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灌醉張飛

  話說回來，那幫戰兵這下可遭殃咯，整天被張飛這個SM狂調教，嘖嘖……

  不過趙二倒不擔心張飛惹出事來，雖然原著中張飛酷愛鞭打士卒，惹得士兵們都痛恨他。但現在可就不同了，雖然張飛仍然熱衷於鞭打他們，但趙二給他下了軍令。只有士兵訓練時出了問題或者打仗時犯了錯才允許他鞭打，而且鞭打的下數是定好了的，張飛不能隨意加刑。

  如果違反，那挨鞭子的就是張飛了。比如張飛一不小心，在執行軍法時多抽了某士兵一鞭子，那麼等著張飛的，就是十鞭子，再犯就是一百鞭子……

  之前趙二整天宣揚紀律是軍隊裡第一位的，聲稱只有嚴格遵守紀律才能保證軍隊的戰鬥力。而軍官要想讓士兵守紀律，那麼自己就必須帶頭遵守。對此張飛也只好接受。

  張飛招呼道：「嗨，不提那幫崽子了，來來，老趙咱去喝酒去！」

  

  要說這張飛跟誰關係最好，那估計就屬趙二跟他關係最好了。劉備雖然是他大哥，但那只是義氣方面，要說性格投緣，也就趙二和關羽跟他投緣了。張飛性格直爽，說話做事都喜歡直來直去。劉備則比較……說虛偽也好，說矯情也好，總有些放不開。關羽性子也直，但他受劉備影響，多少也有些注意形象身份，不那麼放得開。

  趙二雖然整天腦子裡歪主意不少，但性情方面卻是單純的，大多數時候（主要是沒外人時）說話也不怎麼過腦子，與張飛很合得來。

  就以喝酒作例子，劉備總認為喝酒影響形象，醉酒還會誤事，不喜歡喝酒，即使偶爾飲酒，動作也很文雅，與牛飲的張飛完全不是一個風格。關羽喜歡喝酒，但不喜歡醉酒，同樣怕酒後誤事。張飛和趙二就沒那麼多顧慮，想喝就喝！怕啥？只要打仗時別喝就好了。

  嗯……打仗時……少喝點就是了。

  所以每次張飛想喝酒，都會叫上趙二，趙二也很少拒絕。

  但這次不同，趙二現在忙著呢！他推脫道：「喝酒？我還得去軍營辦事……」

  張飛勸道：「這點了還辦啥事？馬上就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你現在去那邊還影響兔崽子們吃飯。有啥事吃完飯再說吧！俺請客！」

  「好吧。」趙二拗不過張飛，只好答應。

  二人來到縣裡酒肆，隨便點了幾樣下酒菜，剩下就都是酒。

  幾杯開胃酒下肚，就聽張飛抱怨道：「這青州也真是，竟然不讓殺牛，俺老張想弄點自己的招牌菜『張飛牛肉』吃都吃不成了！」

  張飛這人確實多才多藝，武藝高強，擅長書畫，烹製牛肉還是一絕！還別說，趙二自來到三國時代以來，吃過得飯菜中，還就屬張飛做的牛肉最好吃。其餘的漢朝菜餚，因為缺少後世傳入的幾種調味料的關係，再怎麼烹製都很難做出個花來。

  趙二笑道：「是耕牛不讓殺，幽州的耕牛不也不讓殺麼？」

  張飛氣道：「這青州倒是有肉牛給我殺啊。沒有肉牛，耕牛又不讓殺，是何道理！」

  耕牛就是已經熟練掌握耕地技能的牛，肉牛就是普通牛，從品種上看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中原地區的牛，幾乎都是耕牛，是被當做耕地勞力來使用的（用來拉車也行）。而遊牧民族養的牛就基本都是肉牛了，既可以吃肉，也可以用來產奶。

  事實上，縱觀整個中國古代，牛都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是農耕民族的立命之本。在大多數時期，耕牛都是不可以殺的。在中原腹地，官府一旦發現有人殺牛，就會直接定義為殺耕牛，予以處罰。

  而中原北方毗鄰遊牧民族的地區，比如幽州，因為可以通過與遊牧民貿易來獲得大量用來吃的肉牛，故而官府不怎麼管這個。張飛是幽州涿郡人，家裡又有錢，自小吃牛肉吃慣了，自然不習慣其他地區不能吃牛肉的規定。

  張飛不由得感嘆道：「還是俺們幽州好啊！說起來怪想念那裡的，好久沒回去了。」

  趙二心說你這廝才離開幽州多久，就想回去了，真是沒出息！

  他看了看旁邊自己的親兵趙熊他們，幾個親兵向來都是隨時跟著趙二，出來喝酒也不例外。他們也是幽州人啊……

  趙二忽然問張飛：「那士兵們有沒有吵著要回幽州的？」

  張飛的話讓趙二想起了之前準備救援青州時，有士兵提出要回家鄉的事。在涿郡出發前走了一部分，在救完龔景後，又有一部分士兵隨著鄒靖一起回了幽州。但還有一部分想回家的人，因為接下來的戰事不斷，而沒能有機會回去。

