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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禍國妖星

2024-09-23 06:59:51 作者: 荷蘭沒有風車

  桃之妖沒想到自己還得經歷最後一個劫難。

  如果這一世圓滿,他們將永遠在一起。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刑場上,一個白衣女子被捆綁在刑台上,白衣染滿了鮮血,從遠處看去,似乎是白衣飲血。

  刑場下,百姓群情激昂,口口聲聲非要置台上的女子於死地,似乎台上的女子與他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們非要看到女子被火化為灰燼才肯罷休。

  近看,刑場上被綁著的女子早已經陷入昏迷。她的身上衣衫襤褸,臉上也遍布著數條傷痕,每一條都嵌入骨血,血肉模糊,隱約可見皮肉裡邊的白骨,卻再也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在刑場下最偏僻的角落裡,一個絕美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滿足而邪惡的笑意,陰邪無比。

  「惑將軍,你終究還是敗了。敗給了我,敗給了這愚蠢的子民,敗給了這昏庸的皇帝,也敗給了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當初你若是歸順我,離開夏國,又何至於落得今日的下場。我說過,即使你凱旋而歸,也終究是走上不歸路。死了也好,從此我便少了你這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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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的女子用的是傳音,這些話一字一句全都落在了長安的耳中,也敲打在她的心中,奈何她如此模樣,再也不是那沙場上意氣風發的將軍。

  而美麗絕倫的女子說完便轉身離開,她不遠千里而來,為的就是看到如今這一幕,看看當初的勁敵,不敗神話惑將軍在昏庸無道的昏君統治下,到底還能活多久。

  只可惜,她來得太晚了。她若是再來早一天,或許還可以聽到她的悔意,甚至聽到她求自己救她,如今怕是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天邊的紅日漸漸攀岩而上,午時三刻的鐘聲靜默響起,刑台上的執行官手拿指令,等待著高座上的人的吩咐。今日,他只不過是個聽命令行事的。主管生死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今日他親自執行刑法。

  只見高座上的帝王右手一揮,執行官手中的執行令往地上一扔。

  「午時三刻已到,惑長安欺君罔上,以女兒身冒充男子混入軍營,潛伏五載,不知目的何在,臨死依舊不知悔改。另國師斷言,惑長安乃是禍國妖星,留不得,若是留她性命,國家便有亡國之難。」

  「因此特叛今日午時三刻執行火刑。但念在惑家家主親自逮捕長安有功,也一直被惑長安生母瞞在鼓裡,不知惑長安實為女兒之身,因此功過相抵,長安之事與惑家無關。午時已到,立即行刑。」

  執行官說完之後,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

  在刑台上,幾個執刑的大漢手裡拿著火把,而在那高高堆積的木材上,早已被灑滿了材油。他們手勢一致,都將手裡的火把扔到了材堆上,瞬間大火瀰漫。

  而此時台下的老百姓早已經陷入了癲狂,眼神空洞,嘴裡不停地喊著:「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燒死這個禍國妖星。」

  在距離刑場不遠處的高樓上,凝聚了各方前來看熱鬧的勢力代表。不得不說,前幾年他們都在長安的身上吃過敗仗,紛紛都輸上了幾座城池。當初他們六國圍攻,也被長安一一破解。為了對付不敗將軍長安,他們甚至請來了各方高人,卻依舊敗在她的手下。

  後來,長安的名聲更是傳遍七國,甚至遙遠的神域。有她坐鎮夏國之後,再也無人敢輕易來犯。這般人才,即使是女子,她的才能也是不能被否認的。只是可惜了,一代紅顏將才即將成枯骨。

  或許,惑將軍臨死都沒想到,夏國帝王竟然是想要了她的性命。

  不過,若是長安今日死去,那麼他們其他六國便再也不用對夏國有所顧忌。夏國皇帝,也果然是昏庸無度,像長安這般將才,竟然也捨得殺害。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四起。或許是這濃煙起了作用,原本被綁在刑台上毫無生機的人竟然睜開了雙眼。

  聽著下方群情激昂的怒吼聲,聽著下方老百姓要置她於死地的聲音,聽著他們一個個罵她禍國妖星,看著高台上夏國皇帝看著她無盡無止的嘲笑,再看看四周根本沒有一個惑家人的影子,她覺得諷刺極了。

  她為了這些子民可以捨棄自己的生命,她為了這個國家可以放棄自己的信仰,她為了惑家人不惜捨棄女兒身為惑家從軍光耀門楣,她為了自家姐妹可以放棄自己的愛情殘忍轉身,結果這換來的是什麼。

  她一心守候的子民口口聲聲的要置她於死地,她一心守護的國家要置她於死地,她一心光宗耀祖的家族要捨棄她,她一心幫襯的姐妹早已不認識她。她如今才認清,這一切原來都是假的。

  皇帝重視她只是為了利用她,黎明百姓擁戴她只是為求平安,家族擁戴她只為求得一個好前程,姐妹擁戴她只為沾上她身上的名氣。

  如今百姓過上了安穩的日子,夏國日漸強大,家族也一躍成為夏國第一大世家,姐妹都因她嫁入了好人家,她沒了利用價值,便什麼也不是了,便成了大家忌憚的對象。

  他們怕她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皇帝如此,家族父親如此,家中姐妹亦是如此。所以,所有人都要對她趕盡殺絕,這世間所有人都想要她死。

  以往她總是可憐他人,可憐天下飽受戰爭煎熬的黎民百姓,可憐高坐上日日惶恐為夏國百姓擔憂操心的皇帝,可憐世間對感情求而不得的有情人,甚至可憐她打敗的敵國,可憐那些她的手下敗將。

  只是如今看來,她自己才是這世間最可憐的,她自己才是這世上最可憐最可笑的。一直被人利用而不自知,一直被人暗算被人當作棋子而不自知。

  想她這一生,戎馬一生,短暫而轟轟烈烈。她的人生像漲潮和落潮那般精彩絕倫,卻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一個沒有戰爭和硝煙的太平盛世。

  只是她八歲便被母親扔進軍營,待她長大一些回府,母親卻已經去世,所謂父親,只不過是一個稱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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