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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引誘

2024-09-21 15:15:27 作者: 喜有匪

  「沒有比這更真的了。」

  ……

  海港傳來信,說董暖去老宅,跟寧美嵐大鬧了一場。

  人當場暈厥,被送進了醫院。

  原本的計劃打亂。

  溫年第二天就跟著程晏生回了海港城。

  

  臨走前,他還特意把那塊玉,送交給溫重堇:「大哥,你的生日宴我沒參加,這塊玉就當是我的一小點心意。」

  經歷過那些事,哪怕是金山銀山。

  溫重堇都覺得是虛偽。

  但礙於溫年,他又不得不接:「謝謝了。」

  「大哥,那我們先走了。」

  從清城回海港的一路上,彼此相安無話。

  直到車速駛入市區,溫年抬了下臉,說:「看完媽,就送我去中山苑吧!」

  程晏生不語。

  唇角下壓,像是忍著一股濃烈的情緒,他心情不好,眼睛裡都黑沉得如見不著底的深潭。

  溫年起唇吐聲:「遲早要來的事,早來晚來一樣。」

  「溫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程家亂?」

  她似乎微不可聞的笑了下:「你們亂,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心裡痛快啊!」

  這對於她來說,難道不算是好事嗎?

  溫年閉上眼,黑暗中,聲音平靜:「我是沒你精明,但我也不蠢,你們亂成一鍋粥,我就更加離不了這個婚。」

  她的目的從來都再明顯不過。

  她清醒的知道她想要什麼,只要離婚。

  見到程晏生,程如儀抹了下眼角:「晏生,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在電話里,衛宗已經詳細做過一次匯報。

  董暖跟寧美嵐爭執不下,被人推進的荷池。

  發生這種事,守在醫院的人,卻少得可憐,程青和當事人更是連面都沒露,仿佛一切事不關己。

  程晏生沉著臉進去。

  又沉著臉出來,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樣子。

  一張俊美的臉上,看不出除了沉以外的端倪,他對門口的衛宗說:「跟程副總說,晚上我約他吃個飯,在萬壽樓。」

  程家的事,溫年不甚關心。

  她立在最外邊,不插嘴也不多問。

  「晏生。」程如儀眼底泛紅,好一副委屈樣:「你打算怎麼做?」

  程晏生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襯衫袖子。

  輕飄飄的一句:「媽受的什麼罪,就讓她受回來。」

  「那你辦事小心點。」

  說話間,程如儀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溫年身上掃。

  她沒抬頭,但也知道人在看她。

  來醫院打了個轉,程晏生領著溫年回去,溫年礙於禮貌,隨口問:「媽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男人冷笑一聲,打鼻息間哼出。

  「你是在關心,還是想打探消息?」

  「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問也只是出於禮貌,沒別的意思,況且打探這種消息,對我毫無好處。」

  為了洗脫這個污衊的罪名。

  她出聲特別的無謂。

  程晏生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

  溫年好險抓住了扶手,才不至於慣性甩出去。

  車廂內沒開燈,車頂籠著一顆茂密的大榕樹,幾乎將路燈的光遮掩得所剩無幾,她連看男人的臉都顯得很費勁。

  更別說去琢磨他的表情。

  看著女人因怒鋥紅的臉,他勾了勾嘴角。

  嘲諷又得意。

  程晏生壞起來時,那張臉更加的生動,臉部每一處肌肉都牽扯拉動著,「啪」地一聲,他開了室內車燈。

  眼前瞬間亮堂,溫年伸手擋。

  男人抵上前,掀開她的手:「不准擋。」

  聲音落下,似命令,似懲罰。

  憑藉自己的力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溫年聽話,把手腕的勁軟下去,但她倔強的壓著唇瓣,仰起臉與他對視。

  程晏生抽出一隻手,手指從她臉上撫過。

  溫熱,泛起點癢。

  「有個交易,要不要做?」

  他吐聲,氣息盡數噴灑在她臉上。

  溫年眼神冷下去:「你想幹什麼?」

  程晏生說:「長得這麼漂亮,不能白長,我要拿到程邵庭的犯罪證據,不管是什麼證據都可以,你看著來辦,只要讓他進去就行。」

  她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

  他要讓她去引誘程邵庭犯罪。

  溫年不齒的笑出聲:「程晏生,你不是有得是手段嗎?連一個程邵庭都對付不了了?」

  「那是你不知道他有多狡猾。」

  嘴裡說著話,他打她身上撤離開,滿眼的冷漠。

  這些年,程晏生沒少明里暗裡動手腳。

  程邵庭回回都能全身而退,其間誰在幫他,明眼人都看得清。

  程晏生磨了磨牙根,聲音放輕淺幾分:「年年,你跟在秦讓那那麼久,應該不會不知道他的身份吧?他是程邵庭的弟弟。」

  聞聲,溫年猛地吸口氣。

  她不是震驚,而是恐懼。

  「程晏生,你不會還要讓我去跟蹤秦讓吧?」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程晏生一副替她拿主意的姿態:「畢竟秦讓是他的左膀右臂,手裡肯定不少他的把柄,你要是能取得他的好感……」

  他頓了下。

  再次出聲時,嗓音往上揚:「比起直接接近程邵庭,要輕鬆得多。」

  溫年感覺到深深的惡寒,由心而發。

  她抑制住呼吸,笑了。

  程晏生看她笑得放肆,眼睛眯起:「你笑什麼?」

  她是想離婚,但不卑鄙。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他說:「搞清楚,這不是幫我,這麼做也是在幫你自己,你不是一直都想著怎麼才能儘快離婚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理智與感性在做無盡的鬥爭。

  溫年壓住上揚的嘴角:「只要我做了,就能離婚?」

  「當然。」

  「說話算數?」

  之前程晏生是想著等拿下實權,再離。

  今日去醫院見過董暖,他忽然覺得,對程邵庭母子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

  寧美嵐剛回國,就讓董暖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程青作為丈夫,不聞不問,後邊指不定有多大的怨氣等著他們。

  程晏生本也不是那種能忍得下氣的人。

  他做出這種反擊,再正常不過。

  可溫年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直接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去招惹程邵庭,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太敢的。

  程家的人個個心腸狠毒。

  程晏生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能跟他勁敵對爭,還沒落太多下風的程邵庭,能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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