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頭緒

  方鏵本來也是立志做一個好的大夫，可最後為何會去學習毒這是一個謎，孫齊威也沒有多問他，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被提及的往事。但是，這會方鏵的父親做的確實有些過火了。當老子的竟然要殺自己的兒子，傳出去怎麼也說不過去。無奈，方鏵此次便想著回去給他父親一個解釋，此事一出，孫齊威想：這個解釋怕是沒有了，剩下的就是互相對對方的恨了。

  孫齊威看向身旁的冷凌，道：「阿凌，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做才好呢？」冷凌撫#摸著下吧思索了一陣，道：「要麼他們將隱匿身法的本領傳授出來，要麼就是生不如死。」孫齊威冷笑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兩人相視一眼，露出寧死不屈的眼神。孫齊威一直在關注著兩人，自然是將兩人的互動都看在了眼裡。輕笑道：「呵呵，看來他兩人並不想把這個方法告訴我們。」倏地，孫齊威厲聲道：「來人！將兩人送往刑堂，他們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出來！」士兵恭敬道：「是！」

  冷凌看著孫齊威，道：「好了，不要再生氣了。我想傲天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也是。」

  過了一會兒，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孫齊威看著冷凌道：「我最近是不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自從亡國之後，孫齊威就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了，有時候因為一件很小的事就能把一個人罵一頓，有時候即使是重大的錯誤孫齊威也不會想著去懲罰。當然，這樣也僅限於在熟人面前。在一般人面前他是不會輕易發火的。

  冷凌道：「沒事的，我都知道。」他知道，這是孫齊威自己的發泄方式。亡國的事都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孫齊威還是沒有放下，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倒刺，取也不是，任由其發展也不是。積壓的時間久了孫齊威也就養成了孫齊威這種喜怒無常的性格。

  孫齊威嘆了口氣，道：「走吧，今天請你去紫韻齋坐坐。」「好。」

  到了紫韻齋，孫齊威看著語爺爺道：「你是怎麼發現他們的？連我身邊的影衛都沒有發現。」語爺爺笑的一臉神秘莫測道：「小友不必多問，此乃天意。天意如此，我們又怎麼能違抗呢。」孫齊威白了他一眼，道：「少來！我就不信就你這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的人竟然會相信天意，你不去毀天滅地就算燒高香了。」

  語爺爺訕訕的乾笑幾聲，道：「這很簡單，不管是你的影衛還是皇上的影衛做關注並且時刻關注的人都是你，根本不獲取看看周圍怎麼樣。而我則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發現了。而且，他們行蹤詭異，你停他們停，你走她們走，是個人都知道他們不對勁了。」

  孫齊威又道：「那你為何去找冷凌？」語爺爺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然螳螂都出來了，黃雀自然也不會遠。」孫齊威激動道：「好！不愧是語爺爺，孫齊威今日算是心服口服。」

  語爺爺笑的一臉驕傲道：「哪裡哪裡，城主大人說笑了。」

  酒過三巡，孫齊威見語老有些微醉，道：「語爺爺，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哈哈哈哈，城主但說無妨，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齊威見魚兒上鉤了，笑道：「是這樣的，我來這裡也快一年了，這裡的人我也認得差不多了，只是為何這裡沒有年長的？就算是最大的也不過四十歲左右，可不像您，都已經七十了。」語老打哈哈道：「啊哈哈，這一定是因為三年旱災，那些年長的都已先去了。」

  孫齊威心裡冷哼：嘖，這個語老，到現在都還在跟我打哈哈，當我真是傻子麼！孫齊威笑道：「語老，你可莫要誆騙於我，你不是還活著的麼。」「……」

  過了一會兒，語老又喝了一杯酒，道：「也罷，告訴你也無妨。」孫齊威挑眉：酒壯慫人膽？面上收起笑容道：「語老請講。」

  「這事也說來話長。」孫齊威道：「無妨，左右今日也清閒，打發時間剛好。」

  「這事還得從我十八歲那年說起。

  記得那晚月朗風清，我躺在床上，懶得起來，便透過縫隙看月色。正在這時，對面王姨家的門被一個黑衣男敲開，我正疑惑呢，誰知，王姨一出來便被那人殺了。

  我當時太過震驚，以為這不是真的，揉揉眼準備再看一次，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對面什麼也沒有。」語老喝了一口酒，眯著眼睛，道：

