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黑夜的心動

  「他們送來的豬肉都是很好的，只不過多了一股子味，讓人鼻子犯沖，總是打噴嚏。」

  夏忠衍說著還下意識的揉著鼻子，就像那股味道隨時能刺激起他的記憶一樣，說起來，想起來就像是聞到了那樣的味道。

  「看來，是時候要收網了！」

  夏玉聽著夏忠衍所說，心中也覺得那是時機了，將他們一網打盡。

  「收網？」

  「收網？」

  林承燦與夏忠衍幾乎是同時說出口的話語，他們都驚訝於夏玉說出來的話，讓他們聽不懂。

  「額...就是王爺說的該出手了！」

  

  夏玉忙更正，露出尷尬的微笑，林承燦與夏忠衍聞言點了點頭。

  「王爺，藥材都按著夏姑娘的吩咐都擺放好了。」

  林二回稟著林承燦，林承燦示意其先下去，林二便與侍衛在引客居門口候著，待他們都忙碌完畢，天色已漸黑，引客居里的客人也早就離去。

  夏玉與林承燦夏忠衍兩人商議著該如何進行他們的計劃，這中間夏玉的意見是讓姜雲霆參與進來，利用他帶來的一些手下先打頭陣。

  夏忠衍卻是反對的，「不行，那個姜公子根本就是來路不明的人，我們這麼大的事還要他參與做什麼？」

  「二哥，我受傷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是與他有關，但是我也砍了他一劍，在他的左手。」

  夏玉說話很平淡，林承燦的臉色略微不屑，於他而言，只是一劍，哪裡能將他心中的怒氣給平了？夏忠衍卻有些吃驚，從小手不提，肩不能抗的黃毛丫頭竟會用劍砍人？

  夏忠衍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林承燦，林承燦挑了挑眉眼，撇動嘴角表示認同夏玉的說法。如此，夏忠衍對夏玉又重新多了幾分認識。

  「掌柜的，我們要不要準備下撤走了？」͏

  食為上的夥計同張軒合計到，張軒來到林國並未多久，這不過一月有餘，本也是為著開餐館來的，恰好有引客居為範本，便去偷學了過來！

  張軒的主子原本在林國就有生意，張軒這一次開的餐館就是因為看中了它極其暴利的獲取方式。

  張軒思索著夥計說的話，他想不想撤怕是無關緊要的，他的主子願不願意讓他撤才是最主要的！

  夥計看著一直不言語的張軒，他的神情像入定了一般，眼珠子也不動一下，他哪裡知道，昨晚張軒望見引客居門前停留的林王攆較與家臣，就預想到自己該是要犯事了。

  當初夏玉找到他說要一起發財，將他手中豬肉的渠道給她供上，銀子好說，如果沒有銀子的*，他何必去攤這一趟渾水？

  「掌柜的！」

  夥計繼續呼喊他，一直聳立著的張軒聞聲回神，「嗯？」張軒鼻息以應。

  「掌柜的，這貨馬上又回來了！」

  夥計指的貨自然是那些豬肉，那些肉總是隔三差五就會被人送來，張軒自從接了夏玉這一票後，那些後勤肉被送來的更多了。張軒明知這些肉存在的問題，前期也只是想發個橫財，只是沒想到這讓城裡的許多百姓都受了苦，但於張軒而言，這些百姓受下的苦並沒有什麼可憐的。

  「照舊。」

  半響，張軒才脫口出兩個字來，照舊就是照舊賺錢。

  「等下！我也去看看那些貨。」

  張軒是想起什麼似的，將原先已經磚頭而走的夥計喊住了，並跟上他一起去檢驗那些貨物。

  夥計領著張軒來到食為上的後院，食為上不同引客居，引客居是像正方地基，所以後院小些，而食為上是像倒三角似的，前院偏小，後院極大，可容納的東西可多了。

  也因為時常放置病死的豬肉，食為上的後院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店裡的每個夥計都有一挑像圍巾似的方巾扎著小結掛在脖子上，路過後院時便放上鼻子處，將鼻孔給塞住，預防聞到那些讓人刺鼻的味道。

  張軒極少來後院，只偶爾來看看，只見那些豬肉隱藏在蔬菜瓜果的框裡，拉運的馬車都是新上的漆，漆味極重。這大概是隱藏那些豬肉爛腐的味道。

  笨重的馬車拉了三車，院子裡一字排開來了，夥計們都將貨卸下了，豬肉也都排放在了一旁，竹框裡的肉失去了掩蓋在它身上的蔬菜瓜果後，沒有可以掩蓋它的味道了。

  雖然無色，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聞到那些惡臭，只怕這又是一具腐爛一半的肉了把！張軒用衣袖掩蓋著口鼻，只是他稍微露出一丁點可呼吸的縫隙就能聞見來自豬肉的問候。

  「這些混蛋，收了錢肉卻一次比一次的噁心。」

  張軒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已經是窮技磨驢對這些肉的防腐去味處理已經極限了。

  「來人！快泡上啊！」

  追隨著張軒的夥計趕忙喊人來將那些肉全數泡進後院的大缸子裡，裡面可是張軒花費了許多心思，用上了十幾種藥材，十幾種可找到的辛香佐料練制的去腐水。

  所有浸泡過的肉在拿出來自然是腐爛味道淡很多，而這其中大部分肉都會經手引客居，雖然味道使得這院子的空氣難聞些，但在錢財面前，張軒可沒有在怕的。

  張軒拂袖而去，他回到書房便要修書一封，不僅是要提醒他的主子，在做這樣的買賣只怕會有變故，畢竟這些肉實在是太壞，現下城中百姓有許多人都在反反覆覆的肚子疼痛難忍。

  雖然有南燕姜雲霆帶來的良藥，也只能緩解一時罷了。張軒修書里還曾提到如果現在挑起事端也是最佳時期，希望他的主子能採納他的意見。

  修書交到夥計手裡，看著飛天信鴿飛走，夥計才派人通知了引客居內的人，引客居里，林承燦與夏玉可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們隨時交易了！

  一早就起來蹲守在引客居內的林承燦一聽見有人傳來信息，即可興奮得帶上男人就出門大步向著食為上的方向而去。

  林承燦打發了林二去醫館請上一名大夫，便隨著夏玉前去了。

  夏忠衍帶著頭，夏忠睿自有了溫習古文的理會，早把夏玉交待下來的差事交給了夏忠衍。

  來到食為上後院，並未有人在後門迎接，夏忠衍上前敲了敲門，吱呀……門開了，並未有人探頭而出，夏玉在食為上後門都聞見那些刺鼻的味道了，她本以為自己院子裡的味道已經夠重，沒想到這食為上的後院味道更大，在巷子口她都用衣袖掩蓋著口鼻了。

  林承燦跟隨著他們的到來，並未帶上侍兵。只是吩咐林二，隨時準備進入食為上後院抓人。

  夏忠衍率先進入，這裡他來過了幾回，夏玉跟在其後，林承燦則未現身，他拉著馬車在門外等候。

  看著只有夥計的場面，夥計們早就已經將那些肉打包好放置木桶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