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替你殺了江樓月

  祭禮開始之前，採桑他們就已經提前前往了目的地。

  負責祭禮安全的是宮中的禁衛大統領，名字叫林海城。是一個長的相當粗獷，也十分大嗓門的人。

  把周遭布置的侍衛暗衛所在的位置全部都十分詳細的告訴了他們兩個:「兩位仙長看一看還有沒有什麼疏漏？」

  疏漏自然是沒有的，他把現場布置的連個蚊子都飛不進來，只是這些侍衛對付尋常人還行，可如果對付精靈鬼怪就形同虛設。

  江樓月點點頭:「林大統領考慮的十分周詳，已經沒有任何疏漏了。」

  「那到時候便勞煩兩位貼身跟著太子殿下，以免有任何亂子發生。」林海城笑著拍了拍江樓月的肩膀:「邪祟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二位了，剩下的只要他有個肉體凡胎，我就絕對不會讓他靠近這裡半步。」

  祭禮每四年舉行一次，夏末秋初的時候，在山上的神廟裡舉行，由歷代天子帶領文武百官在山上獻祭神明，祈求神明庇佑蒼生，來年也風調雨順，天平地安。

  只不過今年，皇帝陛下似乎身有不適，所以才把此事交給了太子殿下全權負責。

  貼身跟著太子殿下的活就交給了江樓月，採桑在神廟周邊巡視著，看會不會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一邊巡視一邊不住的腹誹著。

  不過是做給人看的罷了，就算真有神明，幾篇佛經，幾頭牛羊便能夠僱傭神明保佑眾生的話，天底下並不會有這麼多的戰爭，有如此多的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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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祭天儀式，不過是為了自己求個心安而已。天災人禍都不會，因此有半點兒減少。

  採桑在神廟周邊檢查了個遍，也在周圍布下了一些驅邪除祟的陣法，還有黃符，確保這大殿內任何邪祟的無法進入。

  神廟內，只供了一尊大佛，他笑意溫和的看著世人，右手為掌，平推於胸前。

  「這叫無畏印。」背後忽然間傳來了一道聲音，採桑反過頭去看，便瞧見了太子一個人站在大殿門口。

  「太子殿下。」採桑行了禮後，就站在了一旁。

  秦澤慢慢走上前來，點燃了香對著這尊大佛拜了拜，然後才慢慢開口:「菩薩們的手勢是有各種各樣的含義的，這個就叫做施無畏印。它想要告訴世人，勇敢去做，不要畏懼。」

  採桑總覺得對方說出的話，似乎意有所指，可是，不等她琢磨出來，秦澤就將香插入了香爐裡面，說道:「求神拜佛都是狗屁，菩薩能夠給我們。的。只有這個了，不要畏懼。」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用不著去拜託任何神和任何菩薩，我自己就能夠得到，不管用任何手段，不管付出什麼。我的蒼生我自己庇佑，我的萬民我自己守護。」

  秦澤拍拍手上的灰塵，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採桑:「我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很相似，不是嗎？」

  「草民何其有幸，能夠跟太子殿下有半分相似。」採桑敷衍著。

  秦澤一步步靠近，臉上笑容和煦，那雙細長的眼睛微微彎著，眼睛裡閃過一片幽暗的光。

  「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何必還要與我裝模作樣呢，採桑啊，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還記得嗎？」

  採桑眼睛倏地瞪圓了，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看到她這副模樣，秦澤忽然笑了起來:「別這麼緊張，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們是同盟關係。」

  採桑看著面前這男人逐漸逼近，肩膀崩了起來，渾身上下寫滿了警惕。心裡不停腹誹著，這小子在說什麼混帳話？怎麼看都不想是一個正常人啊……

  「啊！這種狀況下還是要抓住彼此的尾巴才能夠互相信任才對啊。」秦澤忽然間露出了一臉的恍然大悟的表情，低聲呢喃著:「畢竟我知道你親手殺了自己父親一樣，怎麼也得讓你抓著一點我的秘密才能夠讓你放心啊。」

  採桑耳朵嗡的一下，腦袋裡面似乎又有什麼炸開了一樣，一瞬間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能夠聽得到自己心臟瘋狂的跳動聲。

  「砰砰砰砰。」幾乎要炸開了。

  秦澤對她的僵硬一無所察，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關於我的事情，你應該有所耳聞，我的生母是一個卑賤的女人。」

  採桑才剛剛緩過神來，就又被這句話給震得呆在了原地。

  這個男人真的是個瘋子，什麼樣的人會用卑賤兩字來形容自己的母親？

  「我出生後，那女人就被打入冷宮了，我一面都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可是我的一生都被那個女人拖累著。因為她，我備受欺凌。因為她連個宮女都能夠欺負到我的頭上。因為她，我不受陛下喜愛，因為她，我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皇子。」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一步步的爬到了現在，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你知道我參與奪嫡所做的第1件事是什麼嗎？」

  「新年初始，在那一場鵝毛大雪覆蓋了整座皇宮之時，冷宮忽然間找了一把火，把冷宮我的乾乾淨淨裡面的所有人無一存活，我污點也消失了。沒有人膽敢議論我的生母是什麼人，所有人就只知道我是皇后的兒子，自那時起，我一步步爬到了現在……」

  秦澤嘴角泛著一絲冷笑:「怎麼樣？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很像？我們才是一類人，我們結盟吧，我來幫助你達成你的目的，你來借我一臂之力。」

  採桑心頭砰砰砰砰跳個不停，面上仍舊不動聲色:「草民不知殿下在說什麼，南側還未巡邏，我要去巡視一遍，太子殿下出來還是帶些侍衛跟著比較好，免得會遭遇賊人。」

  丟下這句話，採桑就準備離開，還未走出廟宇的門，兩個暗衛忽然出現，一左一右守住了大門。

  採桑腳步一頓，回過頭看著秦澤，秦澤仍舊搖著手裡的那把摺扇，笑嘻嘻地盯著採桑，眼睛裡燃燒著一股熾熱的光，恨不能將採桑燒成一片灰燼。

  「我明白，你現在不相信我，不過，我會展現出足夠的誠意來的，今天就是我們結盟的第一步，我先來為你鋪一條路，達成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採桑重複了一遍。

  「當年在長蛇，江樓月的父親背叛了採閣，這才會導致長蛇的悲劇，我知道你想要復仇，所以，我來幫你……」秦澤笑道。

  採桑忽然間有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我想要替你殺了江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