝。

  她竟然看到了現代世界。

  熙熙攘攘的現代街道，琳琅滿目的現代商城。

  滿大街的商客店鋪，肯德基麥當勞還有蜜雪冰城旁邊的正新雞排。

  她的腳步頓了頓。

  這是她躺在床上遭受病魔折磨那些年，最想去的地方。

  前面一個笑容慈祥的中年婦女招呼著她：「晚晚，我是媽媽呀。」

  那是她的媽媽，在每一個難熬的夜裡，唯一陪伴在病房裡的人。

  媽媽永遠是給她傳遞希望的，媽媽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

  可是她已經不再屬於那個世界。她回不去了。

  如果她還能跟媽媽說一句話的話，她想說：「媽媽，不要難過，我在……這邊的世界，沒有生病……過得很好。」

  不知道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她，能感受到嗎？

  林晚時收了收心，嘆了一口氣。

  林晚時沒有再去看繁華的街道，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街道的場景逐漸消失，她走到街道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牆白色。

  林晚時瞳孔放大，久久凝視。

  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病號服裝。

  那是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一個躺臥在床，表情掙扎的女孩。

  她眼含熱淚，看向林晚時：「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有一個夢想……我想去看海……我還想去……咳咳咳」

  「你……可以救救我嗎？」

  她曾經多麼想要被拯救。

  做夢都想有一天，醫生可以來到病床前，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她痊癒了，可以出院了。

  可是她沒等到，她死了。

  林晚時不自覺眼淚浸潤了眼眶。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你已經死了。

  即使走過去，也是自縛於幻境之中。

  那個世界的她因病而逝的事實已成定局，無可更改。

  她想為自己掙未來，那就只有好好完成劇情，開始自己生命的嶄新生活。

  林晚時移開腳步，走過最後一層的問心階。

  接下來的人生，她不會沉溺於過去的悲苦。

  『

  一陣白霧散去，白光大開。眼前的景象逐漸明朗。向內直徑走去，面前一座主峰大殿屹立於此——靈霄殿。

  遠遠望去，只見金碧輝煌的殿身，琉璃瓦重檐殿頂，均顯得格外輝煌。

  來到靈霄殿前，映入眼帘的是兩扇大金門，門頂上掛著一塊黑色匾額上刻著「靈霄殿」三個燙金大字。

  「恭喜師妹通過問心階的考驗。稍等上一位師姐拜師完畢，你便可入殿內了。」面前溫潤爾雅的白衣師姐如是說。

  「師姐，我是第幾個通過試煉的？」林晚時疑惑，她雖然來得晚，可是她走得很快。超過了很多人，連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都被她輕鬆超越了，她前面明明看不見人了，居然還有人比她快？

  「你是第二個，非常棒了。」白衣師姐微笑著回答。

  「我叫程依依。如你所見，在同屆招生里，先通過試煉的人，則為師兄或者師姐。前三通過試煉者，分別單獨拜師，可以主動選擇師傅，而其他人，只可等待各峰峰主的選擇。若是都沒被選上，則無緣入峰進內門了。不過師妹你不用擔心，你一定可以進內門的，運氣好點還可以直接成為峰主的親傳弟子。」

  「謝謝師姐。」林晚時甜甜一笑。

  '

  殿門打開了。

  金光大閃下，走出一位笑吟吟的女子。

  想來是對自己的拜師結果很滿意了？林晚時看著她這樣想。

  女子抬頭，對上林晚時的目光錯愣了幾秒，笑容瞬間凝固。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們認識？林晚時眉毛一挑。

  「自然是入宗拜師。」林晚時雲淡風輕道，「師姐，日後多多指教了。」

  「你不認識我？」女子眼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她應該認識她嗎？

  林晚時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女子肌膚潔白若雪，眉似柳葉，眼睛波光瀲灩，眼角一滴墨痣,雙唇不點而赤，如紅櫻初綻。渾身散發著清純可人小白花的氣息，讓人心生憐意。

  這這這……這好像是女主的形容詞！

  女主林婉希，曇京林家大小姐。

  好像一切有什麼東西串聯起來了。

  旁邊上有陸續幾位走出問心階的新弟子，見著明艷動人的林婉希，激動道：「天吶，那是林家大小姐，真的好美啊！」

  「是啊，林家嫡女，剛剛測靈根，她的資質是真的很好呀，前面的師兄都誇她了。」

  「天靈根吶！不愧是林家大小姐……哪哪都優秀，挑不出毛病吶！」

  林晚時重新看向林婉希的眼睛。

  「認識。」林晚時言簡意賅地答道。

  「你一個庶出，有什麼資格來天玄宗拜師？」林婉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配嗎？」

  庶出？

  她家不是在青陽鎮嗎？

  林晚時一頭霧水。

  心裡變化莫測，面上卻鎮定自若穩如老狗：「就憑我是最強天靈根啊。」

  林婉希冷冷一笑：「最強天靈根是我。今年掌門只收一個親傳弟子，我已經拜師掌門。你沒有機會了。」

  「師姐，話不要說得太早。也不要說得太滿。」林晚時悠悠道。

  她可是手握劇本的女人！

  就算你是女主，也逃不出劇本的魔爪。

  「你！」林婉希不滿地看了她一眼，氣憤地給她下戰書，「天玄宗新弟子入宗一年後，會舉辦新弟子宗門大比，來日，我倆一較高下！」

  「好啊。」林晚時應下了。

  不過在原著里，是林晚時因為謝不辭和林婉希模糊不清的曖昧關係而發狂給對方下戰書的。

  「讓你見見，什麼才是真正的純正的天靈根！」林婉希丟下一句話，憤而離去。

  程依依風輕雲淡地看著這一切，對林晚時說：「該你進去拜師了。」

  林晚時對程依依笑著點了點頭。

  林晚時走進金光殿門那一刻，她聽到程依依悠悠一句。

  「不過，比起她嘛，我還是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