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崩潰了

2024-09-21 12:24:09 作者: 夫人.W

  「你和林未澤是在找蕭權溪吧。」

  齊珞非一愣,沉默不語,情緒卻有了波動。

  「不信我?」司清言疑惑問道。

  「為什麼要摻和進來?」帶著呵斥的語氣,齊珞非抬眸,嚴肅問道。

  

  司清言詫異地不知所措,他摻和什麼了?他只是想幫幫忙!

  「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司清言氣得冷哼一聲,雙手叉腰,來回踱步,憤怒寫在臉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躁的氣息。

  「你以為我稀罕幫你們?」一聲低吼,顧清杉和靠在樹上的傅橙同時震驚了。

  在此之前,齊珞非和司清言也會吵架,但不至於凶成這樣,如今看來,司清言是真的生氣了。

  「不稀罕,最好。」齊珞非淺笑回答,直接忽視了司清言的怒氣。

  「你!」司清言哽咽住了,他死命地咬著下唇,黑著臉對著齊珞非繼續說:「齊珞非你就非得跟我犟是嗎?你圖什麼呢你?」

  「蕭權溪的下落確實對我很重要,但我能找到他,不需要言哥的幫忙。」

  「蕭權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就是想幫林未澤!」

  齊珞非沒有解釋,保持著沉默。

  路過的工作人員巴不得多長了幾個耳朵,把所有的八卦全都收進耳朵里,他們肩並著肩往導演的方向走去,竊竊私語,時不時將目光投向齊珞非和司清言的身上。

  「說話啊!」又是一聲低吼。

  傅橙聞言,格外的不爽,她上前推開了司清言,不顧形象也不顧司清言的身份,擋在齊珞非的跟前,她對著司清言低聲罵道:「我說言哥,你有必要這樣嗎?你自己把非姐往外推,現在非姐也不想跟你扯上關係,你說你又折騰啥呢?」」

  「哼。」司清言噴出鼻息,滿臉不爽地深呼吸來了口氣,「傅橙你能耐了啊!」

  「我哪是能耐了,言哥,我今兒不是真願意放著你跟非姐聊上天兒的。」

  「傅橙,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是誰啊?」傅橙不屑地反問道,這架勢完完全全就是要為齊珞非開戰了啊。

  然而不管傅橙多麼的憤怒和不爽,齊珞非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她淡淡地掃了傅橙一眼,然後拍了拍傅橙的肩膀,「要是一碰面就吵架,以後就避著點。」

  不冷不淡的話聽進在場三人的耳朵里,不知為何,竟莫名地心酸。

  他們不知道齊珞非這句話到底是說給傅橙聽的還是自己。

  很多時候,最怕一句話里有兩層意思了。

  「又不是我樂意的。」傅橙嘀嘀咕咕地說道。

  顧清杉識相地走近傅橙,輕聲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話落,她下意識地瞥了齊珞非一眼,見齊珞非沒有太大的反應,鬆了口氣。

  「我幹嘛走?」傅橙故作不懂地反問。

  誰不知道顧清杉的意思是想讓司清言和齊珞非單獨相處一會兒,可是她不樂意!

  「走。」毫無感情波動的兩個字響起,齊珞非面無表情地看向傅橙。

  傅橙萬分不樂意地回視齊珞非一眼,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和顧清杉一同離開了。

  此刻大樹下只剩下齊珞非兩人,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刺眼的光線透過樹縫灑在他倆的身上,這一幕熟悉而又陌生。

  他們相視而站,完全忽略了旁邊所有嘈雜的聲音。

  齊珞非挪著步子,靠近了司清言一點,僵硬的表情有了一絲絲地變化,淡淡的笑意在她臉上綻開,她用著極為溫柔的聲音說:「找蕭權溪,是我的事情,與林爺無關。」

  突如其來的解釋讓司清言的心猛地一顫,他僵硬地張合著嘴巴,「你為什麼要找他?」

  「這……」

  「不關我的事兒對嗎?」司清言打斷了齊珞非的話,方才被笑意融化的萬噁心情驀然又占據了他身體的全部,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言哥,說到底這都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與別人都無關。」