  「第二天，我壯著膽子敲開王姨家的門，本以為會發現一具屍體沒想到王姨笑著給我開了門，說話的語氣，表情，和平常的習慣都一摸模一樣。後來，我就離開了這裡，這一走就是四十年。」

  語老哽咽道：「我帶著我的老伴兒和孩子滿心歡喜的回來了，可就在剛回來的那晚我的老伴兒和孩子都被同村的人殺了。」

  孫齊威近乎逼迫道：「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和老伴兒混江湖混得久了，對危險有著超人的感知能力，我們先把阿語藏在地窖。我的兒子和兒媳婦不知道怎麼回事，愣是不進去，又怕他們過早的進來，只得帶著兒子和兒媳婦來到外面。」

  阿語接著道：「我躲在地窖里，不一會兒便聽見外面有打鬥聲，我想出去看看可又想起爺爺說不讓我出去，我只得安靜的躲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面安靜了下來。我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蹲在地窖里無聲的哭泣。後來，地窖的門被打開了，我就看見了渾身是血的爺爺。」

  語老平靜了下來，道：「我是裝死才躲過一劫。第二天我把老伴兒和孩子們埋在了一起，準備等著他們再次到了，這一等便是三年。陸陸續續有人來林平發展，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聽完之後，孫齊威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告辭！」語老心知他要幹什麼，也就沒有多做阻攔。

  回府的路上，孫齊威一直冷著一張臉，內心不斷在想：手法一模一樣！看來熙康的人不是一#夜之間被殺的，而是一點一點被殺的！語老說那個黑衣人模仿的一模一樣，他們這麼做究竟是要幹什麼？！只是為了尋找殺人的樂趣？還是說有更大的陰謀？

  此時此刻，孫齊威突然覺得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孫齊威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和對方下次將在什麼時候出現。

  孫齊威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恐道：「夜鷹！快，追上影十二，不能讓方鏵回去！」「是！」又道：「雪柒，你跟著夜鷹，到那裡你暗中觀察，如有異變迅速回來，切不可多做停留。」「是！」雪柒清冷的聲音讓孫齊威稍稍冷靜了一下。

  夜鷹雪柒同樣以速度出名，二人不相上下，不出三日應該就能追上他們了。雪柒為女子，心細冷靜，讓她來觀察最好不過了，只是……不知方鏵肯不肯回來。孫齊威又道：「柊欒，你帶三十人跟著雪柒她們，不必跟的太急。」「是！」

  孫齊威到不擔心柊欒跟不跟得上，孫齊威對每個他信任的人都下了一種咒，這是一種子母咒，子咒可以互相感知對方的方位，包括母咒。而母咒也可以感知子咒的方位，並且還能夠感知到子咒當時的心情。

  只是子咒不能感知母咒的心情。當初孫齊威多他們下這個咒的時候就是希望能夠保護他們，讓他們少受傷害。他親自培養的人可不是說死就死的。

  孫齊威之所以讓他們追上方鏵就是他突然想起來方鏵曾經告訴過他，剛練毒的時候他的父親還沒有多大的牴觸，因為有時候毒也能救人，藥也能殺人。

  毒藥，毒藥，毒與藥本就是一家。可是當他出去遊學回來的時候他的父親什麼也沒說，一上來就想殺他！他以為是父親容不下他，一氣之下他便又離開了。

  孫齊威猜測，方鏵的事和語老還有熙康是一樣的。但是，不論他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讓方鏵冒險。方鏵，不能死！方鏵的家人的死活他不管，也管不了，但是，方鏵絕對不能死！

  回到城主府，孫齊威不顧其他，名人整理出林平最近這幾年的發展過程。可孫齊威仔仔細細看了幾十遍並未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心中不免有些不爽快，同時也多了幾分忌憚。

  試想，一群人，幾十年如一日，而且沒有任何一處有過偏差，其實力怎能讓人不忌憚；實力也就算了，更甚者，是他們的目的。孫齊威相信，沒有一個人做事沒有目的，就算是發善心，救人，目的也是希望對方過得好一些。

  又翻了幾遍，孫齊威無奈道：「罷了，罷了，等文墨回來之後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