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我就收藏我

  趙棉棉扶著鎮門口的石頭，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謝有花在一旁嫌棄的看著趙棉棉，等到趙棉棉終於緩過來了，兩人這才一起往鎮裡面走去。

  

  趙棉棉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之前那個脂粉攤的嬸子，這個嬸子是她在這個鎮上最熟悉的一個人了。

  脂粉嬸子今日依舊在選位置擺攤子，趙棉棉一眼就看到她了，她大著嗓門，對著脂粉嬸子道，「嬸子，我前幾日在你那裡買的胭脂塗在臉上真的是好好看，你看，我家小姑今日就是塗了你家脂粉，整個皮膚看起來特別的好。」

  原本有幾個在路上閒逛的姑娘，聽到趙棉棉的話，都把眼神放在了謝有花身上。

  謝有花尷尬的拽了拽趙棉棉的衣袖，「趙棉棉，你聲音小點，大家都在看我。」

  「看你怎麼了，看你證明你漂亮。」趙棉棉輕拍謝有花的手表示安慰。

  雖然這安慰對謝有花來說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早知道，今日就不聽趙棉棉的話塗什麼脂粉！

  「你家小姑長的漂亮，我這脂粉只是給她做個點綴作用。」趙棉棉嘴甜，脂粉嬸子自然喜歡，帶著笑對謝有花就是一頓夸。

  「嬸子，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新貨，我帶我家小姑來看看。」趙棉棉不提自己生意的事情，而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看著脂粉嬸子的脂粉攤。

  「有有有，大妹子，你今日真是來的巧，你看這是我新進來的脂粉，粉質非常細膩，你看看。」脂粉嬸子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了趙棉棉。

  趙棉棉接過，打開，先看了看，然後聞了聞味道，語氣十分誇張道，「哇，這味道也很好聞，是很富貴的味道呢，嬸子，你這脂粉很貴吧。」

  「不貴不貴，這一匣子三十文。」脂粉嬸子搖了搖頭，說出了價格。

  那幾個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姑娘，聽到這裡都圍了上來，「你這脂粉還有嗎？」

  「有有有，我這還多著呢，我……」

  「嬸子，你這哪裡多了，你剛剛不是說這些都被那達官貴人家的小姐給定了嗎，哪裡多了？」趙棉棉說著對著胭脂嬸子眨巴眨巴眼睛。

  胭脂嬸子雖然不明白趙棉棉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通過上次竹鼠那事兒，她知道這個丫頭沒有什麼壞心思，於是，她順著趙棉棉的話往下說道，「嗨，你看我這記性，幸好妹子你提醒我了，對對對，就這十盒了。」

  那幾個姑娘本來要買的決心並不大，只是好奇的過來圍觀，一聽就這幾盒了，要買的決心一下子來了。

  「給我來一盒。」

  「我也要一盒。」

  「我這裡也要一盒。」

  ……

  一共圍觀六個姑娘，人手一個。

  等到她們走遠了，脂粉嬸子臉上堆滿笑的望著趙棉棉，「你這丫頭真是帶有福氣，你這一來，我一口氣賣了六個，不過，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說很多，這剩下的哪裡被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定了？」

  「因為越少越珍貴，嬸子，你想想，如果有人告訴你，這一盒脂粉是縣太爺家的小姐在用的，這一盒是普通人在用的，你願意買哪盒？」

  「我自然願意買這一盒，縣太爺家的小姐在用的這一盒。」脂粉嬸子幾乎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選擇。

  「對啊，這就是名人效應，也就是說你崇拜或者羨慕的一個人她用了這個東西，你心裡就會覺得這個東西肯定是好的，你自然也願意選擇這個東西。」

  「原來是這樣，你這丫頭真是精明。」脂粉嬸子恍然大悟，趙棉棉這話如同打通了她生意的路上的磐石，「今日嬸子欠你一個人情，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嬸子能幫的一定幫。」

  「嬸子，好巧不巧，我這眼下就有一個忙需要你幫幫，妹子我在家做了一些吃食，今日跟我小姑一起來鎮上賣，可我兩兒沒有經驗，不知道嬸子有沒有什麼建議？」趙棉棉希望脂粉嬸子能告訴她一些擺攤的注意事項。

  「你們要來鎮上擺攤？是準備每日都來還是？」這個忙脂粉嬸子願意幫，這妹子就是做生意的材料，要是不做生意那真是浪費。

  「對，我們想偶爾來鎮上賣點吃的，賺些銀錢。換點米油。」趙棉棉認真的回答著脂粉嬸子。

  「是你們是賣啥吃食，咱們這裡賣東西都得去跟官府那說一聲，縣太爺給你一個這樣的小紙片，你就可以擺攤了，一個月得交租子錢五十文。」脂粉嬸子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給了趙棉棉。

