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死

  蕭懷琛看了看夏璃珞苦著一張臉，像是知道夏璃珞的想法一樣，用手握住夏璃珞的手，道：「每個人都有可能會失誤，別擔心，我們現在沒有想法，可以聽聽群臣的啊，一個人哪裡有能成事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夏璃珞自從理政以來，就沒有聽過這些大臣的意見，總覺得他們老是提些不中用的建議，不適合整個國家的發展，先還有一些朝臣還會提建議，老是被駁回後，也就不愛提了。現在整個朝上都是由夏璃珞一個人說了算的，偶爾蕭懷琛說的她還能聽進去。

  夏璃珞頓了頓，心想這次自己都沒有辦法，那群老東西能想出什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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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懷琛見夏璃珞面色不愉，知道她心氣高，但是這幾年是越發的眼高於頂了，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蕭懷琛開口提醒道：「璃珞，你一個人怎麼可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這些老頭兒們雖然有時候會犯糊塗，但畢竟為國做事做了一輩子了，還是有很多經驗值得我們學習的，我們該好好聽一下他們是怎麼想的。」

  夏璃珞見蕭懷琛很認真地在講這件事，也不好在反駁他，害怕引起矛盾，只好點點頭，道：「那就聽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吧，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想法啊！」

  蕭懷琛深知夏璃珞的倔強，知道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也不好講太多，把她逼急了，只好點點頭。等這件事過了，再好好跟他講下這問題吧。

  經歷了這個小插曲後，夏璃珞他們也沒心思再吃下去，叫小菲收拾了碗筷。

  倆人沉默不語，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

  夏璃珞想開口，卻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索性站起身，道：「蕭懷琛，我們走吧這時間也不早了。」

  朝上，

  夏璃珞提出讓那些個文臣發表自己的意見。

  那些個大臣本還想打馬虎眼，被夏璃珞訓斥了一番。

  最後他們放開了，東一句西一句地說，反倒是說出些東西來。

  他們認為，這党項國國王一定是別有目的，否則怎麼會把黑說成白，來得罪我們這種大國，還向天朝發起挑戰？這打仗，一向是最耗國力的事，即使再怎麼窮兵黷武的人，也會顧及自己國家的發展，而党項才剛剛打了一場仗，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開始打另一場？這次的敵襲一定是先讓我們自亂陣腳，然後再獅子大開口，讓天朝答應他條件。

  朝堂上，

  夏璃珞本來還毫無頭緒，聽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底了。

  那些老頭們總是圍繞那幾句，老是說個不停，夏璃珞也煩了，就把剛剛說的總結了一下，然後就退朝了。

  今天，退朝得比平時晚些，但那些大臣們一個個面色紅潤，這幾年可是把他們憋壞了，這下可好了，有些還哼著小曲回家。

  夏璃珞沒想到蕭懷琛提的這個建議這麼好，很快就可以得到一個比較清晰地方向，而且自己還比較輕鬆，當初對蕭懷琛的那種崇拜感又回來了。

  她現在心裡估摸著那党項國是虛張聲勢，就坐等他提出什麼要求。但她現在吃過一回虧，不敢再輕敵，一直密切關注著邊界的消息。

  那邊夏璃珞派的士兵及時支援，把那群野蠻子給嚇了一跳，最後落荒而逃。

  夏璃珞知道這個消息後，高興地猛拍桌子。

  蕭懷琛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夏璃珞，羨慕這個被上天所眷戀的女子，真是太幸運了。

  「璃珞，這次是僥倖，但下回我們可不能在這麼輕敵了！」

  蕭懷琛提醒。

  夏璃珞先在心情好，點頭笑道：「阿光說得對！」

  正翻著書頁的修長的手指頓住，蕭懷琛愣了愣，又恢復原狀。阿光，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夏璃珞有湊過來，拉住蕭懷琛的手，問道：「蕭懷琛，你喜不喜歡阿光這個名字啊！」

  蕭懷琛失笑，道：「我們倆人之間在一起這麼久了，連孩子都長大了，突然叫這麼親昵的名字。璃珞，我有些不習慣啊！」

  夏璃珞輕輕地啃咬著他的手指，蘇蘇麻麻的感覺讓蕭懷琛眼眸明了暗暗了明，突然一下擁著夏璃珞，尋著她的唇慢慢吸允，倆人相互較勁。

  良久，

  「好了，璃珞，你贏了。就叫我阿光吧！」

  蕭懷琛寵溺地說著，其實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夏璃珞給自己去了這個名字，但他羞於承認，只好用這種幼稚的方法來逼自己。

