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熟悉又陌生
2024-09-21 14:07:02
作者: 夏喬安
花苑的侍衛以看管花水笙的藉口守著花水笙,花水笙禁足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知道內情的人都曉得花將軍是為了保護花水笙。
花水笙又過上了足不出戶的日子,天二隔三天來一次,匯報事務。
傾王府出出入入很多人,唯獨不見藍寶,像是要宅死在傾王府似的。
花水笙遲遲見不到藍寶,從最初的煩躁到心灰意冷,又到冷靜如常。
花將軍抓住的刺客傻是傻了點,卻也硬氣,未吐露出隻言片語,便被折磨而死。
將軍府的刺客等級也越來越高,越來越多,將軍府的侍衛以及花水笙的暗衛也會受傷,而這些刺客成了花水笙的出氣工具。
蘭夢蝶中蠱一事也有了結果,罪魁禍首是雅妃,雅妃乃浦疆人,浦疆有一隱居玩蠱大師,雅妃竟是其弟子。
若不是花水笙出手,這件事怕是不了了之。
大皇子那邊倒是久久查不到證據,蘭妃已然知曉,卻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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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水笙做了個中間人,將證據不動聲色的交給蘭妃。
當即蘭妃就把此事報與皇帝,皇帝知曉後,卻是壓下了,讓蘭妃不要輕舉妄動。
人在家中坐,手掌天下事。
皇帝無所作為,花水笙派人將消息透露給蘭涯,蘭涯知道自己的曾外孫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沒了,甚至自己的孫女也曾命懸一線。
蘭涯在朝堂向夏侯明曄發作,俗話說父債子償,母債兒償。
朝堂上好不熱鬧。
雅妃是太后的侄女,夏侯明曄是太后的侄孫,蘭涯也不好做太過,畢竟那是她在皇宮的唯二血脈親人。
雅妃和蘭涯的人狗咬狗,蘭妃與大皇子也參與其中,皇帝看戲看的不亦樂乎,他們咬起來對於他也是樂見其成。
夏侯明曄因為德行有失,被罰面壁思過三個月。
三個月代表什麼,三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雅妃出了大血,賠了兒子又折兵,氣的大病一場。
元宵節藍寶抱病沒有去皇宮給皇帝他們請安,除了過年那天再也沒見藍寶露過面。
花水笙在天一查到重生樓的地址後,去找過藍寶,甚至鬧起來逼藍寶出來,只有遲冗出現,鬧了好幾次無果。
花水笙在此期間想要偷溜出去看看佑斕,但時間不允許,花將軍的人看的緊。
窗外日光彈指過,席間花影坐前移。
二月二十四日,佑斕與常嬤嬤在錦葉樓的人護送下進了京都,住進了龍府,隔天花水笙也找機會溜了出去。
許是母子天性,即便花水笙男裝,佑斕還是能一眼認出花水笙。
佑斕穿著淺綠色的棉襖,頭髮也長了些許,圓嘟嘟的小臉看著十分喜慶可愛。
「娘親」軟糯糯的一聲娘親,驅散了花水笙積在最深處的陰霾。
花水笙如沐春風一笑,「寶貝兒子,娘親真想你。」
佑斕又長了一些,重了些,花水笙從常嬤嬤懷裡抱著佑斕,好好的蹭了蹭自家兒子的臉。
佑斕黑黝黝的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只看到花水笙一人眼中有些失望,他伸手戳了戳花水笙的臉。
「佑斕,怎麼了?」花水笙笑著問道。
「爹?」佑斕疑惑地看著花水笙。
花水笙眸色晦暗,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些,她淺笑著道:「爹爹有事,過幾天我帶爹爹來見佑斕,好不好呀?」
佑斕趴在花水笙的肩膀上,有些焉兒。
「爹爹真的有事,過幾天我一定讓他來看你。」花水笙輕輕的拍了拍佑斕的背。
佑斕小嘴嘟起,輕吟一聲。
花水笙是在白日裡溜出來的,不能多待,花苑畫蝶和花蝶在守著,和佑斕玩了一會兒,依依不捨的離開。
當晚,花水笙出府,帶著天二再次光顧重生樓。
看著立在半空之中的紅衣如血的花水笙緩緩落下,重生樓的人頭皮發麻。
管事的上前諂笑,「公子,您老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花水笙在江湖上人稱紅狐公子,重生樓屬於江湖人,故此稱花水笙公子。
「將你們樓主請出來。」花水笙笑容明艷,語氣溫和。
但管事卻不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這可是個不省心的主,光顧了三次,他們破了不少財。
「公子,我們樓主不會見您,您就莫要為難小的們了。」重生樓高層都知道樓主是傾王,所以花水笙來此目的可見一斑。
但不知情的人胡亂猜測,各種版本都有。
花水笙輕笑一聲,「本公子也不想為難你們,這樣,你帶句話與你們樓主,他今個兒不見本公子,明個兒」
頓了頓,用和管事兩人才聽的到的聲音道:「本公子便去闖傾王府,本公子不介意讓京都上下添個飯後茶餘的談資!能將他送上去,也能拉他下來!」
管事瞳孔一縮,語氣平淡卻重重的砸在人心上。
花水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位主可不是善茬,管事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先在裡面坐會兒,小的去通報。」
「好生伺候公子,我去去就回。」管事對著身邊與他年紀相差無幾的男人道。
花水笙和天一被請到會客廳,二人喝了兩杯茶後,傳來凌亂卻穩健的腳步聲。
花水笙端著茶盞的指尖泛白,眼中無波無瀾,平靜的看著從外走來的四人。
其中一人帶著熟悉的面具,正是藍寶。
身後跟著遲冗和兩個管事。
藍寶一襲玄衣,面容被鬼面具遮住,周身散發著冷意與威壓,一雙鳳眸深不可測。
藍寶犀利地凝視著坐在客位首座的花水笙,緩緩走向主位坐下,一舉一動渾然天成的王者之勢。
花水笙舔了舔唇,將逼近的威壓抵化,放下茶盞。
這個藍寶熟悉又陌生,眼中對她沒有半點情意,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夾雜著一絲厭惡。
花水笙內心深處傳來陣陣疼痛,包圍著整顆心。
「花少爺三番四次大鬧重生樓只為逼本王出來,如今本王出來,不知花少爺想做什麼?」藍寶冷冷地道。
「公子為何而來,你何必明知故問!」天二冷笑道。
翻臉不認人,還是對著一個給他生了兒子的女人,連對待陌生人都不如。
「放肆,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遲冗冷聲呵斥。
天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藍寶睨了眼天二,那一眼冰冷刺骨,天二眉頭忽皺起,臉色有些不好。
「花少爺,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喚本王來就是陪你閒坐?」藍寶將目光落在那個安靜注視他的少年,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所有人都下去,我要與你們主子單獨談談。」花水笙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