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針對

  季晴離開後，會議室里足足沉寂了三分鐘，靜謐的氛圍才被打破。

  「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季總說的，想必大家都已經聽清楚，多說也無益，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份策劃案做好，拿出一份能夠洗刷我們沒能力的策劃案出來。」策劃經理瞧著底下一眾情緒不高的人，臉上初顯無奈，他們辛苦了兩個通宵作出的策劃，被完全的否定，能力也被質疑，說實話，他心裡同樣不爽。

  為了製作好這份策劃，他們跑過市場，做過調查，進行過數據分析，經過兩個通宵的不眠夜，討論得出。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為了我們自身的前途，就都忍忍吧！一個加班而已。」策劃經理鼓勵安慰道。

  「都振作起來，不就是一個通宵嗎？兩個通宵我們都堅持了過來，還怕這一個不成？為了更高效的完成任務，我們分梯隊輪換休息，最後在一起匯合總結。」其中一個說話較有份量的人，站起了身，拍掌鼓勵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

  策劃經理見情況有所起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之後，開始分隊，十二個人，分成三個梯隊，四人一組，一隊先查資料，找出原本策劃案里的缺陷，把新得出的想法與紀念用一個本子記好，其餘的兩個隊稍作注意。

  連續兩個通宵加班工作，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極為費心費神的工作。

  傍晚時分，幾人定了外賣，隨意的吃了些，又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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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季氏集團，人員都已經下班回家，唯有十九樓的燈還通亮。

  季晴下了班，沒有回家，而是轉道去了醫院。

  季老爺子自從被氣昏後，就一直在醫院將養著，原本他的身體就不是很好，這一氣，病情似乎又嚴重了些。

  在此期間，醫生向他們下過了一次病危通知書，是季向陽竭力要求，找了全京都有名的醫生趕來，挽救下了老爺子的性命。

  季晴推開病房的門，把買來的鮮花放在床頭的柜上，然後坐在旁邊看著床上靠氧氣養著的老人，伸手握住他枯瘦的手，瞧著滿頭的白髮，想起以往他對自己的疼愛，不知間，鼻頭髮酸，眼裡霧蒙一片。

  他們是一家人，他是她的爺爺，自小對她嚴厲，又對她極盡疼愛的爺爺，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離的？

  好像是她知道阿沈哥已經結婚，他把她關在房間半個月開始的。

  可是，她從沒想過他躺過床上，鼻息間套著氧氣罩，眼睛緊閉，整個人無生機的躺著不動。

  季晴握著老爺子的手，一字一句的與他說著她最近的情況。

  她過得很好，很充實，只是偶爾的有些疲憊，但是，她還能夠堅持下來，因為，她還是要站在他的身邊，告訴他，她才是那個與他最相配的人。

  不管多少人反對，她都會朝著他去努力，他是她這輩子的執念與愛，她不會輕言的放棄。

  這廂用過晚飯的唐婉婉，正積極地準備著拍戲。

  唐婉婉要拍的這幕戲，對她來說，充滿了難度與危險，它需要吊威壓，在她所有的演戲生涯中，還沒吊過威壓。

  玲姐勸她用替身，因為她剛生過孩子沒多久，不能這樣高強度的折騰，然而，唐婉婉拒絕了，使用替身遠沒有自己親身上陣演出來的實在。

  玲姐見勸不了，一面擔憂著，一面又不得不對她耳提面命，叮囑她不要逞強，一旦身體不適，就必須停止，使用替身拍攝，這次唐婉婉不再反對，點頭應承了下來。

  唐婉婉穿著黑色的男子長衫，袖口緊扎，髮型以冠綰好，頭微低，墨黑的長髮垂在肩頭，身邊圍繞著多個工作人員，七手八腳的替她擺弄著身上的安全繩索，耳朵聽著動作指導師傅的叮囑與教授。

  之後，跟隨著動作指導師傅所說的進行示範訓練。因她沒有吊過威壓，拍攝的過程中，很多動作都不到位，經常出錯，這幕戲，足足拍了三個多小時，還沒有拍好。

  深夜十一點半，唐婉婉經過了無數的失誤，看了無數次動作指導師傅的示範，終於勉勉強強的過。

  第一次吊威壓，進行高難度的動作，又是劈刺，又是極速奔跑，旋轉，空中翻跟頭，唐婉婉的身體早已承受不住。

  腳剛沾地，就是一陣虛軟，一個不穩，直接朝地上撲去。

  唐婉婉的舉動，瞬間嚇壞了所有人。

  距離她近點的，快速反應過來，急忙奔跑過去把她扶起。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扶著她的工作人員急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些沒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唐婉婉被扶起來，渾身軟綿綿的，扭頭對著他們笑了笑，說道。

  玲姐與小夢見狀，焦急慌忙的扒開人群，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再有其他的工作人員連忙給她解開身上的安全繩索。

  唐婉婉依靠著她們的力，腳步虛伐的走著，她實在是沒力了，身上酸痛得要命，常時間吊在空中，腳都是疲軟的。

  此時此刻，唐婉婉就像是無骨的軟體動物，只能藉助旁余的力道向前一步步推進。

  沒有與別人打招呼，玲姐與小夢帶著唐婉婉回了酒店。

  酒店的房間中，唐婉婉一身古裝扮相的趴在床上，微闔著眼瞼，滿臉疲憊的等人侍候。

  「玲姐，小夢，我動不了了，能不能侍候一下我？」聲音軟綿無力的說。

  「都說了，讓你用替身，你不聽，現在知道厲害了嗎？」玲姐拿著卸妝水與卸妝棉過來，語氣冷邦邦的說道。

  「我也是為了電影質量嘛！用替身拍出來的，始終是沒我自己拍出來的效果好。」唐婉婉偏過頭對著玲姐說道。

  「行，你說的都有理，趕緊躺好，我給你卸妝。」玲姐瞪了她一眼，濕了卸妝棉說。

  唐婉婉對著她「嘿嘿」笑了兩聲，在小夢的幫助下翻了一個身平躺著。

  玲姐細緻耐心的替她卸著妝，唐婉婉閉著眼睛，不多久，呼吸漸平緩。

  卸完了妝，玲姐拿過小夢手裡打濕的毛巾，替她擦著臉，後定眼看著已經熟睡的唐婉婉，重重的嘆了口氣。

  「玲姐，晚晚姐就穿著這一身衣服睡嗎？」小夢在一旁低聲問道。

  「給她換了，動作輕著些，別吵醒了她。」玲姐看了一會兒說道。

  一身勁裝長衫，怎麼能夠讓她穿著睡覺？就是讓她穿著睡，估計後半夜也睡得不踏實。

  「叩叩」門被敲響，小夢與玲姐互看了一眼，前去開門。

  「藥買回來了。」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楊帆把買來的藥遞給小夢說道。

  「好。」小夢接過，應了一聲，關上門。

  「玲姐，藥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