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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什麼人?

2024-09-22 19:40:08 作者: 露漫漫

  「伯運,病人的心情好壞,是很影響治療效果的。文萱留在這裡,觸動的都是傷心的回憶,都是你如何冷落她、欺辱她、毆打她!若桃姐姐縱有回春之力,也醫不好你對她的傷害!她看到你就好不了!」

  韓伯運一聽事情這麼嚴重,縮著脖子,悄悄掃一眼王妃,嚇得不敢作聲了。

  初若桃果然將崔文萱帶回了官驛。

  韓伯運的內宅真的是空了。

  謝憐被禁足一個月。太后威脅伯運敢去看她一次,就再加一個月。

  伯運算了算划不來,就不敢硬闖著去看她。

  自那天起,太后就沒有給伯運過好臉色。

  

  一見他就數落他欺負自己的好兒媳,說現在沒人像文萱那樣貼心服侍她,渾身不舒服,整著他去把崔王妃接回來。

  接就接!

  伯運正好有藉口往官驛里跑,他想帶若桃姐姐打獵去,讓若桃姐姐看看他的本事呢!

  可去了幾次,沒等開口講話,若桃姐姐就數落他把文萱傷得太重,一次好臉兒都沒給過他。

  韓伯運在若桃姐姐面前,總是少臉沒皮的,也不在乎。

  他死乞白賴地開口,提出了帶若桃姐姐到圍場狩獵的事。

  初若桃一聽,心裡就氣樂了,心說:你忘了我可還記得呢,上次你帶我去打獵,差點兒把小命都搭裡頭。

  偏偏韓伯運又不合時宜地說:「若桃姐姐,你不知道,我可厲害了!我一個人,就能打死一頭大黑熊!」

  這真是令人噴飯!初若桃板著的臉實在憋不住,如同冰山一樣溶解了。

  青梅二人都是知道那次韓伯運打獵的「光輝」事跡的,也都笑得前俯後仰。

  文萱和櫻格雖不知內情,可看到那些人都笑瘋了,覺得她們好笑,也跟著笑起來。

  韓伯運不明就裡,也搞不懂這些人為何同仇敵愾地笑自己,就摸著後腦勺,也傻傻地笑起來。

  不管怎麼說,若桃姐姐開始對他有笑臉了,總是好事吧!

  他趁機又提打獵的事。

  就見若桃姐姐沉吟片刻,說:「文萱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想帶她出去散散心。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跟你手談一局,你能贏我,就去打獵;不能贏我,你就回宮好好再練練。」

  「好啊好啊!」韓伯運滿口答應。

  棋場如戰場。骨子裡有著軍事奇才的韓伯運,雖說自幼討厭讀詩文,可對於弈棋卻是頗有興趣。

  皇子們的課程中是包括弈棋的,他的水平跟秦夜那種絕頂高手無法比,可跟次一等的棋手還是有一拼的。

  於是擺開了棋盤。韓伯運與初若桃對弈,在這個方寸的戰場上廝殺起來。

  如果他知道初若桃曾經戰敗過句芒國手,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滿口答應。

  果然,沒過多久,韓伯運就額頭冒汗,不停地抓後腦勺,臉色也赤紅起來。

  棋盤上,他連連失地,已經狼狽不堪。

  「給武王倒些茶來。」

  初若桃吩咐道。

  「是!」

  青梅二人都聽到了,卻都專注於棋盤的勝負,口中雖答應著,腳下卻不移動。

  韓伯運本來就著急,天又熱,見青梅都不動,就說「嗓子眼兒冒煙」,影響他發揮,催促青梅倒茶。

  那倆人都說瞧得正熱鬧,拖延著不動。

  這時,就見文萱端著茶過來,說:「王爺,這茶剛好能喝,請用過再弈棋吧!」

  韓伯運狠狠瞪了青梅二人一眼,得意地接過茶,一揚脖將茶水全灌進肚子。

  清嫩鮮爽,怎麼就那麼甘甜解渴!

  「好喝!」韓伯運贊道,「是若桃姐姐配的涼茶嗎?」

  初若桃笑道:「武王妃聰明得很,只看過一遍,就把若桃姐姐的配方偷師了去。若桃姐姐還打算拿這個方子開個獨家涼茶店呢,這下開不成了。你這做夫君的……賠我的損失吧!」

  韓伯運傻笑著,說:「若桃姐姐喜歡什麼,都只管拿去!要不……我多打幾隻貂,把貂皮給若桃姐姐做個斗篷好不好?」

  初若桃樂了:「好是好,只怕你贏不了這盤棋,我的貂皮斗篷也要不著了。」

  這番話把韓伯運的「俱懷逸興壯思飛」拉回冷酷的現實:他這盤棋……確實沒有贏的可能。

  真是想不到,若桃姐姐的棋藝這麼高超。要是早知道,剛才就不答應弈棋,換成射箭多保險!

  韓伯運抓耳撓腮,大眼睛把棋盤瞪出了黑洞,也沒看出一條活路。

  「我可以幫王爺嗎?」

  耳邊突然響起文萱的柔聲細語。

  這聲音,就像是大旱三年的土地迎來了甘霖,韓伯運正往下滾落的汗水都停留住不動了。

  「你們是夫妻,聯手對付我這個外人,合情合理。你請……」

  聽到初若桃的邀請,韓伯運讓到一邊,驚詫地看著崔文萱。

  見她還是跟平常一樣的嫻靜溫婉,纖纖素手捏起棋子的動作,顯得高雅從容。

  韓伯運呆呆地望著,他以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他的王妃,今日才發現,原來王妃像一朵清雅的玉蘭花,靜靜地吐著芬芳。

  若桃姐姐時不時地贊一句,伯運去看戰局,發現文萱步步為營,多有意想不到的高妙之處,確實比他走得好。

  兩人激烈地廝殺了一會兒,結局竟然走成了和棋。

  「贏了贏了!打獵去了!」

  韓伯運撫掌喝彩道。

  明明是和棋好不好,你就算己方贏了?!

  初若桃抿嘴一笑,問道:「文萱,你去不去?」

  文萱膽怯地瞟一眼韓伯運,低聲說:「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啊!」

  初若桃語氣里是滿滿的失望,「你要是不去,我覺得沒意思,也不去吧!」

  韓伯運也一個勁兒地拍胸脯保證,急切地請求文萱答應。

  文萱又搖頭說自己不會騎馬。

  初若桃笑道:「你這個武王妃,根本不知道你夫君有多大本事!他的馬術無人能比!」

  她拉了文萱交到韓伯運手裡,說:「伯運,我把文萱交給你了。打獵回來,文萱受一絲一毫的損傷,我都不依你!」

  韓伯運將頭一仰,自信滿滿地連說「放心」。見隨從已經把馬拉過來,他看看文萱,臉膛突然莫名地發熱起來了。

  不過,打獵心太切戰勝了他的難為情。他伸出一雙大手,抱起文萱放到了他的馬背上,然後輕捷地飛身上馬,就像一隻矯健的雄鷹。

  「抓緊我!」

  文萱還猶疑著不敢靠他太近,韓伯運怕她「受一絲一毫的損傷」沒法交差,用一隻手臂把她攬緊。

  現在,她就像一隻柔弱的小鳥,躲進雄鷹的羽翼下了。

  韓伯運寬厚結實的胸膛帶著溫熱的體溫,還有他身上散發的一種特有的男人氣息,讓文萱的心「怦怦」亂跳。

  她聽到,韓伯運的心也跳得很快,很穩健,很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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