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火藥味
2024-09-21 15:15:54
作者: 喜有匪
可說話時,眼睛是笑著的,很深的鄙夷意味。
溫年又不傻。
她登及想到,信息恐怕是江瑤發給自己的,面目間的神色正了正:「沒猜錯的話,今天想見我的人應該是江小姐。」
江瑤從頭到腳,把她打量個遍。
雙手環抱,姿態傲慢:「溫小姐,在秦家當老師當得開心嗎?」
這句話吐出,彼此間浮現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江小姐什麼意思?」
江瑤撫了撫腰間衣服褶皺,揚聲:「既然都見面了,何必裝蒜呢?」
溫年心臟猛地跳動下。
心想,程晏生那張嘴怕不是開過光,說什麼來什麼。
「你誤會了,我跟秦先生只是合作關係。」
「誤不誤會,咱們進屋談。」
說罷,江瑤走到一旁,讓出條道來,這會兒保安也沒攔她的意思了,直接走到一邊去。
溫年提步,步調不疾不徐,走得也算大方穩妥。
光明正大,一清二白。
江瑤想要怎麼找茬,她奉陪到底。
溫年剛走到包間門口,迎面一杯冰涼刺骨的白水,潑在她臉上,水漬滲入眼睛鼻孔跟嘴巴,冰塊掉在她鞋背上。
有半秒的呆滯。
她快速回神,身子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
包間裡昏暗一片,幾乎看不清潑她水的人是誰。
「喲,誰這麼不小心呢?」江瑤站在溫年身側,看她一臉狼狽不堪的模樣,語氣帶笑:「還不趕緊自覺的出來道歉。」
裡邊一陣哄堂大笑,過後陷入平靜。
沒有人肯承認潑水,也不會承認。
溫年才知道,江瑤叫她來是故意羞辱她的。
周圍區域空調都打得很低,加上冰凍的水,她只覺臉部表情有些僵得受不住。
深吸口氣,掏出紙巾抹了把臉。
溫年抬起頭,牽強諷刺的擠出一抹笑容:「江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一剎那間,江瑤的臉色就不好了。
她最容不得人說她囂張跋扈。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溫年一般不動怒,平時也總是溫溫和和的,除非實在忍不住,見她一臉陰沉,江瑤順勢說:「你也配勾搭阿讓?」
她眸子一瞪,緊接著又道:「看你穿成這副樣子,知道的說你裝嫩,不知道的……」
「噗……」
江瑤一個猝不及防。
溫年拿起門旁置物架上的水杯,滿杯水朝她潑過去。
起碼有三四秒,江瑤站在她對面,是措手不及的。
別提多解氣。
「江小姐,對人還是要客氣點。」
溫年咬緊了牙。
她無心跟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糾纏,尤其是江瑤,說完轉身要走,剛走出去兩步,包間竄出兩個高大的男人,攔住去向。
堵在面前。
男人很高,幾乎把她面前的光都遮掩全無。
要說江瑤她能勝幾分,那現在是根本沒得勝算。
溫年眸子緊了緊:「怎麼?還想把我困在這?」
她不慌不忙,半點不畏懼的模樣,讓江瑤覺得很刺眼辣心。
「給我拿酒來。」
江瑤朝門裡喊一聲。
立馬有人替她拎著一瓶滿的紅酒出來,遞送到她手上,江瑤手指纖細,揪著那瓶酒打量:「你說我要是全淋在你身上……」
說沒說完,身後的兩個男人掐住溫年肩膀。
把她逼得背靠牆壁,掙扎不開。
反正都是掙不掉,溫年索性不掙扎。
「我讓你勾引男人。」
濃烈的紅酒,從頭頂一點點滲入發縫,再流進衣服里,她滿臉都是,胸口也被冷意的液體逐漸包裹。
衣服前邊濕透,打裙擺流到了地上。
成片的濕發耷拉在臉前,眼睛根本睜不開。
溫年甚至還喝進嘴不少。
江瑤還嫌玩得不夠盡興,她勾動嘴角,漂亮的五官瞬顯悽美:「一瓶酒就這點量?怎麼夠呢,包間裡還有沒有啊?」
「有,我去拿。」
溫年看不到,眼睛又辣又疼。
看她這副模樣,江瑤笑得格外放肆:「受不了了?求我啊!求我,我就放過你。」
她抿著唇瓣,誓死不從。
江瑤走上前,伸手掐住她肩膀,冷冷的警告:「溫小姐,識趣的話離阿讓遠點,不然下次潑在你臉上的可就不是酒了。」
是硫酸。
溫年狠狠的吸氣,又吐出,滿嘴都是醇厚的酒味。
但她沒有半點恐懼。
江瑤扇了兩下:「酒還沒來嗎?」
「來了來了。」
溫年剛有點適應眼睛的難受,緊接著,又一瓶兜頭而下,這一次的酒明顯要比前面的溫和些。
江瑤盯著她,很享受那種折磨人的快感。
她動作放慢,故意不給個痛快,想逼得溫年主動求饒。
「江瑤,你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是秦讓。
江瑤跟溫年幾乎是前後相隔一秒聽出的,前者先反應過來,有些驚恐的循聲望過去。
秦讓一開始並不知道是溫年。
他以為是誰得罪江瑤,她拿那些老把戲整人。
直到喊完,走過來,愈發覺得閉著雙眼的女人,無比的熟悉,定睛一看,秦讓的臉色當即冷沉得沒了模樣。
「放開她。」
兩個男人看了看江瑤,明顯的是在等她發話。
秦讓怒火頂到心口:「江瑤,我叫你放人。」
他聲音壓得格外低,江瑤不敢放肆,只好扭了下頭示意人離開。
她還沒開口,秦讓衝上去抱住溫年:「我帶你出去。」
溫年眼睛滲了好多酒,根本不敢亂揉亂擦。
唯有緊閉著。
秦讓都沒多想,更沒去在意身後的江瑤是個什麼神情,抱起人直接大步往樓下走,他走得急又快,在樓梯口時險些跌了。
「這個賤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江瑤恨得咬牙切齒。
深仇的種子,在心底徹底發芽生根。
秦讓平時待人也好,總是一副儒雅,可他從沒好到這種程度,親手去抱人。
江瑤是清楚的。
捏著酒瓶的手指攥得咯吱作響,她揚手狠狠砸在地上,酒瓶碎成一片,剩下半瓶的酒濺得到處是。
有些已經流到了她腳下。
看她怒不可遏,包間裡的人都沒敢上前勸。
秦讓一路快步,抱著溫年到車上。
「你先別動,我幫你清理一下眼睛的酒。」
眼睛是最為敏感的地方,溫年沒動,任由著男人用紙巾幫她細緻認真的擦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