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當我是病貓嗎

  楚玲琅白了她們一眼問「你們這裡就這些人嗎？」楚玲琅指著大姑姑說：「你先起來，給哀家清點人數。」

  大姑姑起身開始清點起來，「回太后，御茶坊一共三十八人。有十人是接待使臣才來的，這裡現在是二十二人，有六人我命她們去採買了。」

  楚玲琅臉上更不悅了，這做個糕點竟然比御膳房的人還多？不知道的以為糕點成為主食了呢！

  楚玲琅沒好氣的說：「這裡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人？」

  「回稟太后，我們這些老奴年事已高，沒有都要加入新人，這樣才能保證手藝延續下去。我們每個人的擅長都有所不同，因此我們各自下面都有徒弟。」大姑姑認真的解釋著。

  楚玲琅心想屁嘞！又是年事已高，這種藉口蘇公公說，好歹人家真有那麼大歲數，她們這叫什麼？花著宮裡的銀子，找著伺候她們的人？

  「來，你們誰跟誰一組的，給哀家看看。」楚玲琅看著她們說。

  楚玲琅看自己說完後，她們一動不動。呵斥道「怎麼？是哀家表訴的不清楚？還是沒睡醒？哀家在給你們搬張床，好好的在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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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姑姑聽完，趕緊說：「平日誰教你們都分不清嗎？還不趕緊的。」說完，大姑姑給她們使了個眼神。

  只見場面十分混亂，有些宮女現商議問「我平時是不是教你的？過來。」

  別說大姑姑了，就連春禾都覺得她們太蠢了。就這樣好不容易站隊成功，只是大姑姑後面竟然沒有一個人。

  楚玲琅悶笑道「原來你平時都不用教別人的？那你做什麼？養老？」

  大姑姑狠狠的回頭瞪了她們一眼，只見一位機靈的宮女說：「我們都是大姑姑調教的，只是大姑姑太忙了，要指點我們所有人，您又讓我們找平時教我們的人，那我們自然理解為單獨的了。」

  楚玲琅托高了嗓音問「是嗎？」

  一群宮女狠狠的點了點頭。

  楚玲琅大聲說：「你們還真是團結啊？說謊團結，睡覺也團結。現在騙到哀家的頭上來了。」

  「我在給你們個機會，哀家問啥最好說實話，不然哀家有的是方法讓你們說實話。」楚玲琅瞪大眼睛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宮女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也嚇壞了春禾跟玉藍。

  「快說，你們平時是不是很隨意，想睡覺就睡覺？」楚玲琅單指一個年紀小的宮女問。

  小宮女嚇的眼淚都出來了，忙說：「奴婢不知道，太后饒命啊！」

  楚玲琅看著她害怕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著哀家這是在幫你們啊！你們是傻瓜嗎？只要你揭露出來，哀家就會為你做主啊！

  楚玲琅壓低了聲音說：「哀家問你們，再不說，就統統給我滾出宮去。機會只有這麼一次了。」楚玲琅又指了一位宮女。

  宮女深吸一口氣說：「太后娘娘，我們平日不忙時，有些姑姑的確是休息的。」

  楚玲琅疑惑的問「哦？這麼說來你們御茶坊是不需要那麼多人的？」

  那位姑娘點了點頭說：「現在的確是這樣，您根皇上平日吃糕點的次數不多。所以大多時候都無事？」

  「那你們不需要勤加練習？老師傅們不指點你們？」

  「我們剛來時，的確有些老宮女會告訴我們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給我們發書，我們自行去學習的。」

  「那你們做過之後呢？這些糕點誰來吃，做失敗了會怎麼樣？」楚玲琅好奇的問。

  「我們每月需要從俸祿里抽出銀子給姑姑，姑姑來試吃你做的糕點。」

  一位老姑姑大喊道「你胡說，什麼叫給姑姑銀子，那些都是你做壞了，浪費了食材。」

  楚玲琅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位姑姑「哀家面前還輪不著你說話，剛才讓你們說，全不說。現在怎麼了？你繼續。」

  「是，太后，那些說是我們做的不好的，浪費了宮裡的食材，可是我們每月的俸祿都要上交一部分。難道我們就沒有做的好的時候？況且您與皇上的糕點，大部分都是我們做的，也沒聽您來反應糕點做的不好。」

  楚玲琅點了點頭「你說的，哀家知道了。」楚玲琅指著大姑姑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姑姑搖了搖頭「老奴無話可說，只怪老奴管教不嚴。」

