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是多大的衝突
2024-09-21 01:55:44
作者: 江東雪滿
雖然身邊有著目標人物,但是江心滿並不想這麼快表示出異樣的情緒,對方暗金服飾,低調卻又奢華,非富即貴,大人物心思縝密,她並不想犯到對方手裡,趕進度才是最要緊的。
何況,人家只是幫自己撿了個東西而已,一見面,外人眼中的高嶺之花,痴情人就就這麼快淪陷他人手,聽起來就像她見色起意一般,這和對方的一般追求者沒什麼區別。
不容易記住,也容易淹沒在人群中……
江心滿看完老闆娘的壓軸舞后,便有禮告辭,悄悄退場,玲瓏船坊的舞女,在老闆娘的手底下,禮節基本挑不出來錯。
人走後,面具男子頭微微後轉,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指尖微動,仿佛在撩撥琴弦。
玲瓏船坊,舞技天下一絕,舞種多樣,美人在舞,讓他忍不住和弦附和那獨有的氣場,果然……沒有白來。
「滿……」
男子低喃一聲後,也便悄然離場,明天的舞會,讓他更加期待了。
七天,能看到多少東西呢,玲瓏船坊,他在期待呢……
而江心滿回房的途中,見到了正往回走的老闆娘,老闆娘遞給她一道木簡,飄飄然離開了,獨留她,看了眼木簡內容,便將其用內力淬滅,往外伸拳手一展,木簡消失的一乾二淨。
思考該如何完成任務的江心滿,並沒注意到不遠外正尋覓什麼的少年驚喜的神情,對方想打招呼,可是人流的過往,只一瞬,他眼中的人便消失。
他拉住一個過路的侍從,問了去處,悄悄潛入那眼中人的臥房,將手中的油紙包提溜到桌上,順便泡了一壺好茶,坐在凳子上,不安又期待的擦手。
而他正等的江心滿,此時有事還在外面徘徊。
江心滿本來是要回臥房的,但是梅朵傳來的消息,讓她神色一變,另外改道去了另一處地方,迅速走過好幾道樓梯,來到了甲板的一角。
撥開人群,立足在了死死低著頭,跪在地上的少年面前,梅朵小聲附耳告訴她了狀況。
原來是這侍從回去後,不小心衝撞了一位得寵的姐妹……
那姐妹與氣勢蠻橫的江湖人士正準備攜手出遊,不料卻被一個小小的侍從撞了半邊身子,她身嬌肉貴的,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本想著打罵幾句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敢笑她?!
姐妹平時因旁人的嘴碎,難免對於自己身體上的隱患更加敏感,再看到了侍從未收斂的笑意,便認定是這侍從故意為之,故意嘲笑來找她晦氣的,美人受難,英雄豈能坐視不管,便一掌擒住侍從,等著懷中美人發落。
不過因為梅朵及時出來,攔住了接下來的痛擊,那姐妹熟悉江心滿身邊的人,自然心生忌憚,可也不願就這麼放過對方,才僵持到現在。
身邊圍了一圈看戲的人,姐妹更加羞惱……看著江心滿的眼神也逐漸不善的起來。
江心滿一眼見過去,就知道這位僅大她幾歲的姐妹是誰了,風頭正盛的茱萸。
客客氣氣的將禮數做全,對方倒是不好上來就開腔罵人,回禮後,有些不善的問道:「你的人?」
江心滿搖搖頭,未曾說話,左顧言它,反倒和茱萸聊起了平常瑣事,一展衣袖,倒是將身後的顫顫巍巍的弱小身影,擋的一乾二淨。
雖然未曾說話,但這態度,茱萸心裡跟明鏡一樣,這擺明就是要保他了……
「最近妹妹倒是發現了一個好用的物件,如今見到姐姐,便想分享一二了,用完渾身無暇,想來,姐姐若遇上,便是錦上添花了。」
江心滿的話中話完全吸引住了茱萸,心底竟已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而且,她這話,在無形中恭維了茱萸渾身上下無暇白玉,蓋過了她的缺點,反而將其誇成了優點,聽得茱萸渾身一陣舒爽。
看什麼,都覺得順眼不少……
此時江心滿又加了把火:「茱萸姐姐,這侍從雖不是我房中的人,不過妹妹正想招一個,有意向他罷了,剛剛等到了消息回去,正高興,這才沒注意衝撞了姐姐,姐姐寬宏,還望饒恕了這廝,等姐姐回來後,妹妹必定登門賠罪。」
經過她這麼一點,茱萸原本就因周圍人的圍觀議論而生怒,好事被阻,怒意已消,心早就跟著身邊的人飛到外面去了,哪裡還肯在這裡浪費時間。
何況,江心滿待自己人極好,大多數下人都想去她房中服侍這當紅的小美人,若是進了她的勢力範圍,待遇遠超現在,一時忘我也能理解,畢竟雲泥之別,一朝騰達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看在妹妹的面兒上,便去了……」
走時,茱萸臨時回頭看了眼後面,江心滿還在笑意盈盈的恭送她,給了那妹妹一個暗示的眼神,在別人恭送的目光下施施然離開去快活了。
江心滿見那茱萸姐姐消失後,才收起架勢,身邊圍觀的人也早已散去,梅朵悄悄看了眼她家姑娘,面上一點表情也無,嚇得她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什麼也不敢說……
她家姑娘,不是狠辣的時候嚇人,也不是暗笑盈盈的時候嚇人,而是目無表情之際,沒由來的令人心生怖意。
江心滿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侍從,只漏出的蒼白指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死氣沉沉的搭在甲板上,閉著眼,等待著最後的結局……
反正……怎麼樣都沒有可能了……
「抬頭。」
平靜的話讓侍從渾身一抖,他愣是沒有控制自己身體的力量,連抬個頭都覺得無比沉重,眼中不住滴答出的淚,讓他更是不願意將模糊的雙眼就這樣暴露在那人面前。
無聲的哭泣,雖然很是努力的克制,但是江心滿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蹲下身,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方還是沒什麼反應,依舊死低著頭伏著地。
默默嘆了口氣,將一方絲帕繞在幾根指頭上,從旁邊的空隙,輕搵著他的臉,擦了幾下,將絲帕留在了他臉邊,自己將身上的牌子取下,放在他面前,帶著梅朵走了。
去給那小侍從更改身份了……來來回回,等到事情結束,早已入了半夜時分。
小侍從久久回神,看到眼前的刻有「滿」字的牌子,情緒一下決堤,雙手緊握著那牌子不能自控。
那位的決定,從來不會改變,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