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狐狸精

  楊芝曖找到楊大興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了，這是一間多人間的病房，旁邊的病人都有很多親屬陪伴著，噓寒問暖的。相對於楊大興一個人在角落裡安安靜靜顯得非常的落寞，楊大興的病床靠近窗戶，眼睛看著窗戶不言不語的。

  楊芝曖看見這情形心裡非常的心疼，鼻子不禁泛酸眼眶發熱，她的爸爸就是這樣的人，不管多麼的苦從來不會哀怨一句。

  「爸，吃飯了！」楊芝曖收拾好心情，笑眯眯的叫道。

  楊大興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楊芝曖走過來，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然後炫耀般的看了看旁邊的床位，高興的坐起來：「丫頭，你來啦！」

  「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啊？」楊芝曖把保溫瓶的飯菜拿出來，一份一份的放在桌上。

  楊大興把飯端在手上自己著手吃了起來，不著痕跡道：「又沒什麼事情。」

  楊芝曖心裡嘆氣，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怎麼會暈倒呢！但是楊芝曖沒有拆穿楊大興，伺候楊大興吃飯然後把碗筷拿出去外面清洗。

  楊芝曖清洗碗筷後並沒有回病房，而是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主任，我爸爸的病情怎麼樣了？」楊芝曖進了辦公室開門見山。

  主治醫生抬眼看了看楊芝曖，嘆氣：「小楊啊，你要有心理準備，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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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芝曖的手不禁用力，沒有言語。

  「哎……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骨髓相匹配的人了，你只要籌錢了就能做骨髓移植了，我知道這一大筆費用對你們來說非常的難，你爸爸還說不治療了，但是難得能找到這麼相匹配的骨髓啊，小楊，你懂我意思嗎？」

  「我知道，主任，我們做手術，你放心，我會把錢籌到的。」楊芝曖道。

  「你也不用太著急，要做手術之前還需要很久的治療，你們可以先出院，不要浪費錢，我會開藥給你們，住院也比較費錢，每天過來檢查一下也可以。等到後麵條件成熟了，就必須要住院了。」

  「好，謝謝你，主任。」

  楊芝曖回到病房後，楊大興的點滴也剛好打完，護士正給他拔針頭，看見楊芝曖回來了吻：「怎麼洗碗洗這麼久？」

  「沒有帶洗潔精洗不乾淨，問別人要了點。」楊芝曖幫忙收拾東西道：「我們晚上就出院。」

  楊大興點頭：「嗯，住家裡比較舒服而且還不花錢。」

  「老楊，怎麼就出院了，我記得醫生說……」

  楊大興打斷隔壁病友的話：「醫生說我可以出院啊！」

  父女兩回到家後，楊大興也很累了，躺著就睡過去了。

  楊芝曖看著楊大興熟睡過去後，撥了一個電話過去：「你在哪裡？」

  「我找你有點事。」

  「就在老地方見面吧！」

  「嗯，那不見不散。」

  掛完電話後，楊芝曖又出門了。

  楊芝曖來到老地方後，突然覺得有點尿急，於是先去上了廁所，正打算走進包廂的時候，楊芝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你怎麼過來了？」

  「我跟著你過來的，我倒要看看那個狐狸精是誰。」一個女性的聲音，音色不熟悉應該不是認識的人。

  那熟悉的聲音有點氣急敗壞：「什麼狐狸精，不要亂說話。」

  「我有沒有亂說話你最清楚了。」女生冷哼一聲。

  「我來這裡是有事情要做，你先走行不行？」

  「不就是為了見那狐狸精嘛！我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把我的未婚夫勾引走的。」

  未婚夫？聽到這邊，楊芝曖覺得晴天霹靂，原來她是狐狸精？小三？所以沈安原來是有未婚妻的？有了未婚妻還來招惹她？想到這邊楊芝曖只覺得氣憤油然而生。

  楊芝曖正打算走進去說清楚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芝暖，我臨時有事不方便，你先不要過來找我了，我待會去找你好嗎？

  楊芝曖冷哼一聲，回了簡訊過去：沈安，我們分手吧！

  楊芝曖離開老地方走在馬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楊芝曖仰起頭讓細雨飄在自己的臉上，想要流眼淚但是卻流不出來，心裡難受嗎？當然難受，沈安是她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沈安對她也非常的好，像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照顧著她，也沒有像其他追求者一樣急迫的想要表達什麼，從來都是細水長流的感動著她。楊芝曖覺得這樣的男生最好，最適合養家度日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啪啪的打臉。

  楊芝曖原本今天打算要向沈安借錢的，她和沈安是工作上認識的，沈安是一個正正經經的模特，並且在國內小有名氣。而楊芝曖只不過是剛上大學的學生，是因為發生了楊大興生病後，家裡需要巨大的醫藥費，楊芝曖才接觸到模特這行業，現在不過是一個業餘的模特而已，因為有沈安的幫助，所以能接到一些邊緣的模特兼職賺一點外快補貼家用。

  正當楊芝曖要讓自己感傷的時候，有一個攝影師給她打了電話，介紹工作給她。人生就是這樣，她沒有資格感傷，她還需要籌集醫藥費才能給自己的爸爸做手術呢！如今已經不能向沈安借錢了，只能更拼命的工作了。