  夏璃珞淡淡一笑：「哦？那阿光啊，今天月色這麼美，要不，我再給你生個孩子？」

  自從失去順正，蕭懷琛的笑就變得有些勉強，夏璃珞總是很擔心他，所以想再給他生個孩子。蕭懷琛怎麼會同意，夏璃珞已經近三十歲了，雖然保養得很好，但是再生個孩子肯定是有風險的。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順正已經走了，你放心吧，我會扛過來的，我是你丈夫啊！」蕭懷琛溫柔地撫著夏璃珞的額頭。把她上面的劉海輕輕掀起。

  夏璃珞趕緊把劉海捂住，又用手指把它們弄好，蕭懷琛又弄，彼此樂此不疲。

  過了幾日，党項國國王派大使過來和天朝詳談。

  夏璃珞按照大國的標準接待了大使，並讓兩國史官把這一幕詳細的記錄下來，好讓那党項國國王日後挑不出刺來。

  「尊敬的太后娘娘，我們党項國國王是向您賠禮的，因為下官轉告錯誤，所以導致了這場無妄的戰爭，請天齊太后原諒。」那大使蹲下胖乎乎的身子向夏璃珞行大禮。

  夏璃珞心裡冷笑，這党項國國王還真是沒什麼擔當，出了事情就推給自己的手下，讓自己的手下給自己擔責任，不愧是養出了那麼個任性刁蠻的安魯。

  夏璃珞不接他的話，那大使也十分為難，心裡暗自埋怨自己的老國王太糊塗，不聽自己的勸諫，非要出兵。這下仗沒打下來，卻非要讓自己提出這些不合理的要求，就算天齊太后涵養有多好，也是無法忍耐啊！這倒霉的最終還不是自己？

  夏璃珞想著他在自己暈倒時，那麼著急的叫人，估摸著他的品性是個善良的，而且他在天朝還從未惹過什麼禍事，一直規規矩矩的在大使館呆著，所以就不為難他，讓他起身。

  「來人啊，給大使賜坐。」夏璃珞瞟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史官。

  那大使坐下後，喝了口茶，誇起天朝的茶有多麼多麼好喝。

  夏璃珞笑著點點頭，心想這個人看起老實，實則還是狡猾，也不先說自己的真實想法，先還反倒把天朝給夸一番，這面子功夫做得很是到位啊。

  夏璃珞也不著急，跟那個大使說了好久那個茶文化，又讓小菲去拿了好幾種茶，讓那大使嘗，還允諾送他好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大使臉上是越來越不好看，他本意是想先誇誇天朝，再委婉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讓他們好接受，沒想到這個彎子越繞越大，感覺天齊太后都不想跟自己談別的了，一直在聊茶。

  那龐大使喝這麼多的茶，漲得一肚子的水，夏璃珞提醒道：「大使，你也辛苦了。今兒天色也晚了你先留在宮裡用完晚膳再回去吧，等明日，我們再好好談談這茶文化。」

  那大使錯愕。

  「還談？」

  夏璃珞故作吃驚狀，「大使不知道嗎？我朝茶文化最是精深，那要是說起是幾個晚上都說不完的！」

  大使連忙擦汗：「天齊太后，我看明天我還是先跟您說些正事吧。」

  夏璃珞擺擺手，「大使，哪裡話。倆國之間相互交流文化也是大事，所以我們先把這些講完吧，本宮懂得也不是太多，所以還是讓老師來好好為大使講講，明兒本宮還有些事沒處理，就不陪大使了，等大使對茶文化清楚了，我們再好好地談！」

  那大使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好點頭應下。

  過了幾日，

  那大使不堪重負來找到夏璃珞，訴說他的苦楚：「太后娘娘怪罪，臣本就是來自塞外，對這茶文化也只是喜愛，但也無法日日聽誦這些，這些天下官都沒睡好覺，每天腦子裡都是茶，請原諒下官斗膽請求太后收回旨意。」

  夏璃珞見那大使兩頰深陷，知道他這倆日是煎熬，也就讓他不要再學了。

  那大使趕緊跪下謝恩。

  夏璃珞繼續看奏則，沒有理睬他。

  大使見夏璃珞沒有下文，也不敢再說什麼無關緊要的話了，把党項國國王交代他的話換了個委婉的方式說出來。

  「尊敬的天齊太后，我們國王想要為自己的公主挑選一位駙馬。。。」

  那大使剛剛開頭，就被夏璃珞打斷。

  「大使，請問是那位公主？」因為那大使是突然過來的，所以這屋裡只有夏璃珞和他倆個人，史官都不在。

  那大使連忙低下頭，他不敢說出安魯公主的名字。當初，自己已經跟國王說清楚了安魯公主在天朝的惡行，而且那位周丞相已是有兒女的人。可是國王根本就不聽，認定安魯公主那麼優秀，和周丞相是兩情相悅，是被人搞鬼才拆散的，所以憤怒之下發了兵。