  楚玲琅冷哼道「你敢說這些銀子，你一文沒拿？」

  大姑姑豎起四指說「老奴對天發誓，如若老奴拿了她所說的一文，老奴不得好死。」說完大姑姑眼裡含著淚。

  楚玲琅見狀說「你們先退下去，你留下來。」

  楚玲琅細細打量著這個女人問道「你今年貴庚？入宮多少年了？」

  大姑姑說「老奴今年三十九歲，在宮中出生。」

  楚玲琅驚訝不已，便問「怎麼可能是在宮裡出生得呢？」

  「老奴的母親是宮裡的宮女，別侍衛強暴後便懷了孕，起初大家想殺死我的母親，後來母親被御茶坊的姑姑救下後，我的母親就在這偷偷的生下了我。」大姑姑平和的說著。

  楚玲琅心想難怪了，原來身世這麼坎坷，所以整個人看上去一點不像只有三十九歲。楚玲琅又問「那你母親是如何做到沒被發現的呢？」

  大姑姑嘆了口氣說：「母親起初是麗妃娘娘的婢女，由於樣貌出眾就被踐踏了。因為麗妃怕母親去告御狀，就想著殺掉母親，麗妃原本只想在她的宮裡把母親殺害，只是母親照顧麗妃多年，又待旁人很好。別人不忍殺我母親，只是丟到了枯井了。母親很絕望，以為自己會在枯井裡死去，結果睜開眼就到了御茶坊。從此母親便沒在對別人張口說話，在她確定自己懷孕後，她就開始猛吃。變成了二百斤的胖子，為的只是掩蓋我的存在。後來我出生了，母親抱著我向御茶坊的老姑姑求救，因為當時的老姑姑是梅妃的人，母親便用了她知道麗妃的秘密交換了我的平安。老姑姑後來也是覺得母親可靠，或是覺得我跟她有緣，便收我為她的徒弟。」大姑姑說的有些落淚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從不相識的太后說出自己的身世。

  楚玲琅滿臉傷感的看著大姑姑「所以你的性格就是極為隱忍對嗎？」

  大姑姑聽完楚玲琅的話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說：「有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宮裡人對嘴雜，又臥虎藏龍的。別看她們尊稱我為大姑姑，實際上都是虎視眈眈的，她們有的上面都有人，而我除了小心謹慎什麼都沒有。」

  楚玲琅對於她這麼開誠布公很是欣喜。也大致懂得了她的難處，便問「你跟哀家說實話，這裡只需多少人？」

  大姑姑掐算著「按現在只需給您，皇上跟公主準備糕點，需要幾個人就夠了。但是難免會有宴請之類的。其實御茶坊以前妃嬪多的時候，人員更多。」

  楚玲琅摸著下巴「那我給你留下三十個人可以吧？」

  「要攆走八個嗎？只是讓誰走呢？」大姑姑好奇的問。

  楚玲琅先是一笑「自然是留著沒用，還讓討厭的了。」

  「老奴全憑太后安排。」大姑姑誠懇的說著。

  「春禾，你去把她們都叫進來。」楚玲琅想著春禾唬人的氣勢，有時候絕不輸自己。

  「你們都進來。」春禾自然明白楚玲琅的意思，走到門外叉著腰對她們說。

  大家被春禾的氣勢，嚇的更加是摸不著頭腦。只知道太后看來是真的發怒了，一定要自保啊！

  一行人乖乖的站著，楚玲琅特意許久未說話，故意撞破她們的心理防線，宮女們紛紛臉上留下了汗。

  過了好一會兒，楚玲琅壓低聲音的說：「你們都給我背對的彼此，謝絕出一點聲，更不准眼神交流。」

  大家聽完後，紛紛按照楚玲琅的要求，都分開了。楚玲琅還是不放心，又命人找來了布，把她們的眼睛都蒙上了。

  大家都在猜想太后到底做什麼啊？越想越覺得可怕。蒙上後，楚玲琅示意玉藍去給她們準備紙跟筆，給她們都發了下去。

  楚玲琅看差不多了，便說「現在你們每個人寫出三個在御茶坊表現最不好的人，至於什麼是不好呢！比如偷奸耍滑啊！收受他人俸祿啊！仗勢欺人等等都可以寫。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哀家好核實。」

  大家聽完後，統統開始寫了起來。玉藍跟春禾挨個檢查她們的書寫情況，跟太后搖了搖頭，示意沒有提前商量好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兒，楚玲琅命人下去收回紙條。

  楚玲琅把大姑姑叫到了身邊，給大姑姑指著紙條的名字。大姑姑只需點頭或是搖頭。問好後，楚玲琅讓她們自行摘下眼罩。

  楚玲琅清了清嗓子說：「你們的名字真是每個人都不拉啊！不過我也從中選了八位，你們關宮門之前就請離開吧！我呢！也不是個無理的太后，給你們三個月俸祿。」

  楚玲琅說完後，下面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