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法推演的命數

  「破陣？」

  聽到黃龍的話，九天玄女不禁發笑道：「你真以為鍾而那小子，布個陣就能困住我，還能這麼自信的離開，甚至不親自鎮壓。你法眼難開，就讓我助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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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九天玄女玄功運轉，一縷縷偉岸恐怖的大羅光輝運轉，映照無限洪荒異獸虛影，九天神兵光芒，戰陣殺伐，哪怕被陣法封印，陣法之外的黃龍依舊毛骨悚然，渾身冰涼。

  當初，讓他有如螻蟻一般的寒首，在九天玄女面前都顯得像是孩童一般。

  緊接著，一聲怒吼傳來，又是一股滔天威壓襲來，蒼穹暗淡。

  黃龍連忙抬頭，就見著一頭雄偉無比的魔神虛影凝聚，人面蛇身，通體赤紅，連綿無盡，仿佛可以裝滿整個大千世界一般，更有無數大道之韻流轉，哪怕是九天玄女的氣息與之相比，都顯得渺小。

  時間魔神，燭九陰！

  「這是燭九陰的一滴精血，配合這陣法，連通時間長河，想要尋覓到我在時空長河當中留下的烙印，將我徹底抹殺。你非大羅，根本無法通過時間長河，破掉這精血。」九天玄女道。

  「徹底抹殺大羅？」黃龍面露震驚之色，大羅金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仙道頂點。

  於時間長河留下烙印，不死不滅不朽，時光對他們來說仿佛沒有任何的意義，哪怕形神俱滅，魂飛魄散，只要那一點靈光在，那麼大羅金仙依舊會在某個時間點復活。

  而且全然無法推測，到底是哪個時間點復活，所以一般來說，遇到大羅金仙，都是直接鎮壓，或者剝奪神魂來奴役。

  徹底斬殺，這難度大的難以想像，他還真沒想到鍾而一個大羅這麼勇，要殺九天玄女。

  「羅睺之後，大羅就沒有不滅，驚訝做什麼？快點找機會走，然後找你師父來救我。」九天玄女道。

  大羅金仙不死不滅，這是曾經洪荒公認。

  但當魔族羅睺出現之後，這個公認就被打破了！

  魔祖羅睺，當年自創五衰咒，硬生生地咒死無數大羅，讓他們徹底隕落。

  洪荒也因此開啟了如何擊殺大羅的研究，無數強者前仆後繼。

  像西王母這次閉關，也有鑽研這方面神通的緣故。

  而燭九陰，先天掌握時間的神祇，在這方面的研究，在洪荒也是排名前幾，甚至還把這方法傳給了後代，進行鎮殺大羅。

  「我這一去，後果難料。」黃龍眉頭緊皺，忽然道，「前輩，非太乙就不能入時間長河嗎？時間長河又是由什麼組成？假如我未來成了大羅，然後我現在遇險，是否未來的我會救援現在的我？」

  三千大道，時間為尊。

  時間也是最複雜，最容易產生邏輯問題乃至悖論的東西。

  只是時間長河玄妙，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未來的自己？

  那未來的自己，是不是可以救現在的自己？

  「大羅之下入時間長河，必死無疑。不過，按你所說，假如你未來成了大羅的話，倒的確有可能破解這陣。因為時間長河涉及無數生靈一生，所以可能同時存在，過去、現在、未來三種狀態下的你！如果你未來是大羅金仙，那麼入了時間長河之中，未來的你會有所反應。」九天玄女答道，「不過前提是，你確定你未來一定會成為大羅金仙？」

  「當然！」黃龍理所當然道，就連前身那麼混，就能混到大羅金仙，何況是自己現在得到了元始師父的疼愛，師父一定會成聖，那麼自己也就一定會成就大羅金仙。

  這是可以肯定的啊。

  「大羅，超出時空桎梏，自成天地法域，可開闢一方世界，於世界之內，幾盡無所不能，若無外敵，永恆長存。非大福源、大智慧、大毅力不可證，甚至三者皆備，仍舊可能證道失敗。古今以來，洪荒生靈億億萬不止，可時光長河當中的大羅光點，不過數千，你有什麼自信你可以證道大羅？」九天玄女聽著黃龍的自信，忍不住開口說道。

  她覺得這小子，自信心太膨脹了。

  需要好好教育。

  那是大羅金仙，至高無上的仙道果位。

  她九天玄女，先天神祇，自開天闢地便誕生的存在，修煉了一量劫才入大羅，而這些年來，不少和她資質仿佛，甚至更甚一籌的直接隕落，至死未入大羅。

  誰給你的自信？

  「因為我是黃龍！」

  黃龍一臉自信，話音落下，周身玉清仙光涌動，頭頂慶雲涌動，瑞彩千條，應龍虛影涌動，神聖霸道，萬物至尊的氣息瀰漫，黃龍手中的崆峒印和秘境裡面的崆峒印主體更忍不住閃閃發光。

  崆峒神紋震盪，黃龍一聲長嘯，直接飛入時間長河當中。

  九天玄女雙眼瞪大，清眸之中，儘是吃驚之色，萬萬沒想到黃龍竟然這麼衝動，若是他有個好歹，自己便是出去了，遇到三清，也不好交代啊。

  「咔~」

  茫然無措間，一聲本不該響起，用耳朵也無法聆聽到的破碎之音響起。

  九天玄女猛地抬頭，就見著黃龍鑽入時間長河之中後，整條時間長河轟然碎裂，黃龍飄在半空當中，外表再由中年變作青年。

  除此外，好似再無影響。

  那滴連接時間長河的燭九陰精血也失去支撐，筆直掉落下來，黃龍一張手掌，輕易接過，然後略帶懵逼地看著九天玄女：「我這是破掉了陣嗎？」

  說好的充滿危險呢？

  怎麼剛進去，就斷掉了？

  啥事沒有。

  不對，還讓我變年輕了。

  九天玄女也呆立當場，一張精緻無暇的面龐上寫滿了驚愕，這就破了？

  時間長河，推演不出他的未來？

  他的命數在時間之外？

  九天玄女愣愣地無法回神，縱然是未來修煉到了大羅金仙，甚至是准聖，時間長河也能有所感應。

  大不了就是未來的黃龍現身，解救這一刻的黃龍。

  可是時間長河，直接消失。

  這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條小黃龍，有可能證道混元！

  一旦成就混元之後，就不是時間長河推測他們的未來，而是他們的心意決定時間長河的發展。

  聖意即天意。

  雖說只是可能證道混元，不是必定證道混元，否則就不是長河崩塌，而是直接一個聖人一指，把這裡個解決了。

  可是單單這個可能，就已經代表了很多。

  至少，她九天玄女目前在時間長河的推演當中，不具備這個可能。

  整個洪荒具備這個可能的准聖，也寥寥無幾。

  這條小龍，何德何能？

  「玄女前輩？」黃龍催促道，別發愣啊，拿出你大羅金仙的氣度來啊。

  這是咋回事啊？

  他衝進時間長河，是很猛的，他堅信自己未來一定可以成為大羅金仙，甚至准聖。

  假如他未來連大羅金仙都不能達到的話，那他重活一場還有什麼意義？

  又怎麼在這個洪荒活下去？

  乾脆死了拉倒。

  可是，現在直接消失了，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這時間長河看出我是個穿越的，沒有我的未來？

  不對啊，師父都可以推測前身的過去，大師伯還能推測我的未來，西方有貴人。

  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