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半真半假
2024-09-21 15:15:16
作者: 喜有匪
「老婆,我這是心疼你。」
程晏生眼眸一片柔軟,軟得令人無法辨別真假。
他牽起她的手,輕握在掌心,嗓音都變了幾分沙啞的調:「大哥,這是我來清城,就是想帶她好好紓解一下。」
溫年喉頭繃緊,呼吸跟著稀薄。
她強迫自己儘量表情自然得體。
溫重堇朝她臉上掃了一圈,垂下眼睫,說:「晏生說得沒錯,你是該好好調整一下,一晚上都是心不在焉,想什麼呢?」
知道妹妹是個對待工作認真細緻的性格,他倒也沒生疑。
還是程晏生演技好,不露破綻。
溫重堇都開了口,溫年也沒好再說。
晚上洗好澡。
程晏生在浴室門邊堵她,黑亮明朗的眸子裡,星星點點的笑意往外滲。
「培養一下夫妻感情?」
他抬起去撫她臉的手頓在半空,溫年下意識退開。
程晏生摸了個空,倒也沒生氣,反而一副很好講話的腔調:「不想也沒事,我不逼你,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
他很反常。
要知道,剛才在樓下撞見她跟宋心慈談話時,程晏生裝都不裝的。
只有在溫重堇面前,才是裝得像個人。
溫年第一反應是:屋內有大哥安排的攝像頭?
轉念一想也不能,大哥裝攝像頭也不至於裝到她的臥室。
萬一兩人有親密行為,作為親大哥的溫重堇得多尷尬。
溫年捏起毛巾,擦拭著半乾的長發,輕啟粉唇:「程晏生,大哥不在,沒必要再裝得這麼有模有樣的,裝給誰看呢?」
「老婆,還生氣呢?」
「別這麼叫我。」
見她沒好臉色,程晏生低眉順眼:「你看我都這麼順從你了,還跟我賭什麼氣,都怪我,是我不好,沒保護好……」
說著話,他探手摟她的腰。
溫年膈應極了。
不管不顧,嗔著一張臉,順手把他推出去。
用的勁力很大,程晏生胸口都被推痛了,他輕蹙一下眉心。
緊接著又不知痛般,衝著溫年傻笑兩聲,而後更是溫柔得不行,抬手試圖去撫摸她的臉。
她輕鬆揮開,聲音淡定:「我不想跟你做,嫌噁心。」
還不知道他的嘴給誰親過,身子給誰用過。
溫年是真的覺得噁心。
甚至他碰觸她一下,她都感覺洗三次澡都不夠乾淨,那種噁心厭惡是發自內心的,根本控制壓抑不住。
曾經有多愛這個男人。
現在她就有多憎恨。
「別這樣行嗎?」
程晏生變得有些鍥而不捨,溫年都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可是他根本沒喝過酒,滴酒未沾,人是清醒的。
她轉身,繞開他,從一邊擠出去,程晏生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老婆!」
溫年就像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情緒瞬間破防,她沒繃住:「程晏生,你到底想怎樣?折磨我折磨得還不夠嗎?三年了。」
她看到她眼神中,忽然變了變。
但她看不懂那種神色。
程晏生一把抱住她,又親又摸的:「乖,咱們不賭氣好不好?」
他撞上來的瞬間,溫年是懵比的。
三四秒鐘,反應過來。
「你放……開我……」
她雙手用了力的推,男人如一個鐵籠,將她籠罩其中,任由她如何推搡都是紋絲不動。
推不開,溫年換作用嘴咬。
血腥氣不多時瀰漫進嘴。
程晏生抱住她的力道沒有半分鬆懈,反而是變本加厲。
溫年泄氣般的抬起了臉,幾乎是懇求他:「能不能別這樣?你跟誰把嘴親破了,或者跟誰上過床,我都不介意,可這是我家……」
她多說一句,他就更加用力的親她。
女人唇瓣,瞬間紅腫得不成樣子。
程晏生的胳膊上,一片血漬,鮮紅的血滲透了白襯衫。
溫年渾身無力,最終連掙扎都不給了。
她癱軟在他懷裡,鼻息都是男人身上的菸草味。
淡淡的,還蠻好聞。
以前她最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每回他跟她大戰完,溫年都會靠著他睡過的枕頭,安穩過完整個晚上。
那些寂寞空虛的無數個夜晚,她都是靠著這樣的方式度過的。
溫年聲音無力:「我們放過彼此好嗎?」
「年年,放你走可以,但不是現在。」
他用的詞是「放走」。
聽在人耳中,仿佛他程晏生是有多深愛她溫年,這輩子非她不可,而她是那個薄情寡義的人。
這樣的情緒,似一張不透風的巨網。
把她從頭到腳盡數包裹住,悶得透不過氣。
「等回海港城,我想再去看看爺爺。」
溫年眉頭都沒蹙一下,她特別累,只想趁早的結束這一切,她唯一能做的,對自己有利的,就是儘快讓他拿到實權。
她甚至天真的認為。
討好程老爺子,這一天就會更快。
程晏生聽而不聞,抬起她的臉,俯頭下去親吻她。
吻落下,輕綿細膩,格外的溫和。
與先前的暴躁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在他的吻中,溫年意識模糊,慢慢淪陷進去。
一隻手,牽著慢悠悠的速度,攀附到她肩膀上,她能感受到程晏生在拉自己的衣服。
薄薄的小襯不太好脫,他手指攪動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唯恐她忽然醒轉,做出一些過激反抗的行為。
程晏生不敢過於急躁,迫使自己的動作穩定下來,一步到不了位,他就一點點延升:「年年……抱著我好嗎?」
如清風越過耳畔。
溫年更加迷糊了,伸手去抱他。
程晏生心滿意足,加深吻。
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那種半真半假的夢境,讓她忘卻了一切。
「嗡嗡嗡……」
直到桌上的手機響起,急促的鈴聲徹底拉回溫年的理智跟清醒。
不過兩秒的停頓,她慌亂的抹了把嘴,推開他。
「年……」
「你的手機響了。」
溫年聲音格外的冷漠,說完徑直走下樓。
望著離去的背影,程晏生不僅沒有半點心浮氣躁,更多的是得逞,他抬起頭看了眼陽台邊,窗簾下的針孔攝像頭,很小。
幾乎都看不到。
然而溫重堇布置的這一切,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進門的那一刻,程晏生就知道那裡有人盯著他。
他盯著攝像頭,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