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酒後吐真言

  「如此說來，你是非小酥不娶了?」

  言及此，周公子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痴痴笑了：「也並非是非她不可，若是能再納得小喬姑娘為妄，就更是齊人之福了。」

  他這話，令夜淵頗為震驚，繼而心下狂喜。他實在是想不到，小喬不過才來了幾日，周公子便動了這番心思。

  齊人之福?

  夜淵挑了挑眉，越來越覺得這事兒有幾分意思：「齊人之福?周公子真乃大丈夫是也！」

  「如此說來，周公子可是也看上小喬姑娘了?」

  周公子說得起勁，左右餚了看沒有旁人，才一邊喝酒一邊吐露心聲：「原本我是看著小酥姑娘好，可她對親人過於冷漠，多少有些不盡人情。」

  「但與小酥姑娘的親事是家裡定下的，不能違背長輩的意思，加之小酥姑娘做生意又如此厲害，若能娶到她，必定日後多有助益。」

  夜淵聽著他這樣說，絲毫不見周公子對陶小酥有什麼男女之間的情分，只有家族之義與益。

  

  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讓周公子這樣說可不太痛快，猛灌了周公子一杯酒。「來，再喝。你這酒杯可都空了！」

  「再說小喬姑娘，雖然年紀小了些，可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溫柔可人。」

  好在周公子對陶小酥並非定要娶陶小酥不可，此事還有轉還的餘地。

  「既然如此，左右小酥也不願嫁你，周公子不如就娶了小喬姑娘，也省得陶叔兩面為難了。」

  夜淵的話才說完，周公子頓時感覺到自己中了計，酒也立時醒了大半。

  「兩面為難?」

  「如何就是兩面為難了?」

  司公子氣不過，自己分明樣樣都好，陶小酥這樣的姑娘能嫁她，是她的福氣才是，怎麼如今還成了陶小酥看不上他?

  「我究竟哪裡欠缺，能讓陶叔兩面為難。若是小酥姑娘當真不願嫁我，我便只能去請官府為我做主了。」

  夜淵看得出，周公子這麼說，只是因為氣不過罷了。

  「這又是何必，既然兩不情願，何必糾纏一生。若你當真喜歡小喬姑娘，當許她正妻的名分。」

  二人喝了酒，夜淵趁著周公子不清醒，慫恿他一同去了附近的青樓。

  「夜公子，你說的對，總得去快活一番，才不枉此生。」

  搖搖晃晃的進了青樓，老鎢走上前來，見著周公子衣著不凡，趕緊笑臉相迎：「二位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安排個可人兒的姑娘，扶他去房裡。」

  正當夜淵轉身要離開時，老鎢又問：「那公子你呢?」

  「我這就走，明兒個一早，我帶人來接他。」說完，夜淵便闊步離開了。

  天色已晚，陶老三久久不見夜淵回家，擔心不已。

  「不是那些黑衣人又找上他了吧！」

  「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怎麼周公子也不見回來?」

  陶老三一個人在外頭渡步，陶小酥則是跟個沒事兒人一般里里外外的忙活著。

  「堂姐，你就當真不擔心嗎?」

  陶小酥胸有成竹的搖了搖頭，反問道：「擔心有什麼用，他們兩個男人，還要我一個姑娘家為他們擔心嗎?」

  「方才不是在鋪子後頭的院子裡喝酒嘛！興許二人都喝多了，就睡在鋪子裡了。」

  陶小酥梳洗過後，見陶老三依舊擔心，走上前去勸慰：「他二人喝酒，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的，參爹就放心歇下吧！」

  陶老三看了陶小酥一眼，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兒。

  「這怎麼能放心得下………」

  陶小酥給陶老三做了面端來，好言相勸：「即便是爹參不放心，此時宵禁，城門緊閉，我們是進不去的。」

  「明兒個一早去了鋪子裡，便什麼都知道了。」

  「參參方才都沒吃什麼，想來這會兒餓了，吃點兒吧！」

  陶老三見陶小酥都這樣說了，也只能暫且放下此事。

  待陶小酥回了屋裡，陶小喬才開口問她：「堂姐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只是沒辦法的辦法，不想讓參參擔心而已。」

  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將來穿幫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一早，陶老三便趕著要去鋪子裡，陶小禾姐妹二人還在屋裡睡覺。

  陶小酥和聽了外頭的動靜，頓時驚醒，披上外衣便走了出去：「爹爹，天還未亮，怎麼這麼早?」

  「我先去鋪子裡，你們再睡一會兒。」

  看著陶老三要走，陶小酥趕緊去打水洗臉，再叫了陶小喬起來。

  「等一會兒，我跟您一起去鋪子裡。」

  陶小酥風風火火忙了好半天，就是為了能與陶老三一同看到周公子的醜事，讓陶老三放棄她與周公子的婚事。

  三人一同上路，陶小喬在陶小酥身邊還連加打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堂姐，怎麼今日去這麼早?」

  見她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路的樣子，陶小酥只能扶著她：「你看你迷迷糊糊的，這路可不太好走，千萬別摔著哪兒了。」

  趕到鋪子裡，才打開鋪門，撲面而來的全是酒氣。

  「果然都是酒味兒…」

  陶老三往後院走去，只見夜淵一人趴在石桌上睡覺，卻不見周公子人影。

  「爹，他們還沒醒吧！」陶小酥也走上前來，見只有夜淵一人，驚訝不已。

  不是說好了要給周公子下套嗎?

  陶小酥走上前去，硬是叫了夜淵起來：「醒醒，醒醒…」

  夜淵一臉迷糊的醒了，抬眼便看見陶小酥：「小酥，你們來了?」

  「什麼時辰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周公子呢?」陶小酥趕緊給夜淵使了個眼色，問道。

  「周公子，周公子不就在……」夜淵裝作一臉憤訝，看著昨晚周公子坐的地方愣了愣：「方才人還在這兒，怎麼不見了？」

  陶小喬給夜淵倒了杯水來，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

  「夜公子你再想想，若真是人不見了，我們可是要去報官的。」陶小喬擔心周公子的樣子，讓夜淵想到了昨晚周公子所說的話。

  「他說……他要去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