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你這幾日好好養傷
2024-09-23 07:00:12
作者: 荷蘭沒有風車
孤狼本想回答她說,主子的容貌是極好的,極其漂亮美麗,這世間的女子十之八九不如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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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擔憂那般形容她會對她來說是一種褻瀆,人間的那些庸脂俗粉怎可跟她相提並論。她的行為舉止是那般優雅,渾身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氣息。她的存在,讓這世間很多男兒都會自嘆不如。
在孤狼的眼中,這世間已經沒有女子可以與她相比,他覺得對她說『你應當對你自己的容貌有信心才對』是最為妥當的。
他希望他的回答能夠讓她滿意,讓她覺得他並沒有阿諛奉承,而是發自內心完全是肺腑之言。
看到孤狼一本正經的回答,獨孤無殤眼底的怒意消散不少。或許她本來就不是十分在意外貌的人,她只是在乎看起來是否賞心悅目,她一向只介意周圍人的面貌,至於她自己的容貌她也不經常看。只要不照鏡子,她看到的都是他人的外貌,所以只要身邊人的外貌看起來賞心悅目即可。
更何況,她從未覺得自己丑過。只是有時候,十分嚇人是真的。因為,她似乎十分喜歡用自己身上的那股妖邪之氣嚇人,這幾乎已經成為她威懾力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孤狼的回答讓獨孤無殤忍不住輕笑:「呵呵,想不到孤狼你還有這般彆扭的一面,呵呵。」
聽到獨孤無殤的調侃,孤狼千年不變的冰塊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痕,臉上泛過一絲紅暈。還好是在深夜,若是在白天,恐怕他會忍不住落荒而逃,他有些經不住她的調侃。
孤狼:「主子,若沒什麼事情,孤狼退下了。」
獨孤無殤:「孤狼,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孤狼的身子僵了僵,他害怕她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會讓他手足無措,讓他不知如何回答,讓他覺得自己離她越來越遠。他越來越發覺,主子離他越來越遠,他越來越猜不透主子的心思,這種認知讓他十分無助和迷茫。
孤狼一如既往地回答道:「回主子,孤狼沒有什麼想要問的。」
獨孤無殤妖邪的眸子閃了閃,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謊言:「孤狼,你在撒謊。你知道麼,沒有人可以逃得過我的眼睛。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的是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撒謊。」
孤狼的身子顫了顫,剛剛他確實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甚至想要問她。可是隨後仔細的想了想,他是她的奴隸,奴隸是沒有資格過問主子的事情的,這還是她教給他的。他選擇把疑問放在心底,為的是不惹怒她。他如今的做法,只是在遵從一個奴隸的本職而已。
孤狼:「回主子,之前孤狼確實有話想要問你,可是現在孤狼不想問了。」
他儘量回答得讓她滿意些,然而換來的卻是滿院的沉默,還有秋風吹落樹葉的聲音。他抬頭看向她,她依舊端坐在鞦韆上,只是一雙眼眸直直的看著他。這種感覺讓孤狼不知所措,他無法承受她的打量。
從第一次見她之後,他就明白,他在她的面前永遠無法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對上她那雙深沉似海的眼睛,撒謊會讓他覺得自己背負著一種極強的負罪感。
獨孤無殤坐在鞦韆上,有意無意的盪著鞦韆。她明明戴著黑紗,她的表情他完全看不清,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她一直在注視他,她注視一個人的時候,目光總是那般直白,毫不隱藏。或許,是因為她從來都不屑於隱藏。
半響之後,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從鞦韆上傳來:「孤狼,那你說說你剛剛想問什麼?」
孤狼的心中閃過一絲詫異,主子以前從來不會對一件事情做過多的追問。她的辦事風格從來都是簡單直接,能夠假手於人的事情若是沒有必要從不親自動手,與己無關的事情從來都是高高掛起。
於公事,她從來都是以命令式的方式傳達指令;於私事,她從來不會追問半句。她特別想要知道的事情,她會自己動手去查,而不是像今日這般坐在這裡問他。
可是今日她卻這般的反常,或許只是簡單的想要找個人說說話,又或者她只是實在太過無聊。想到這裡,孤狼的心裡閃過一絲極快的落寞。
孤狼據實回答:「回主子,孤狼只是十分詫異,主子的身份會與阡陌府十小姐有關。」
獨孤無殤:「呵呵,她曾經是我,可我從未是她,我一直都只是獨孤獨孤無殤。」
極其空靈的聲音從鞦韆上傳來,孤狼看著她,她明明只有九歲多的年紀,卻感覺她似乎早已經經歷了一生,似乎是早已看破紅塵。
這種認知,讓他十分無措。他不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他依舊記得初時查到主子便是阡陌府十小姐時那種詫異,現在都還依舊留在心中久久不曾散去。詫異到自己被將軍府里的人發現攻擊時,都忘記了還手。
現在想想,或許是自己太過愚蠢。想想當初,主子竟然對著那個少年在笑,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真誠的笑容。
除了那次在老宅之後,他再也未曾見過她那般發自肺腑的笑意。在他的印象中,她的笑容總是那般不達眼底,總是那般妖邪涼薄、風輕雲淡,似乎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挑起她情緒的任何變化。
如今才知道,原來那個少年是阡陌府的三少爺,是阡陌流音的親哥哥。怪不得,怪不得她會將他放在心上;怪不得,怪不得她會那般開懷。原來不是沒有人能夠入住她的心上,原來她並不是表面的那般涼薄入骨。
「孤狼,這幾日你好好養傷,不用跟著我,過幾日我們回去。」涼涼的調子穿透空氣,從遠處傳來。
孤狼的眼前一道殘影閃過,只剩下那空蕩的鞦韆還在孤獨的晃著。她永遠都是這樣讓人措手不及,做事永遠都是這般隨心所欲,她又扔下了他,這一次連反駁違抗的機會都沒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