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對上她死寂一般的眼睛
2024-09-23 07:00:35
作者: 荷蘭沒有風車
青竹本還想為墨染求一下情,可是當陌傾城的話說出後,墨染便騰地從地上站起來了。看著青竹的時候,還帶著一臉的不屑。與剛剛求人時的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
青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兩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墨染依舊臉上一臉不屑和嘲諷。她終於知道,為何小姐堅決不要她了。像這般虛偽、兩面三刀的人,確實留不得。
青竹有些氣不過:「小姐,對不起,我剛剛還為她求情來著,真沒想到她竟是這種人。」
陌傾城:「算了,青竹,我們走吧。」
「墨染,你好自為之。」
好歹也是主僕一場,可若是墨染一直不知悔改,那麼誰都救不了她。陌傾城後面的一句話極其淡極其輕,不知她是在說給墨染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亦或者她是在說給別人聽。馬車遠行越遠,最後連最輕微的車轍聲也都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冰心已經將瘦弱的少年帶到了黒木馬車的面前。孤狼看到冰心身後跟著的少年時,表情從不外露的他臉上寫著明顯的詫異。那個少年,他怎麼可以跟主子如此相似。
震驚,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孤狼看了看少年,再用餘光掃了掃無心二人,卻見無心二人一臉淡定,似乎少年的長相未曾讓她們有絲毫的詫異。
怎麼可能,那個少年怎麼會跟主子如此相似。孤狼表面平靜無比,心裡卻是早已經掀起了波瀾。他自從上次去查過阡陌府之後,他確定以及肯定主子便是阡陌府的十小姐。
而據資料顯示,主子是沒有弟弟的,她只有一個愛她如命的哥哥。可是如今這個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少年,竟然跟主子有五分相似。
而冰心和無心對此絲毫不覺得詫異,難道是因為她們從未見過主子的真面目麼。孤狼心中暗想,而這種推測的想法,竟然讓他心情十分愉悅,似乎是更加確定了他在她心中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位置。
「主,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冰心身子半蹲,對著馬車內的人恭敬無比的說道。
「嗯。」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接著是一陣微風拂過,托起了半蹲行李的冰心,隨即馬車上的車簾被風捲起托在空中。馬車裡面的情形,瞬間被一覽無餘。
馬車內的主人一身黑衣,頭頂上戴著黑色斗笠,臉上戴著黑色紗巾。她正優雅無比的端坐在純潔無暇的白玉上,白玉上鋪著極其厚重的褐色墊子。而馬車裡面四周的顏色都被浸染成了黑色,黑色的牆壁上雕則刻著一隻又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
只有她坐著的一席之地是純白色。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所剩不少的純潔乾淨。就像是在暗喻無論這個世界變得多麼骯髒醜陋,它都會在某一個地方保留一片乾淨純潔。總有一片樂土,它是不會被污染和玷污的。
瘦弱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他忽然抬眸,正好對上她死寂一般的眼睛。他的心裡一顫,他從未見過像她那般的眼睛,像謎一般死寂沉浮、空靈幽深。
獨孤無殤看著他的眼睛,心底的某個地方竟然還會感覺疼痛,似乎是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她看著他低下頭,自己卻毫不知道收斂,只是一味的盯著他。孤狼從未見過她的這一面,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那個少年,還是在透過那個少年看其他。
總之,他明顯的感覺到,主子這次是真的失態了。作為屬下,他有義務提醒她的失態。可是同樣的,作為屬下,他只能遵從她的命令。
她的目光和打量,一向都是那般直接大膽。一刻鐘後,冰心和無心都發現了她們的主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倆頭一次極其默契的將目光投向了孤狼。
「主子」孤狼柔聲的喚了喚,獨孤無殤卻忽然極其妖邪的笑了。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她的聲音十分漫不經心,語氣似乎還有些輕佻。
站在冰心身後的少年握著的拳頭緊了緊,臉上是不易察覺的嘲諷,卻依舊抬起頭來。呵呵,原來,又是一個貪圖他美貌的人。
孤狼看著少年那雙眼睛,竟然與主子的眼睛有八分相似。
「願意跟我走麼?」她的聲音帶著絲絲蠱惑人心的力量,那雙幽深的眸子裡暗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只是她臉上帶著黑紗,頭上戴著斗笠,因此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眼睛裡暗藏的波濤洶湧。
瘦弱的少年似乎還在考慮要不要跟她走,只是在低頭的瞬間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算計,快得轉瞬即逝讓人以為那只是幻覺。
少年不言不語,只是抬起頭看著她。冰心十分不爽少年對獨孤無殤的態度,她們的主,還從未有人敢這般對她。從來都只有她對別人冷眼冷語冷淡至極的份兒,什麼時候就連一個乞丐竟然也敢這般對待主。冰心心中暗想,真不知是誰給他的膽子,是什麼讓他仰仗竟敢這般傲慢無禮,只是為何似乎主子並不生氣。
就連無心也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中,沒有人敢挑戰尊主的權威。尊主問話也從來都只問一遍,且絕對不會等這麼久讓對方回答。在她的記憶里,尊主是一個沒有多少耐心的人,怎的如今破例等一個人回話已經超過一刻鐘。或許,眼前的這個少年,在未來會取代孤狼的位置,取代他們三人在尊主心中的地位。思及此,無心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而站在這裡的三人中,只有孤狼猜了個大概,少年跟主子五分相似的的長相是主子等待少年回答的原因。長相是少年的仰仗,少年也以為她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而她也確實是看上了他的容貌。只是,他不知的是她看上的容貌是此容貌非彼容貌。
「考慮好了嗎?可願跟我走?」獨孤無殤的聲音再次從車內傳來,依舊是那般不著調子,從她的語氣里絲毫聽不出她希望少年跟她走的意思,似乎她只是在問一個與己無關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