  「所以呢?我就是別人,對吧?自始至終,你從未想要和我好好地生活下去,對吧?你不愛我,對吧?那段和好的日子,都是你演的戲,對吧?你只是想懲罰一下那個不懂事的我,對吧?」被怒氣沖昏頭腦的司清言語氣咄咄逼人,步步逼近。

  齊珞非一退再退,她慌張的表情出賣了她,這麼明顯的反應在司清言眼裡卻全然看不見,怒氣蒙蔽了他的雙眼,憎恨厭惡統統涌了上來。

  那些日子的纏綿痴情,現在在司清言的眼裡,全都是個笑話。

  「你回答我啊!」

  齊珞非的臉慘白極了,一句「不對」卡在她的喉嚨里,任她如何拼命都無法吐出,她對生活保持著熱情,對愛保持著真誠,可是最終回應她的,只是一個緊接著一個如同海水般冰冷的答案。

  她自嘲著,無助地閉上了雙眸。

  「對。」

  「轟!」抱著一絲期待的司清言終究是被這個字打垮了,他嘲諷地往後退,笑容僵硬猙獰,沒有人能夠明白此時此刻他內心的恐懼。

  那是他最後的希望啊!

  他為什麼非要逼齊珞非回答?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念想?

  為什麼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都是他的錯,當初他為什麼要耍任性地離開?

  為什麼不願意停下腳步看看被自己丟下的女孩?

  他錯了,真的錯了!

  「啊——」司清言的心情近乎崩潰,在眼眶裡忍著許久的淚再也忍不住,他放聲痛哭,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猶如失了魂魄,只剩下一具空殼停留在這個世界。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不少工作人員拿出了手機拍下這令人震驚的一幕,這要是傳出來,又是一個新的話題,而是火爆程度絕對遠超榜一。

  李婧察覺情況不對,趕忙找來傅橙控場,場面極其混亂,除了一些跟著劇組的老員工之外,新人全都摻和在這兒裡面了。

  因為激動,看戲的人都忘了關掉閃光燈,齊珞非被閃光燈恍的一下,木訥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司清言,霎時她的心臟難受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握住了一樣,喘不過氣。

  「別拍了!」傅橙著急地攔著那些吃瓜群眾,然而根本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李婧上前扶著司清言,擋在了鏡頭前面,她擔心地看著還有些悵然失神的齊珞非,提醒道:「傅橙,別管他們了!」

  「前輩。」從人群竄進去的顧清杉快步走到齊珞非的跟前,她低聲喚道。

  齊珞非雙目無神地側過腦袋,只見一群人正舉著手機把她和司清言吵架的畫面記錄了下來,她想要發脾氣,卻又不知道該從哪句話開口,於是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那兒,靜靜地呼吸微弱到連站在她旁邊的顧清杉都感受不到。

  司清言離開了,在齊珞非的面前,被李婧帶走了,一句話都沒有溝通,兩個人忽然之間像是隔了一座銀河,相隔甚遠。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齊珞非疲憊地看著那群笑得合不攏嘴的人,諷刺地勾起了嘴角。

  她做不到別人那般瀟灑自在,在屬於她的世界裡,被上天撂了沉重的枷鎖,她逃不走,只能被束縛著,只能一點一點努力地去尋找解決枷鎖的辦法。

  為了逃離,為了能夠過上平靜而自在的生活,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她倦了。

  原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卻沒有想到齊珞非竟主動地走近那些人,她神情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僵住了,動作停在了空中。

  為了吃上個熱乎乎的瓜,他們全都忘記了齊珞非是個什麼樣的人。

  「照片全刪了。」原是毫無任何情情緒波動的話聽見他們耳里,極具威懾力。

  他們咽了咽口水,著急地把照片全都從相冊里刪除,似乎生怕齊珞非不相信,有的人還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傅橙察看。