  楊芝曖趕到攝影師的工作室已經深夜23點了，雖然在這行業模特加班到半夜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因為之前有沈安的幫助，楊芝曖很少這麼晚還在工作，接的都是一些小透明的工作。

  「不好意思，來晚了。」楊芝曖進入工作室裡面只有攝影師一個人。

  攝影師叫常有成是一個40歲左右的大叔，風流成性到現在依然沒有結婚，他的拍攝技術是不錯的，被他拍攝的女模特很多都成名了，這也是為什麼這麼晚了常有成叫楊芝曖過來，楊芝曖都願意過來。

  常有成正在擦拭鏡頭，看見楊芝曖過來眼睛一亮，拉開椅子紳士的邀請楊芝曖坐下來。常有成拿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過來放在楊芝曖的面前，自己拉了一張椅子靠著楊芝曖坐下，手點著滑鼠有意無意的觸碰一下楊芝曖：「你先看一下這樣的風格喜歡不喜歡，或者覺得自己能不能駕馭。」

  楊芝曖不著痕跡的避開常有成，認真的看常有成電腦里的一些衣服圖案，是一些比較偏少女風格的衣服，楊芝曖覺得自己還算能駕馭，應該到時候化妝一下，笑得燦爛一點應該沒有問題。

  兩個人談論了一些相關的事宜，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1點多了，在這期間常有成時不時的要吃楊芝曖豆腐，楊芝曖總是能化解開，只要常有成不是太明顯的話，楊芝曖都不打算和他撕破臉皮。楊芝曖覺得所有細節都差不多了，到時候只剩下籤合同就可以正式開工了，這一單如果談下來的話，起碼可以先付最開始的醫療費用，這讓楊芝曖非常的興奮，總算天無絕人之路啊！

  「常大哥，謝謝你介紹工作給我，改天我請你吃飯。」楊芝曖拿起包包準備要離開：「現在也已經很晚了，我爸爸一個人在家，我還要回去照顧他，我就先回去了。」

  常有成點點頭道：「也是！對了，你來這麼久我都沒有給你倒杯水，我給你倒杯水喝你再回去吧！」

  楊芝曖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發現從剛才到現在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喝水確實有點口渴了，也就沒有拒絕接過常有成遞過來的水咕嚕的喝下去。

  「這水怎麼感覺怪怪的？」楊芝曖喝下去後覺得味道有點奇怪，感覺好像有點淡淡的苦味。

  常有成笑道：「那當然，我加了一點好東西。」

  楊芝曖感覺全身開始有點發熱，現在是剛過新年天氣還非常的冷，這種情況突然發熱情況不言而喻了，楊芝曖當場要摳自己的嗓子眼催吐，常有成很輕易的抓住楊芝曖的手道：「你以為我這麼大的單子找你簽約是為了什麼？我手下比你有名的模特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怎麼也輪不到你這樣的業餘模特吧？」

  楊芝曖的眼神絕望，是啊！憑什麼呢？在討論細節的時候，她就有想問為什麼要找她呢？但是她又不敢問，以為是因為有沈安的關係才得到的，她能做到和沈安不拖泥帶水的分手，但是卻因為錢的關係和他沾親帶故的，楊芝曖內心非常的鄙視自己。

  「你放開我，這單子我不要了，不要了行嗎？」楊芝曖苦苦哀求。

  常有成摸了下楊芝曖潤滑的手臂，曖昧道：「你當我是什麼？大款啊？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啊？」

  楊芝曖想要逃走，但是常有成卻抓著不放手，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太大，更何況楊芝曖還喝那麼烈性的藥，根本就不是常有成的對手。

  常有成湊近聞了聞楊芝曖的頭髮，神魂顛倒道：「好香啊，果然還是這樣的模特比較帶勁。」

  楊芝曖的意識漸漸的模糊，感覺身邊有人靠近，聞到常有成身上一股難言的味道，想要用手推開，但是她的手腳根本就沒有力氣。

  常有成抱著楊芝曖放在沙發上，起身去關工作室的門，轉身眼神精光的看著楊芝曖，搓手道：「小美人，我來了。」

  在常有成還沒有走到沙發邊上，後面剛關上的門突然被炸開，玻璃碎了一地。

  顧一生穿著一襲風衣走路自帶風吹的特效閃亮登場，楊芝曖眼神迷離的看著走近的顧一生，那剛硬帶著怒火的眼神，在她看來仿佛天下的繁星點亮了自己。這一幕在許久許久的以後回憶起來依然是那麼的鮮明。

  你問楊芝曖什麼時候認識顧一生的？不是在醫院，而是在這個時候。顧一生猶如從天而降的主宰者，一抬手一回眸就能將現場的一切灰飛煙滅，讓人無法招架，讓人不禁沉淪，讓人不由自主的投降。

  「你動她哪裡了？」顧一生聲音冷冽道。

  常有成不認識顧一生，但是顧一生那生人勿進的氣場卻是非常的駭人，常有成惡狠狠的道：「我……」

  顧一生一拳往常有成的臉上打去，打得常有成直接摔在地上許久都起不來，顧一生不屑道：「算了，我也懶得聽，阿欽，你解決。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人和工作室。」

  說完上前抱起楊芝曖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