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處理傷口

  「我可不是那麼心腸歹毒之人。」趙墨晗瞥了孫穎頤一眼，此時倒是真想扒開孫穎頤的腦子看看究竟裝了些什麼：「不過你隱瞞我之事，我生氣也是真的。你為何在醫風院好好的，突然去了嫣妃宮裡住？」

  孫穎頤早就想到了紙包不住火，現在又被抓個現行，於是便坦誠相對：「前幾日我到娘娘那裡探望，她提及在前一日有刺客闖入她宮中之事。見她驚魂未定，我便想著留在她宮中陪她，也是以免萬一刺客再回來，娘娘一個人應付不來。」

  幸虧發現的是趙墨晗，若是別人，恐怕事情也沒這麼簡單，是幾句話便能過去的。

  「刺客？我怎麼都聽過有這回事？」

  「嫣妃娘娘誰也沒說，怕這事傳出去會有什麼流言影響她。那刺客來時也擺明了沒想傷害娘娘，故而也就沒再計較。」

  「就這麼簡單？」

  孫穎頤點點頭。

  這事即便是誰聽了都覺得奇怪，就連孫穎頤最初也是如此，所以她並不指望趙墨晗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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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趙墨晗竟然當即就信了她的話。

  「你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沒有，我問你什麼，你說了我就會信。」

  趙墨晗話說得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搞得孫穎頤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留在娘娘宮中還有另一個目的……」孫穎頤鬼使神差的將心底的話對趙墨晗道出，「先前我察覺到嫣妃娘娘似乎也身懷著某種能力，你可知道此事？」

  「我知道。雖然嫣妃從未提及過，可我能夠察覺到，她絕非等閒之輩。只不過這又同你有什麼關係？她即便是個什麼角色，也不妨礙你什麼？」

  趙墨晗在困惑的同時也有些驚訝。能察覺到一個人身上所帶有能力可不是易事。孫穎頤能夠有所感應，便說明她體內的力量正在慢慢覺醒。

  「我覺得她與我父親一事大有關係，或許我父親的突然失蹤，也有她的參與。」

  「此話怎講？」

  「你第一次帶我去見娘娘時，她曾對我說過一些話，這些話便是我懷疑她的第一原因。」

  孫穎頤回想著，給趙墨晗學道：「她說我父親是正直之人，從未有過謀逆之心，而那些讓皇上大動肝火的傳言，都是當今的國舅爺向皇上進獻讒言所致。」

  孫穎頤說出這一席話，趙墨晗並不吃驚。喬玉是秦章的妹妹，知道些什麼也是自然而然的。

  而早在先前的時候，趙墨晗便已經托蕭十一查到了一些事情。

  據他所知，秦章背後所做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於是趙墨晗便更加認定了孫向忠之事與秦章脫不了干係。

  「不過即便如此，又和你懷疑她有何關係？她和秦章有血親是其一，其二，若是她心中有鬼，又何必救了你，又將真相告訴你？」

  「起初我也是這樣想，直到我發覺娘娘身上似乎有種力量。不過當我問她時，她卻矢口否認了這件事。若是她心中無鬼的話，又何必要瞞著我？」

  趙墨晗想了想，又為喬玉開脫道：「誰都有幾件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她不想說，也不代表她就做過見不得人的事。」

  「據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娘娘所會的極有可能是被禁多年的媚術。如果是如此的話，她幫助秦章一同陷害我父親，用媚術來迷惑皇上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孫穎頤並沒有用確切的語氣，而是猜測著。她的心中也因此動搖過許多遍。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留在嫣妃的宮中？」

  「正是。我想趁機來探探娘娘先前對我所說究竟是真是假。我知道她在能力之上對我有所隱瞞，可其他的事，我實在不想這一切都是娘娘精心營造的騙局。」

  她此時十分痛苦，想起喬玉對她的好來，就更是心有不舍。孫穎頤實在不想讓這一切美好都變為鏡花水月。

  「我倒覺得是你多慮了。」趙墨晗也是旁觀者清，他在一旁冷靜分析著：「嫣妃為你犯了那麼多險，就連我都看得出她是真心疼愛你。若是做戲，以她的能力也不至於做得如此賣力。」

  雖有趙墨晗擔保，可孫穎頤仍是踏實不下來，心裡亂的很。她從地上拾起一塊石子，狠狠地向水面砸去。

  水面盪起一絲漣漪，又隨之沉寂。

  「你要是實在想不開，我幫你去查嫣妃的底細便是。到時候她究竟是好是壞，便一目了然，也不用你苦心在這裡思索。」趙墨晗乾脆的說道。

  就連現在隻手遮天的秦章他都能查到，更別說只是後宮一個妃嬪。

  況且越是名聲大的人，反而越容易查起。這對趙墨晗並非什麼難事。

  「只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不要去獨自測探嫣妃的虛實比較好。」趙墨晗解釋著，「嫣妃向來心細如塵，她若是假意如此還好說，若是真心待你，到時候被發現了你可不好收場。」

  趙墨晗也學孫穎頤的樣子將地上的石子往水面擲去。他指著水面說道：

  「這水面被石子擊碎，只不過須臾便可恢復原樣，到但若是嫣妃與你的情誼被一個無心之失給擊碎了，可便再難復原。即便是破鏡重圓，可說到底也多了條裂痕，再不是原先那個鏡子了。」

  孫穎頤自知他這話句句是為了自己好，故而也便領了這份情。

  「我知道，麻煩你又要為我的事費心了。」說起這個，孫穎頤還有些過意不去：「先前便說了，你總為我做事，我卻沒什麼能幫你的，再這樣下去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常人聽了，肯定要為此真心而感動一番。可此時的趙墨晗卻仍舊是面無表情，就連說話也是一派的不解風情：「你本事還沒學成，自然幫不上我什麼。與其急著想讓自己有用，倒不如讓自己變得出眾才是真的。」

  這話不但放在孫穎頤身上合適，放在趙墨晗身上也是半點沒差。

  而孫穎頤不知內情，只小聲嘀咕是趙墨晗冷酷無情。

  她側過頭，剛好能近距離看到趙墨晗的臉。若說回來，趙墨晗相貌本就不差，劍眉星眸，唇紅齒白，只是總一副刻板的樣子。若是能笑起來，想必會更好看。

  「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正面回答我。」孫穎頤用手輕輕拽了拽趙墨晗的衣角，試探性的問道。

  趙墨晗側目，但只是看著孫穎頤，並不表態。

  被這樣的眼神盯得害怕，孫穎頤便當他是默認了，繼而問道：「你為何要隱瞞下我的身份？若是沒錯的話，從一開始你表示為了抓捕我而來？」

  趙墨晗沒想到孫穎頤已猜到了這事，故而還有些尷尬，不知如何面對她。

  「咳。」他本想打岔，只是孫穎頤卻死死盯著他，讓他不得躲避：「不然應該如何？難不成我應該向父皇去告發你？若是當時我揭露了你，你還有機會在這裡準備為你家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