  「都散了散了。」傅橙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聞言,眾人立馬散開,不再圍成一圈兒。

  齊珞非心情低落地再次走到樹下,她席地而坐,腦袋抵在樹上,思緒混亂。

  顧清杉擔心地走上前去,她說:「前輩,你不要難過了。」

  「小綿羊,是我錯了嗎?」

  「前輩沒錯,前輩不管怎麼做,都是對的。」顧清杉一本正經地回答。

  齊珞非想笑,卻已經累得笑不出來了,這時候,她連眼睛都是強行撐著的。

  「你要好好努力。」她說著,聲音越來越虛,直到完全沒了聲兒。

  齊珞非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均勻的呼吸聲傳進顧清杉的耳里,她定心一笑。

  「別想壞事兒。」傅橙小聲提醒道。

  顧清杉僵直了身子,她木訥地點了點頭。

  ……

  橋匯酒吧

  三三倆倆的人坐在昏暗的角落裡聊著天兒,現在還未到深夜,顧客並不是很多。

  原本被李婧帶回綠都的司清言偷偷跑到了酒吧,一人買醉,他的雙眼通紅,像是哭了無數遍。

  偌大的包廂,燈光忽閃忽閃地,惹得他眼睛難受至極,但他就是不願意關掉,他就是要難受。

  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靠著桌子,手裡握著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紅酒,臉頰泛紅。

  服務生時不時會來關注下司清言的情況然後報告給正待在他隔壁房間的女人。

  眯了小半會兒,齊珞非接到電話,聽說司清言在橋匯喝酒買醉,便立刻趕了過來。

  她沒有勇氣去攔著司清言喝酒,她怕兩個人又因為些什麼事兒吵起來,所以只是讓服務生把酒給兌了。

  「齊小姐,司少爺他……」服務生再次敲門而入,說話猶豫不決。

  齊珞非蹙著眉,不解道:「他怎麼了?」

  「司少爺叫了服務……」服務生說得忸怩,齊珞非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無奈地嘆了口氣。

  「喝多少了?」

  「雖然兌了酒,但還是架不住司少爺喝得多,已經有些不太清醒了。」服務生回答道。

  「人別給他叫了。」

  「好的。」

  齊珞非揉了揉眉心,朝他擺了擺手,服務生十分識相地走出了包廂,剛關上門,他像是被掐的喉嚨瞬間鬆手了一樣,輕鬆了不少。

  待聽見服務生的腳步慢慢遠去的時候,齊珞非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慵懶疲憊的身子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她邁著步子走到隔壁的房間。

  輕敲了三聲,齊珞非擰開了門把,走了進去,橋匯的包廂有點偏向酒店房間的風格。

  高跟鞋的聲音讓醉意滿滿的司清言抬起頭,他傻乎乎地看著向他迎面走來的女人。

  妖嬈的身材,精緻的臉蛋,從上到下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挑剔的。

  司清言半眯著眼睛,嘴角掛著笑意,他朝著齊珞非勾了勾手指,沙啞的聲兒傳出,「過來。」

  齊珞非沒有出聲兒,她俯下身,脫下了高跟鞋,踩著冰冷的地板走向司清言,趁著他濃烈的醉意,她才敢如此和他親近。

  她撫摸著司清言的臉頰,一寸一寸地直到他的肩膀,胸膛。

  「你、的味道很熟悉。」司清言認真地想要去仔細觀察齊珞非的五官,奈何醉意太重,他看不清楚,朦朧中他覺得這人好像是齊珞非,但又好像不是。

  齊珞非茫然失措,手不禁頓了一下,她的身上哪有什麼味道?她頷首,輕輕地嗅了嗅,無果。

  「這味道、很像我的愛人……」

  齊珞非呆呆地看著司清言,他似乎感受到了這道炙熱的眼神,隨後咧了咧嘴,他自嘲地說道:「可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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