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惹怒南宮慎

  昔有神槎，皎然白色，禱之無不應。山民謂其——白槎神。

  衡山常年白雪皚皚，山頂有棵千年白槎，樹生湖中，湖水浩渺千里，湖畔有石碑，題曰「忘川」。

  有神，衣羽為飛鳥，脫羽為女人，蛾眉婉兮。清晨每於樹上引歌，音若笙簫，百鳥迴旋。山民謂其——白槎神。

  壹：白槎神木

  今年冬至，茗城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衡山更是萬徑人蹤滅，鳥獸飛絕。

  入夜，城裡的人們像是約好似的，家家戶戶打著燈籠，提著天燈，踏著白雪，往衡山上走去。

  一時間，雪霧瀰漫中亮起昏黃的燈火。

  茗城有個習俗，年年冬至，家家戶戶都會到衡山上放風祈福。

  

  這個習俗是祖輩傳下來的，也有幾百年了。

  「阿娘，你說白槎神能聽見我們的祈禱嗎。」孩童仰頭，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自己的母親。

  「傻孩子，只要你誠心，神木自然能聽到。」

  茗城在衡山腳下，有傳說衡山上有神木，入雲霄，能聽見別人的心愿，只要虔誠祈禱，便能應驗。

  山下村民聚集在衡山上，將手裡的天燈點亮全部往天上飄去。

  在天燈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見傳說中的白槎神木，鬱鬱蔥蔥，周圍的樹木確實高出許多，自然引人注目。

  冬至過後，連續幾日，茗城的風雪不減反增，壓倒了不少房屋，因此死了不少人，衡山像個巨大的野怪，張牙舞爪的要將山下的茗城毀掉。

  入春，茗城便陷入乾旱，種子根本無法生長。

  同年夏至，茗城遭遇前所未有的水患，山上巨大的石頭伴隨著洪水轟轟隆隆的砸向山下的茗城。

  終于衡山下的這座城，哀聲哉道，屍骨遍野，幾乎變成了一座死城，哪還有往日喧囂熱鬧的樣子。

  僥倖存活下來的村民發了瘋似的往衡山上去，衡山的鳥獸樹木也死的死，殘的殘，只有那個神木，依舊蔥蔥鬱郁矗立在那裡。

  「這哪裡是神木，分明是害人的樹。」

  村民提著斧子鐮刀，圍著白槎樹。

  山下哀鴻遍野，這顆神樹似乎是吸收著那些屍骨的養分似的，越發茂盛。

  「砍了它，砍了它。」

  村民的情緒根本無法控制，他們世代供奉著白槎神木，而它卻什麼都做不了，根本聽不到他們的願望，既然如此，還留著它做什麼。

  時光一晃，當年那場天災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師傅。」

  青蓮殿裡，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女娃娃，提著個燈籠跟在青蓮神君身後，女娃娃粉雕玉琢，生得惹人喜愛。

  「今日修煉得怎麼樣？」

  前面一襲青衣的青蓮神君語氣淡淡的，未曾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唔……」女娃娃悶了一下，今日依舊毫無突破。

  青蓮神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下女娃娃，無奈搖頭，「這都第幾日了，竟還是毫無突破。」

  女娃娃也不明白，前面幾重都很順利，這最後一關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

  「師傅。」女娃娃抬頭看著青蓮神君，想開口說什麼，但是看著自己師傅近幾日神色不佳，什麼也沒說。

  「清兒，為師這幾日要去下界一趟，你好生看著青蓮殿。」青蓮神君幽幽開口，語氣清冷幽寒。

  瑤清點頭，每年這個時候，師傅總會下界，但是至於去做什麼，從未和她提起過。

  青蓮神君一走，這青蓮殿更是清淨，瑤清索性不修煉了，坐在蓮池邊上，耷拉著腦袋，嘴裡小聲念叨：「師傅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蓮池的錦鯉探出頭，嚇了瑤清一跳。

  「小錦鯉你不要突然出聲好不好，嚇死人了。」

  青蓮殿向來清淨，青蓮神君不在，也是有這蓮池的錦鯉同她玩耍說話。

  瑤清記得當年青蓮神君助她化作人身，帶她回宮，也是這個時候吧，瑤清回想著當年的事情，只覺得悶得難受。

  「喂喂餵你幹什麼？」

  小錦鯉在瑤清說話的時候，已經幻化成了人形，年紀和瑤清差不多，只是個頭比瑤清高出很多。

  瑤清一臉驚訝，這錦鯉竟然能幻化作人形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在這蓮池中修煉了六百年了。」錦鯉瞥了一眼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