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陪你
2024-09-21 12:33:39
作者: 小白樺
「哐啷」一把匕首被扔到腳邊,陳銘恩掙脫不開,慢挪著身到匕首旁,艱難的撿起,一點一點的割著繩子。
雙手被綁的時間過長,早已酸麻,割繩的動作笨拙,匕首鋒利,多次被劃到。疼痛傳來,陳銘恩咬著牙忍受,加快了速度。
五分鐘後,繩被割開,幾下亂扯,快速扔開,割斷綁在腳上的繩子,拿著匕首,看了眼正在肉搏的保鏢,飛快離開。
黑暗看不見路的郊外,陳銘恩緊握著匕首,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路,亦看不見,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跑了不知多久,腳步開始變慢,周圍的環境,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能看見,然蟲鳴聲他卻完全聽不到,只聽得他如拉風箱的呼吸聲,手撐著一顆樹幹,大喘幾息,向身後看了眼,見沒人追來,背靠著慢慢滑坐下去。
因太過疲憊,陳銘恩靠著樹幹,幾乎要昏睡過去。
他實在是太累了,急需休息。
然而,正處逃亡的陳銘恩,卻不得不強打著精神,神經緊繃,片刻不能放鬆。
肖微左等右盼,終於等來了沈黎的電話。
「喂,沈少,他們都還好嗎?」沈黎還沒開口,肖微便迫不及待地問出口。
「江天銘沒消息,陳銘恩剛逃出去。」
「沒消息?是指他沒被抓到?還是他已經被帶回去?剛逃出去又是什麼意思?」
「江天銘沒被抓到,陳銘恩被抓了,解救他時,他自己跑了。」沈黎向她解釋道。
聽到江天銘沒被他父親抓到,肖微鬆了口氣。待聽到陳銘恩被抓,卻又跑了後,又經不住的擔心。
「那找到他了嗎?」肖微長吸一口氣,問道。
「沒有。」沈黎回答。
「沈少,求你一定要找到他。」肖微求道。
「嗯。」
沈黎應下,肖微抓著手機,在客廳來回踱步,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微微小姐坐下吧!沈少一定會找到你朋友的。」車姨說道。
「可我還是擔心。」肖微轉過身看著車姨,眼眶通紅。
沈黎的能力有多大,她不清楚,但她相信,他會找到陳銘恩,並把他帶回來。
只是,她還是忍不住地去擔心。
陳銘恩扶著樹站起身,繼續往前走,不回頭。
前路是未知的,有些什麼,他不知道,但在身後,是追趕他的豺狼,是會將人剝皮剔骨的。
月光微弱,冷風吹過,身穿T恤的陳銘恩,狠打了一個哆嗦,抱著手臂搓了搓。
手腕上的血已凝結,被匕首劃到的口,還在向外冒著血。但陳銘恩沒時間去處理,他需要繼續向前走。
因為他清楚,在他多休息一秒,追在他身後的人,就會離他越近。
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即便是在逃跑的途中累死,也不願被他們抓了回去,繼續忍受著他們對他的屈辱折磨。
這般想著,陳銘恩仿若是有使不完的勁,步子變得輕盈,飛快地向前跨著。
走了許久,陳銘恩體力已有不支,大喘了幾口氣,抬頭看著滿是烏雲密布的天空,嘆息。
這片林子,是有多大?才讓他走了那麼久,都沒有走出去。
若陳銘恩能看見,定會知道,其實,他一直都在轉圈,走來走去,最後回到的,都是他先時靠著樹幹休息的地方
江潮回到市里,用完晚飯,剛準備回酒店休息,便接到了看守陳銘恩保鏢打來的電話。
「老爺,陳銘恩跑了。」
保鏢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江潮,沉默著,等待著他的命令。
江潮握著手機,指尖泛白,眼裡盛滿了怒火。
他才剛離開不久,人便被救走。
是他養的保鏢太菜?還是對方手段過於高明?
很明顯,是前者。
「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找不到人,都給我去島城。」
跟隨在他身邊的保鏢,聽到他的話,望著他的眼睛,布著驚恐,寒意自尾椎骨升至頭頂,旋即蔓延到全身。
島城,絕對是他們此生都不願踏足的地方。從裡面出來的人,要麼是變態,要麼就是有權有勢的富人。於他們,一旦進入島城,不是死就是殘,絕不會有例外。
陳銘恩離開庭院不久,保鏢便將情況告知了沈黎,而他也加派了人手過去,讓他們務必搶在江潮之前把人找到。
一路沿著陳銘恩走過的地方追去,在一處草叢密集的地方,找了已經昏迷過去的陳銘恩。
天色依舊黑暗不見五指,陳銘恩昏迷著,不知情況的保鏢,背起他,加快了步伐,將他送往醫院。
待他醒來,已是三天後。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平放在兩側的手動了動,一陣疼痛傳來,剛撐起的身,又睡了下去。
「嘶~」一口涼氣吸入,嘴角被扯到,又是一疼。
車姨提著保溫桶推開門進來,看到他已醒,臉上揚起了可親的笑。
「醒了?」
「你是?」陳銘恩看著進來的車姨,茫然疑惑的問道。
「我是沈少派來照顧你的,你叫我車姨就好。」
「沈少?」陳銘恩問。
車姨點頭。
「你剛醒過來,不能吃油膩的,我熬了些清粥,先喝些。」
「謝謝。」陳銘恩望著被端到面前的粥,謝道。
多日未吃東西,聞著清香的米粥,腹中空鳴,他極想端過來一口喝完,奈何,手抬了多次,都無力地垂下。
車姨見狀,拿起勺子,耐心地餵給他喝。
被一個可以當他母親的人餵粥,陳銘恩閃爍著眸光,極為的不自在。
喝下一碗,陳銘恩還在餓,車姨給他又盛了半碗,悉心餵給他。
「謝謝你車姨。」陳銘恩誠意的再次向她道謝。
車姨笑著向他搖了搖頭,說:「微微小姐不方便過來,她讓我轉告你,要照顧好自己,過兩天她會來看你。」
「我知道了,她們還好嗎?」陳銘恩點頭問道。
「微微小姐很好。」
「哦,那麻煩車姨你照顧她們了。」
車姨離開後,陳銘恩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中回想著三天前的事。
江潮在陳銘恩逃跑後,派人在那片林子搜尋了兩天兩夜,都不見他半個人影。
一眾保鏢站在底下,個個低著頭,想起江潮曾放言,說他們若找不到人,就得被扔到島城,此時,他們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大喘氣,生怕更加惹惱了他。
一次是疏忽大意,謹防不足,第二次又以同樣的方法救走陳銘恩,是他們過於玩忽職守?還是自身能力有限?
江潮看著他們的模樣,怒從心頭起。
他不會把他們都扔到島城,因為他還需要他們去找江天銘的下落,但也不會就此放過他們。
負責看守陳銘恩的保鏢,便成了他敬猴的棋子。
七名保鏢,江潮眼不眨的吩咐人將他們拖下去,稍後便送去島城。餘下的保鏢,望著他心狠手辣的模樣,身抖如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