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古怪，謠言

  在連續五日，雲芝羽在半夜迎來了池弘澤，卻又在半夜送走對方之後，終於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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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按照漠南皇宮的規則，每逢初一十五，皇帝都應該宿在皇后宮中。

  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以前都是各睡各的，誰都不干擾，但是這次，怎麼不遵守約定俗成的規則了？

  站在窗前感受颯颯的冷風，雲芝羽迫使自己腦袋清楚一些，即便此時她穿著的就是裡衣。

  「娘娘，這午夜正冷的時候，您還是上床休息吧？」

  蓮葉對於雲芝羽現在的狀態很是擔心，而對於皇上莫名其妙的離開，似乎沒有那麼在乎了。

  「蓮葉，你說這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張旗鼓的來，悄無聲息的走，還每次走都是半夜，非得將本宮叫起來，送他走，這人……」

  是不是有病？

  這句話，雲芝羽當然不能說出來，她對於池弘澤少了敬畏之心，認識了這人的本質，蓮葉可不知道，雖是自己的人，但是這池弘澤到底是漠南的皇帝。

  「娘娘，陛下的心思，自然不是奴婢能夠猜得出來的，若是娘娘想要細想，還是明早再說吧。」

  長嘆了一聲，雲芝羽搖頭，神色難看：「我總覺得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蓮葉，你若是有時間，將棲鳳宮上下都查一查，看看裡面都有誰派過來的人？」

  「奴婢知道了。」看著雲芝羽睡下，蓮葉吹滅了燭火，點起安神香，這才退了出去。

  沒過幾日，太后有請，正打算午睡片刻的雲芝羽只得裝扮隆重了過去。

  這幾日池弘澤總算是正常了，沒有過來，也讓雲芝羽睡了好覺，宮中也無事，導致雲芝羽連棲鳳宮都沒有出去過。

  這一路過去，遇見的太監宮女甚是有理，但就是總覺得視線似乎有別的含義。

  此時忙碌，雲芝羽也沒有多想，身後跟著的蓮葉卻是記在了心裡。

  「臣妾見過母后，母后安康。」

  出乎雲芝羽意料之外的是，太后神色嚴謹，對她似乎有些不滿，這在之前，可是沒有的呀。

  「皇后坐吧，哀家這次請你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太后這態度嚴肅的，讓雲芝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越來越不對勁。

  但是剛才給雲芝羽添茶的李嬤嬤神色未有不對，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

  「母后若是有什麼要教導臣妾的，只管派人說一聲就是，怎地這般隆重？」前世，直到去世，雲芝羽和太后的關係都是淡淡的，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也要有所區別。

  太后清清嗓子，李嬤嬤揮手，讓無關緊要的宮女太監離開，等到前廳門關上，雲芝羽心神都沒靜下來。

  太后待人退下了，鄭重的看向雲芝羽，目光沉重，似乎想起了什麼悲傷事。

  「哀家知道，你和皇帝似是有些矛盾，只是這夫妻之間尚且矛盾重重，更何況是一國之主和一國之後。結髮與夫妻，恩愛兩不疑，這話，皇后可明白？」

  縱使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雲芝羽卻知道，一定是和池弘澤有關係，趕緊跪下應道。

  「母后教導，臣妾句句記在心中，不敢忘懷。只是近來，臣妾未曾與陛下有過爭端，更何談矛盾？」

  「你當真不知？」太后眉頭蹙起，氣勢凜然。

  雲芝羽思考半響，微微搖頭：「臣妾委實不知，還請母后指點。」

  這時的雲芝羽低著頭，看不到太后的神色，只是能夠感覺到太后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沉重，壓力感十足。

  「李嬤嬤，你來給皇后說說，到底是何事？」

  太后吩咐，李嬤嬤自是應著。

  「娘娘，為何陛下連著五日去棲鳳閣，卻又在半夜時分離開？如今後宮謠言四起，直言……娘娘後位不穩，陛下意圖廢后，若誰能夠成為下一個皇后，所生之子就是太子。」

  這話的危險程度，李嬤嬤要不是仗著太后吩咐，還真是不敢說出來。

  況且，太后知道這事來的突然，就是她想提前給皇后送信，也是沒法子了。

  雲芝羽聽聞這些，頓時就明白之前池弘澤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只怕，這些謠言就是他池弘澤而自己放出去的吧。

  說實話，雲芝羽確實真相了。果不愧是了解池弘澤。

  想歸想，太后面前還是要應付過去的，雲芝羽趕緊組織語言。

  「母后，陛下確實連著五日來棲鳳閣，又在半夜離開，但是未曾是和臣妾有了矛盾，而是陛下言及有事情要處置，不可耽擱，臣妾也只能送陛下離開。而且，這幾日臣妾身體受涼，正在修養，對後宮管理，有些懈怠，是臣妾的不是。」

  至於雲芝羽這身體受涼，可以查太醫出診記錄。

  太后聽聞這個，面色緩緩柔和，聲音也溫和了許多：「起來吧，皇后先坐著吧。」

  雲芝羽被蓮葉扶著起身，不敢去揉有些酸痛的膝蓋，僵硬的坐在了圈椅上：「多謝母后，臣妾愧疚。」

  後宮是她的責任，如今太后都來垂問，她卻不知道，這簡直是失誤至極。

  「皇后，哀家知道你平日裡辛苦，既要照顧皇帝，又要統管六宮，只是這皇后的位子，本身就是這般，哀家也是這樣過來的，你要多注意後宮的動靜，防止此等事情發生。」

  這些謠言，簡直就是給雲芝羽抹黑。

  就算是心裡有了定論，雲芝羽也只能受教，態度格外誠懇。

  「母后放心，臣妾定會注意的，叨擾母后，是臣妾的不是。」

  「無礙，你先回去吧，李嬤嬤，替哀家送皇后回棲鳳宮。」這話，就是給雲芝羽長臉，雲芝羽自然是感謝的。

  等到出了壽寧宮的宮門，雲芝羽坐上轎攆，這才覺得舒坦。

  「嬤嬤，宮裡的流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嬤嬤跟在轎攆旁邊，亦步亦趨。

  「回娘娘，從陛下最後一天離開你的寢宮開始的，也不知道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的，反正最後的話，就是這麼說的，太后也是擔心您。」

  「本宮知道了。」

  這麼看來，池弘澤這計劃，還真是細緻，雲芝羽面色陰沉，對於池弘澤，更加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