  趙棉棉聽完心裡分析了一番道，「我們賣的吃食種類豐富，今日就拿來了一樣，魚凍，嬸子，你嘗嘗看看好不好吃，有花，把籃子裡的魚凍拿出來一份。」

  之前在家趙棉棉把魚凍單獨準備出了兩份，就是為了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好。」謝有花把魚凍拿出來了一份，遞向了脂粉嬸子，語氣生硬道，「嬸……嬸子，你嘗嘗。」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這點就算我買了，多少錢？」胭脂嬸子接過謝有花遞過來的魚凍，準備付錢。

  「嬸子，你這太客氣了，這錢我們不能收，明明就是我們麻煩你要幫我們嘗味道，你快嘗嘗看看味道好不好。」趙棉棉臉上堆著笑，拒絕了胭脂嬸子要遞過來的錢。

  謝有花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這好好的錢，為啥不要。

  她想要問問趙棉棉，但此時此刻也不方便問，她只能把這疑惑先壓下去。

  「行行行，你這丫頭！我就聽你的，我嘗嘗，我嘗嘗。」脂粉嬸子心有疑惑把一小塊魚凍放進嘴裡，隨後兩眼放光，咕嚕咕嚕把剩下的魚凍全部都吃了。

  「你這是啥東西，味道實在是太好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妹子，你這裡還有多少，我買一些。」脂粉嬸子兩眼放光的望著謝有花提的籃子。

  「這是魚凍，用魚做出來的，我們是按塊買的，這麼一大塊是五文錢，要是家裡有老人吃不得這種涼的，可以放在鍋里加熱，用來泡飯也是很好吃的，嬸子，你是我們第一位顧客，就收你四文錢一塊兒。」趙棉棉之前那一大鍋魚湯，一共做了二十塊。

  「哎呦，你們做生意也不容易，不用跟嬸子那麼客氣，就五文錢一塊，啥也別說了，給嬸子來兩塊，以後你有什麼好吃的，記得一定要先來嬸子這裡。」脂粉嬸子掏出十文錢遞給了趙棉棉，謝有花拿出兩份魚凍遞給了脂粉嬸子。

  「嬸子，這魚凍喜涼，天色太熱會化掉，如果化了，你回去就把它放在井裡就好了。」趙棉棉把魚凍的注意事項告訴給了脂粉嬸子。

  等到脂粉嬸子明白了，趙棉棉這才拉著謝有花離開了這裡，往官府走去。

  在去官府的路上，謝有花終於有機會把自己滿肚子的疑惑倒出來了。

  「趙棉棉，為什麼讓脂粉嬸子嘗魚凍的時候，她給錢咱們不要？」

  「咱們的魚凍賣的並不貴，你說那點收錢吧，你收多少，一文還是兩文？索性不收錢免費送她嘗，這樣咱們還能賺得她心裡的一份好。」

  對於謝有花的問題，趙棉棉聽的挺開心的，她肯問就證明肯學，這樣的人才能慢慢培養成一名合格的助理。

  「那後面你把魚凍的做法告訴她了，咱們以後豈不是做不了這門生意了？」

  「我什麼時候把魚凍的做法告訴她了？」

  謝有花這個問題，趙棉棉表示很疑惑，她什麼時候泄密這麼大的事情了？

  「你不是跟她說放在井裡嗎，這不就是把做法告訴她了嗎？」人家完全可以自己煮魚湯自己做，她這侄媳婦還是太年輕。

  「有花，你實在是太可愛了，咱們的魚凍重點不是成型的時刻而是配方，就是這味道才是咱們的重點，就像主食就那幾種，但是厲害的廚子卻可以把這幾種玩出幾百種的花樣，這花樣才是重點。」她這小姑實在可愛。

  「你心裡有數就好，行了，咱們趕緊去衙門吧。」心中的疑惑解決，聽著趙棉棉的打趣，謝有花羞的滿臉通紅。

  怎麼回事，她之前明明比這趙棉棉聰明些的，怎麼現在兩人一比，她像個笨蛋？謝有花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中。

  修運河的工地上。

  幾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旁互相吹牛，其中一人對不遠處的謝開元努力努嘴道，「那小子是我隔壁村的，聽說娶了一個很醜的母夜叉！」

  「不會吧，他看起來是個明白人，為人也挺低調，怎麼會娶得那麼一個婆娘？」說話的這個人滿臉八卦的惡趣味，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

  「唉，他這幅身體，那副鬼樣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盡人事，哈哈，哪裡有女子願意嫁給她！」說起別人的不幸，這幾個人是相當的開心。

  「他那婆娘真的有那麼丑？」其中有人對這事兒提出了質疑。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他那媳婦這麼胖，那麼黑，還有說起來話嗓門極大，又不愛衛生，我聽我婆娘說，他婆娘身上還有一股子很大的臭味哩。」說話這人捏鼻皺眉，好一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