  「大使，本宮問你話呢！」夏璃珞得不到答覆，心裡有些著急，隱隱覺得這個公主不定是那個安魯。

  「回太后娘娘，是我國的安魯公主。」其實他不是多看得上這個公主，覺得她被嬌寵慣了，可是畢竟自己要在國王手下討生活，所以只好向天齊太后解釋自家公主那次是失控，才會做出那種事。

  夏璃珞以為這件事已經過了，沒想到那個公主竟然這麼厚臉皮的還要來提親。

  「大使，應該知道本宮和周丞相的關係的，你們國王提出這樣的要求真的太過分了，是當我們天朝的人好欺負嗎？還是當本宮好揉搓？」夏璃珞冷聲道。

  那大使早就被嚇得癱在地上。

  夏璃珞氣極，本想讓侍衛拉著這個胖子下去，但想了想自己不應該遷怒於使者，而且倆國相往者，不斬使者。

  那大使趕緊磕頭，道：「娘娘，您快救救下官吧，下官也是被逼無奈，我們國王根本就不聽下官的解釋，只一味地聽安魯公主的哭訴，所以國王才會那麼生氣的決定攻打天朝。」

  夏璃珞這才知道為甚党項會攻打自己，原來還是那個安魯在一旁挑撥啊！這個國王可真是老糊塗了！怎能輕信一個小女子的話呢？

  揮揮手，「大使，你先回去吧。」

  等那大使走後，蕭懷琛從後面走出來。

  「璃珞，我本以為這事就算完了，卻沒想到還能引起一場戰爭。」

  蕭懷琛有些痛苦的說著。

  夏璃珞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那個安魯有這樣大的本事，說動党項發兵。

  「阿光，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你也聽到那個大使說的了。以前我禮讓，是因為我以大局為重，現在那党項國太為囂張，我們必須拿出我們的國威，所以我想出兵攻打那塞外小國。阿光，你說我這麼做對嗎？」

  夏璃珞詢問著蕭懷琛。

  蕭懷琛點頭，不管從公還是從私，他都希望党項國能付出代價，而不是在那裡洋洋得意，以為自己很是強大。

  夏璃珞盯著蕭懷琛，想了想道：「那就奇襲，不要打草驚蛇。」

  夏璃珞滿面激動之色：「這可是樁大事！」

  吩咐著蕭懷琛為奇襲的前鋒。轉過頭去，讓小菲端些點心進來，「瞧本宮這記性，快給朱侍衛抬把椅子。」

  凌寒陌手裡拿著桃花酥，一直沒往嘴裡塞。

  剎那間有些失神，「娘娘，微臣，還不太明白這事？」

  夏璃珞匆匆說了這句，讓凌寒陌有些摸不著頭腦。

  笑著說：「凌寒陌，本宮是指攻打党項的事。」

  凌寒陌這才有些懂得太后娘娘說的大事是什麼，這党項國卻是十分囂張啊！這小阿哥被那刁蠻的公主掐死，卻被反咬一口，現在又舊事重提，還想著周太傅。凌寒陌心裡還是喜歡著夏璃珞，但是見著她和蕭懷琛那麼好，那麼幸福，他心裡也是高興地，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夏璃珞的幸福！

  天已經有些入秋了，涼涼的風從開著的窗戶外吹進來，便是這樣的日子最易讓人慵懶，但夏璃珞卻很是激動，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說著自己制定的計劃，好像正在戰場上一樣。

  夏璃珞激動地全身都開始抖起來，旁的她說不上話，但這次夏璃珞感覺得到，這次如若成功，那自己就能擴寬整個天朝的疆域，這可是先帝創建王朝後還沒有出現的！自己成功的話，那就是留名青史，受眾人膜拜，自此自己就不再是劉漢東的遺孀，劉龍的母親，而是夏璃珞，一個不再依靠任何人的女人！

  「這事先還是不要聲張，這朝中的人，也不知道有幾個是值得相信的，所以這事你私下準備，即日出發。」夏璃珞嚴肅地說著。

  凌寒陌領命，心裡發憷，這事果然不同尋常，連朝里大臣都無權得知，看來這次任務十分兇險。不過從另一面看，娘娘也是十分信任自己的，否則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

  「微臣，定不辱使命。」凌寒陌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璃珞報仇，做她最堅強的支柱。

  打仗對整個國家來說，是大事。對武將來說，是好事，可以更快的升官，對百姓來說，這要徵收更多的稅，可能讓百姓對朝廷產生怨言。夏璃珞思來想去也只有先瞞著，等事情有了進一步進展，成功了，百姓的愛國心被激起，進一步得到百姓支持。

  不過這事出來，肯定又要被御史嘮叨個沒完。

  夏璃珞想得正入神，冷不防一直手搭在她的肩上。

  蕭懷琛抿著唇，看著夏璃珞。

  「璃珞，我想過了，我也要跟著凌寒陌他們一起去。」

  蕭懷琛一臉寧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