  現在黃巾之亂已經基本平定了，那麼他們也該到了回家鄉的時候了。這時候再強留他們在這裡，他們可就不願意了。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強行逼迫士兵作戰的結果只會是軍隊戰力低下。這也是為什麼趙二從來不用俘虜當兵源的原因。那些俘虜或許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但是他們內心裡不願意為你作戰，你又怎麼能指望他們會為你拼命呢？事實上那些單純為吃飽飯而加入的乞丐都比俘虜強。

  張飛沒想太多，據實答道：「咋沒有，別的人還好，就當初跟咱從幽州過來的那幫人嚷嚷得最歡，一有空閒就向俺打聽啥時候放他們回去。這幫崽子，跟著大哥匡扶漢室那是他們八輩子的榮幸，竟然老想跑路！」

  趙二又問道：「當初從涿縣一路跟咱來這裡的士兵，現在還有多少？」

  張飛在平黃巾時管過後勤，這個他還是記得的：「當初在俺莊上招了八百人，臨離開涿郡前，走了一百。救援完青州後離開了二百。還有中途病死、戰死的……現在還活著的大概還有二百人吧！剩下的就都是沿途招募的流民了。」

  只剩下四分之一了啊……

  也是，古代作戰，其非戰鬥減員永遠要比戰鬥減員多得多，這不是你士兵戰鬥力強就能夠彌補的。就算一支軍隊在戰場上一個兵不死，戰後一清點，也會少上一大批。

  蓋因古代作戰，對後勤物資要求極低，一般作戰所需要的物資，90%以上都是糧草。現代軍隊作戰所需要的被服、藥物、各種專業器材、設備等在古代都不具備，所以士兵們生命極其沒有保障。沒準哪天一降溫，就凍死一批。下個雨，就淋倒一批。一生病，那就更不得了了，一人生病全軍傳染，用不了多少時候，一支大軍就死得不到一半了。

  歷史上曹操打赤壁之戰時，就是因為水土不服，軍中瘟疫橫行，最終不得不退兵的。當然，演義里是被黃蓋燒了戰船才敗的。

  所以當初的八百人，現在死得只剩二百人，完全是很正常的情況。

  雖然人不多，但是這些人畢竟是從幽州一路跟過來的老兵，無論忠誠度還是戰鬥經驗都是最好的，可以算是部隊的精華。裡面很多人都早已當了軍官了。就算是趙熊他們幾個二貨，在被趙二收為親兵前，也都是軍官級的人物了。

  看來有必要找這些人來談一談了，看能否想辦法把他們留住。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張飛解決掉。

  於是趙二對張飛說：「老張，張嘴！」

  張飛沒想太多，張開了大嘴。趙二起身搬起一罈子酒，就往張飛嘴裡灌，把一整壇都灌進去後，問他：「醉了沒？」

  張飛大著舌頭說：「沒……沒……嗝……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嘖嘖！」

  趙二看著醉倒過去的張飛，評價道：「還沒數到十就不行了，老張你退步了啊！」

  從張飛身上搜出錢袋，結完帳後對力氣最大的趙熊下令：「趙熊，把這醉鬼拖回去，扔縣衙門口就行。其他人跟我去軍營！」

  「是！」

  只見趙熊拽著張飛的一隻胳膊，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張飛往縣衙跑。

  而這邊在去軍營的路上，趙二問幾個親兵：「你們說，像你們這樣的那些幽州老兵，最大的願望是啥？」

  趙明拍馬屁道：「當然是跟著頭兒你立功建業啦！」

  趙紳想了想，說：「賺錢，買地，當豪強？」

  趙觸毫不猶豫地叫道：「當官發財玩女人！」

  趙錘摸著腦袋想了半天：「老婆孩子熱炕頭？」

  趙二又換了種方式問他們：「好吧。我再問你們，當初你們在幽州老家的時候，就是還沒鬧黃巾之前，你們最缺少什麼？」

  趙錘立刻答道：「那就是娶個老婆了！」

  其他幾人也附和道：「對對，娶老婆！」

  趙二疑惑道：「不是先有塊地耕？」

  趙二知道中國人對土地的感情最深，所以按理說他們應該最渴望土地才對呀！

  趙明解釋道：「頭兒你不知道，俺們幽州地廣人稀，地比人多多了！對土地的需求其實不怎麼大，如果是熟地還好些，需要自行開墾的荒地有的是！」

  「所以最需要的是娶個老婆？」

  趙觸立刻接口道：「對對，娶個老婆，生一堆娃！」

  趙紳補充道：「等娃娃長大了，就能有足夠的勞力，來開墾更多的土地了。」

  趙二想了想：「嗯，你們說得有道理，我知道了。」

  幾人剛走到軍營門口，就見到趙熊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趙二問他：「事辦完了？」

  趙熊喘著氣答道：「辦……辦完咧……呼……呼……」喘了幾口氣，平靜下來後繼續道：

  「我把張軍法官扔門口時，正好遇到關選兵官，就交給他了。」

  關羽、張飛在劉備軍中的職位分別為選兵官和軍法官，反正都是自封的內部稱呼，朝廷也不認，隨便定。

  趙二問：「那老關說啥沒？」

  趙熊回答：「關選兵官問這是咋回事，我就告訴他頭兒您把張軍法官給灌醉了，然後叫我把他送回來。」

  趙二一豎大拇指：「說得好！」

  我把張飛給灌醉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