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坦白

  花水笙的哭聲傳到外面，聽的畫蝶眼眶都泛了紅。

  她想要闖進去，可是沒有花水笙的命令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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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花水笙身邊多年，何時見過她哭的歇斯底里，別說這般哭，就是連淚水都不曾見過。

  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花水笙為他放棄藍寶，還為他哭，為他傷神。

  這個男人比藍寶還不如。

  這是畫蝶心中的想法，對這個未來主夫沒有一絲好感。

  花水笙的哭聲不止進了藍寶的耳中，更是進了他的心中。

  這一回的哭與上一回相差甚遠，意思也更是不一樣。

  藍寶聽出了委屈，滿滿的委屈。

  他不信任她的委屈，她百口莫辯的委屈。

  被花水笙哭聲圍繞著，他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離開，輕鬆了不少。

  「你只知道我的馬車隔天從九水酒樓離開，他們可有說親眼看見我出酒樓，看見我離開？我那夜明明是被師祖帶走的，師祖與五師叔身份特殊，我不能將他們牽扯進來，我以為你會信任我。天下人都信我是無辜的，唯獨你不信，唯獨你不信！」

  花水笙抽抽搭搭的，聲氣更像女子。

  藍寶聽到她最後兩句話心如一隻大掌握住，逐漸收緊。

  他心疼之餘更多的是自責。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不信任你。」藍寶像花水笙安撫他一樣拍打著花水笙的後背。

  「你為什麼不信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傾盡所有去愛你，我說不會背叛便不會，我出城那是因為佑...常嬤嬤來了，我將她安置在城外養老。」錦葉樓基地在京都外，常嬤嬤和花青湳也被她安置在那裡。

  她對藍寶有所隱瞞，卻絕不會背叛他。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花生，花生，好花生，我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花水笙一解釋，許多疑點都十分合理，藍寶恨自己小肚雞腸，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願給她。

  暄一個被她扔在他身邊的多年的人都能堅定不移的信任她，他身為愛人卻連一個侍衛都不如。

  花水笙像是要把這些年沒哭的淚水全部在今天流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都咳嗽起來。

  又哭又咳，嘴裡還不停的說道：「你總覺得你委屈，我的委屈何嘗比你少。」

  花水笙的聲音越來越女生化，藍寶一心沉浸在自責心疼中，完全忽視。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藍寶有一種兩個人的身份調換了的感覺。

  往常好似都是花水笙在安慰他，現如今花水笙盡顯小女兒姿態，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藍寶覺得兩個人好像更親近了些，花水笙不再是若即若離，虛無縹緲的。

  忽然藍寶捕捉到一個詞，小女兒姿態，他呆愣一瞬間，耳邊花水笙的聲音不再如少年那般郎爽英氣十足。

  而是女兒家受了委屈柔柔弱弱，嬌滴滴的。

  藍寶冷靜下來，所有的疑點全部侵襲腦海，胸前的柔軟，如今的女聲，花水笙不行等等。

  他有個大膽的假設，可很快就被驅散了。

  不可能，花水笙怎麼會是女子！

  有一股力量好似控制了他的手，他推開花水笙，侵襲了花水笙的胸膛。

  藍寶腦子轟的一聲，嗡嗡作響，呆愣地看著花水笙。

  花水笙哭聲頓止，低頭看著藍寶的手，她也一懵。

  「你你你」藍寶你了半天沒有下半句。

  花水笙眼底浮現慌亂，她急忙解釋道：「寶寶，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是有苦衷的。」

  「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與汝汝同為女孩，娘親沒有兒子鞏固地位，祖母就要給娘親納妾，所以胡然姑姑想了讓我女扮男裝的法子。我也想過告訴你我是女子，可我總覺得不是時機，其實在錞清歌污衊我之後，我有想向你坦白的，可是我害怕我更加說不清了。」

  花水笙聲音越來越弱，底氣不足。

  這件事影響十分惡劣。

  不過這個大秘密如今被藍寶知道，花水笙仿若如釋負重。

  她偷瞄著藍寶，藍寶神色沉重，複雜地看著她。

  「寶寶？」花水笙伸手牽住藍寶的手，試探他。

  藍寶並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不是他不想抽出，而是他此刻根本動不了。

  他聽到花水笙的解釋，第一時間就想跑，卻動不了，感覺這具身體他無法掌控。

  花水笙小心翼翼的試探，讓他的心瞬間化成了一汪水。

  花水笙也曾經說過她瞞著自己一些事，想必這就是這件事。

  他心悅之人是女子，他不是斷袖。

  這個消息給藍寶的震撼很大。

  「寶寶，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別生氣好不好？」花水笙見藍寶不說話，心裡沒底。

  太突然了，她都沒有準備，也沒有說辭，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藍寶張了張嘴，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我沒有生氣。」

  「你真是女子？」藍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花水笙點頭，她抬起牽著藍寶的手再次放到自己的胸口，「貨真價實。」

  藍寶臉勿地一紅，從花水笙的手裡抽走自己的手，再次感受到的柔軟提醒他這不是夢。

  「你是一個女子怎可如此孟浪？」藍寶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女子壓制了許久就覺得臉紅。

  「你是寶寶啊，別人我才不會如此！」花水笙理直氣壯地說道。

  藍寶又喜又臊，他欲言又止，良久之後，道：「你為什麼不早些與我說，你若是女子，你早些說我哪裡會猶豫糾結！」

  他有些埋怨，「你說我不信任你，我怎麼覺得反倒不是你不信任我，瞞著我這麼大的事！」

  「額...」花水笙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麼說。

  藍寶的話她竟找不到話反駁。

  「那我們算是扯平，都不許計較了，好不好？」花水笙眨眼，腮幫子微微鼓起。

  「......」就這麼扯平？看著花水笙那雙哭過微微紅腫的眼睛，算了，不計較了。

  「好。」

  花水笙是女子，那麼嫁給他就不成問題。

  花水笙撲到他懷裡，抱住他，嬌囁道：「寶寶，那個...我還有一件事想與你說，你聽完後一定要冷靜，好嗎？」

  「還有事？有什麼事能比你是女子還讓我不能冷靜的？」在知道花水笙是女子之後，沒有任何事情能比這件事再讓他震撼。

  「那個，那個，你一定要冷靜，更加不許生我的氣。」花水笙吞吞吐吐的。

  藍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慌慌的。

  「你說吧，我不生氣。」藍寶還是選擇答應花水笙。

  花水笙眼神閃過堅定，她趴在藍寶耳邊，小聲道：「我們還有一個兒子。」

  藍寶頓時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