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練靶子

  「這裡是哪裡？」

  章舒華目光轉了一圈，這裡看著實在是有些荒蕪。

  冬季的關係，連鳥兒叫都沒有。

  馮靳洲說：「就是要找沒人的地方。」

  章舒華心裡就更緊張了，他不會真嫌她麻煩要找地方殺了她拋屍吧。

  「你這眼神看上去好像在擔心我斃了你。」馮靳洲不咸不淡，卻在話落時眉角挑了挑。

  章舒華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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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又被他猜到了？她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馮靳洲一邊帶著她往前走一邊撫上她的發，「放心，不要你命，你的屍體對我毫無價值。」

  可不是嘛，她對他毫無價值，還浪費他一顆子彈呢！

  章舒華抿抿唇，低下了頭。

  這裡到處都是大石頭，側邊是很大的一片林子，林子開外看去，章舒華聽到了海浪聲。

  是大海？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再次發問。

  馮靳洲說：「來練靶子。」

  「嗯？什麼？」章舒華聽不大懂。

  馮靳洲：「就是來開槍。」

  「開槍？」

  「教你開槍。」

  「教我？」章舒華回想了一下，說：「我不用學，我自己研究會了，上一次就是我自己開的槍。」

  想起上一次她到現在還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馮靳洲輕笑出聲，說道：「上一次打得挺好的，差一點點就打中我了。」

  章舒華：「……」

  他諷刺她呢！

  他們越往前走，便越接近樹林邊緣，常副官先他們兩一步已經站在那裡了。

  見她們走近了，從腰側掏出槍來遞給馮靳洲。

  章舒華並不是很想學，這種東西天生她就很抗拒。

  但是馮靳洲想她學，她肯定得學會啊。

  一路走過來，腿也已經不麻了。

  常副官側著身，也沒有看他們，他更在意去看四周的情況。

  這裡荒無人煙的，也沒人知道他們會來這裡，相對來說是安全的。

  馮靳洲鬆開章舒華，低頭翻弄了一下手中的槍，然後把槍遞給了她。

  章舒華猶豫了一下接過，還是伸出雙手，握住了槍柄。

  馮靳洲從她身後環著他，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便在她耳邊叮囑，「別緊張，我在呢。」

  馮靳洲的聲音通過耳朵像是直接傳到了她的心頭，聽到他這一句，她整個心都快速跳了起來，呼吸都沉了幾分。

  她不自覺側頭去看他，他的側臉始終帶著笑意，眼裡是前方的樹林，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斜眸子過來，「別看我，看前面。」

  馮靳洲握住她的雙手，用自己的腳踢了一下她屏住的雙腳，「把腿打開些。」

  她照做了。

  「眼睛看清楚了，槍口對著哪裡自己心裡要清楚，開槍的時候別慌，也別緊張。」他低低說著，但她一句都沒有聽。

  她像是出了神。

  馮靳洲收回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臉，說：「認真點。」

  章舒華鼓了鼓自己的腮幫子，強迫自己回神，但是她剛準備，馮靳洲突然握著她的雙手幫她開了槍。

  寂靜的郊外突然響起了震耳的槍聲。

  章舒華徹底被驚回了神。

  隨後，馮靳洲耐著性子教了她一遍又一遍，又陪著她讓她自己練了好幾回。

  章舒華是聰明的，稍一點撥就會了。

  可馮靳洲覺得不夠，他說：「有時候也未必有給你開第二槍的機會。」

  章舒華卻不這麼想，她開了好幾搶了，掌心都被震痛了。

  她一邊揉著自己的掌心一邊說：「我也沒打算像你一樣天天算計著去殺別人。」

  這話說完章舒華才覺得自己說過分了。

  可她一出口時也沒想那麼多，就是心裡怎麼想的直接說了罷了。

  一直沒回頭的常副官聽到她這一句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章舒華立馬閉嘴，咬緊唇視線閃了閃，最後試探著看向了馮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