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無他法

  岳晴緩緩地睜開雙眼，彎著身子去撿木籤，低聲地說道：「雙瑤所為，她從牢房中救了一個刺客出來，看樣子，刺客跟她的關係非同尋常。」

  

  太子妃緊閉雙眼的眼睫毛動了動，微不可見地滑動了一下喉嚨。

  「施主，這邊請。」

  岳晴站了起來，轉身走向小和尚。

  太子府。

  「怎麼樣了？」太子妃一回府邸，太子便迫不及待地揮了揮手，將人攆出去，著急地看著太子妃問道。

  太子妃不緊不慢地翻動手中的簽文，淺笑：「太子殿下，菩薩說，妾身會有一個兒子。」白皙的素手輕輕地將太子緊握拳頭的手張開，放在他的掌心。

  聞言，太子深思一下，頷首。

  太子妃笑容加深，將岳晴的情況詳細說出。

  定南王府。

  「吃吧，不錯。」雙瑤端著一盤乾糧走了進來，瞥視了一眼林陌的肩膀，乾乾淨淨的布，可見傷口已漸漸複合。

  林陌攏了攏衣裳，臉上面無表情，耳朵通紅：「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若非姑娘，只怕許某的屍體早已出現在亂葬崗中。許某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姑娘的救命……」

  「給我心頭血吧。」

  林陌一聽，愣了愣，隨後便扯開衣裳，閉著雙眼：「好，你來吧。」

  雙瑤忍不住噗呲一笑：「我要取你心頭血，也不急於一時，等你徹底康復再給我。」轉身走向門外，猛地捂住胸口，腳步發酸地跪在地上，痛苦的低吟。

  「怎麼了？」林陌聽見沉悶的一聲，抬眼一看，雙瑤死死地咬住下唇，嘴角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快走幾步，雙手即將觸碰到雙瑤時，縮回雙手，著急地圍著雙瑤轉悠，卻無能為力。

  良久，雙瑤的痛楚悉數褪去，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疲倦地平坦在地上，不斷地喘著氣，微闔雙眼，額頭上的汗水緩緩落下，滑入發間，消失不見。

  「你沒事吧？」

  「無礙，舊病發作而已。」

  接下來幾日，林陌見著雙瑤發作了好幾次。

  這日，林陌養好傷，讓雙瑤取下心頭血，猶豫了片刻，問道：「你可是中什麼毒了？你告訴我是什麼毒藥？我給你找解藥。」除了會疼痛之外，林陌還發現雙瑤根本不用吃飯。

  看著日復一日的菜式，不用猜便知道雙瑤將自己的飯菜給了他。

  雙瑤的手頓了頓，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的莫名的情緒，很快就被她斂去：「不是，走吧。」

  林陌走出去的腳步，遲疑了片刻，迎面而來濃郁的香味，刺鼻的味道令他忍不住捂住鼻子：「你不覺得這裡的香味太濃了嗎？」

  聞言，雙瑤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都沒有，忽然想起自己的體質，頓時冷了冷眸子，語氣也帶著幾分冰碴。

  「與你無關，趕緊走。」

  正當兩人以為一切順利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群黑衣人，見著他們，二話不說，拔刀相見。

  「你們是誰？」

  雙瑤兩人跟他們打鬥一番，還未弄清楚他們的目的，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而那些黑衣人迅速褪去，仿佛不曾出現過一樣。

  雙瑤和林陌對視了一眼，警惕地看著來人。

  君離夜帶著刺骨的寒意一步步地走來，眸光微凝，冷冷地將視線從雙瑤的身上，轉落在林陌的臉上。

  「滿口謊言。」

  雙瑤側了側身子，將林陌的身影擋住，心裡冷笑一聲，淡淡說道：「滿口謊言又如何，王爺還不是有求於我這個騙子！」她的眸中寒光乍現，不帶任何害怕之色。

  「將刺客拿下。」

  君離夜無視雙瑤的存在，一揮手。

  雙瑤舉著劍抵住自己的纖細的脖子，「王爺，這第二味藥，前王妃不要了嗎？」她自認為了解君離夜，這話一出，肯定能如她所願。

  果不其然，君離夜狠狠地捏住寶劍，咬牙切齒地說道：「退下，放人走！不要讓我知道你騙我，不然……」

  他盯著雙瑤的眸中寒光閃現，狠厲的語氣，並未讓雙瑤動搖。

  「姑娘，不如你跟著我走吧。」林陌也看出了君離夜不敢傷害雙瑤，小聲地詢問道。

  雙瑤雙眸未曾離開過君離夜的身上，眸底下的濃重的恨意，令林陌愣了愣，漸漸地將她與記憶中的女子重合。

  猛地瞪大雙眼，手桎梏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是誰，你必須跟我走。」

  雙瑤驚訝地側了側頭，從林陌的神情中的肯定，看出他的確是已經認出了她，搖了搖頭：「有些事，不親手做，我活著也毫無意義。」

  林陌順著她的視線落在對面的君離夜身上，痛苦地抿了抿嘴角，他知道雙瑤的為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別無他法。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林陌咬了咬牙齒，轉身離去，也留下一句話：「我會回來救你的。」

  如此囂張的話，令君離夜心裡不爽：「下次我不會手下留情，第二味藥在哪？」

  不等雙瑤開口，岳晴急匆匆趕到，緊張地上前拉著君離夜的手臂：「王爺，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讓人走了？斬草除根不是更好嗎，不然春風吹又生。」

  君離夜狠狠地甩開岳晴的手，怒視地看了一眼岳晴，眼眸底下帶著幾分的厭惡。

  岳晴咬了咬下唇，轉頭看向雙瑤：「誰知道聖女是不是跟刺客串通好的，萬一他們是為了您的兵符而來，那就危險了。」

  雙瑤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劍，拿出手絹，仔細地擦拭著脖子上的血跡，似乎察覺不到痛意，極其用力：「晴夫人似乎好了傷疤就忘了痛，還敢挑釁本聖女，這是嫌命太長了嗎？」

  說著，扔掉手絹，腳步輕點，一個閃影，就出現在岳晴的身後，手掐住她的脖子，雙瑤俯著身子，在岳晴不斷顫抖的耳邊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岳晴不停地搖著頭，眼睛看向君離夜，帶著幾分的渴求。

  「雙瑤！」

  雙瑤聽見熟悉的叫聲力度，嘴角輕揚，諷刺地望向君離夜：「既然這般疼惜她，為何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