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場夢？

  「你是誰，受何人指使？」

  蘇辛夷以飛虹指著混沌元神，嗔道。

  那混沌元神似乎饒有興致的看著蘇辛夷，口中發出一聲低吟：「你不必知道，因為過不了多久，你就是一個死人了！」

  它的聲音十分沙啞，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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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也不等蘇辛夷，直接化作一股強大的龍捲鋪天蓋地而來。

  這氣勢非常兇猛，讓蘇辛夷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沒有辦法，蘇辛夷只能強行催動飛虹將那龍捲風一點點的化解。

  這樣一來，蘇辛夷就感覺到好受很多。一旦輕鬆下來，蘇辛夷立馬抽空，將飛虹直接朝那道龍捲打去。

  此時的蘇辛夷，可以說是遇到了比蘇漓更為難纏的對手。

  蘇漓雖然也是武徒九階，但她畢竟還是一個人。一招一式之間，還存在著很多的破綻。而這個混沌元神，則完全如同鬼魅一般，讓自己捉摸不透，更是無從下手。

  無奈之下，蘇辛夷只能是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儘可能地將飛虹的攻擊範圍施展到最大。

  她這是一個笨辦法：既然無法知道那混沌元神的具體所在，那就索性將周圍的一切都當做攻擊目標，進行地毯式地攻擊，總能打中的吧。

  不過這樣一來，對於元氣的消耗是巨大的。

  但是好在蘇辛夷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可以源源不斷的從玉生蓮中汲取天地元氣。所以，對她而言，並不存在什麼消耗元氣的問題。

  這樣鬥了大約能有一盞茶的功夫，龍捲風又落地化為黑影：「沒想到，你還有些手段，既然如此，那就看看這招吧！」

  說著，就見他漆黑的身軀突然膨脹開來，化成一片巨大的霧氣。這片霧氣瀰漫著，就要將蘇辛夷籠罩在其中。

  「哼，這是什麼妖法？看招！」

  蘇辛夷戰至勇猛之處，哪顧得什麼其他？一抖飛虹，迎上去就是一擊。

  就在這時，暮塵突然喊道：「快快避退！」

  然而，這一切卻遲了。

  那團黑色的濃霧，已經將蘇辛夷團團包住。

  ……

  蘇辛夷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墜入了一個虛無的真空之中。

  她想要睜眼去看看，但目光所及是一片黑暗；她想要伸手去摸摸，但自己的手卻好像不存在了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她甚至想要喊出聲來，但任憑她如何喊叫，都沒有半點聲響。

  這樣的感覺，是十分可怕的。

  就像一個人的意識還存在，但他卻無法對周圍的一切做出任何影響。整個天地之間，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了他一人。

  在這片虛無之中，似乎根本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

  蘇辛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束光明。

  蘇辛夷心中一喜，心裡想著去光明那裡看看，那光明果然就越來越近了。到最後，蘇辛夷居然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大院之中。

  這個大院是那樣的熟悉，院中來來往往的人也是那樣的熟悉……

  這……

  這裡是蘇家！

  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辛夷不由得大驚。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已經離開了蘇家，前往落霞古脈之中歷練。

  可是現在，怎麼……怎麼又突然回到了蘇家？

  「這不是廢物蘇辛夷嘛，你站在這裡幹嘛？」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讓蘇辛夷吃了一驚。

  她尋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在那個少女的周圍，簇擁著一大群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他們看著蘇辛夷的神色，都帶著一種鄙夷和蔑視。

  這個少女，正是蘇漓！

  「蘇漓？！」

  蘇辛夷更加震驚了。

  「你——你怎麼在這裡？」

  蘇漓瞥了蘇辛夷一眼：「怎麼？我就不能在這裡了？」

  此時此刻，蘇辛夷的腦中只覺得一片混亂，以前的一些事情，如線團一樣雜亂。她想要理清，卻不知道該從何順起。

  良久之後，蘇辛夷這才說道：「我記得，我不是在及笄禮上打敗你了嗎？你的傷這麼快就痊癒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樣，轟的一聲都笑了起來。

  其中有好幾個都笑彎了腰，差點沒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廢物做白日夢了！」

  「我沒聽錯吧？蘇辛夷說她在及笄禮上打敗了蘇漓小姐？」

  「哈哈，這可真搞笑！」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這差距，還想打敗蘇漓小姐……」

  「是啊，廢物就是廢物。恐怕啊，她是在夢裡打敗蘇漓小姐的吧？」

  「哈哈哈哈哈！」

  在……夢裡？

  蘇辛夷的心，咯噔一下。

  難道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嗎？

  輪迴者、暮塵、玉生蓮、阿狸……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只是一場夢嗎？

  可是，這一切是那樣的真實，其中的細節更是讓蘇辛夷歷歷在目。

  「打敗本小姐？」蘇漓臉上的笑容更甚，「我沒聽錯吧。蘇辛夷，你是不是魔愣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做白日夢呢？」

  「我……」

  蘇辛夷不知說什麼才好。

  「哼，既然你這麼想打敗我，那本小姐就讓你看看，我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嗎？」

  蘇漓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刷！

  很快的，她出手了。

  蘇漓化手為刀，猛地就朝蘇辛夷的肩頭襲來。

  見此情形，蘇辛夷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的。

  她連忙運轉元氣護住周身。

  同時，雙臂在身前交叉，想要擋住這一擊。

  但當蘇辛夷開始運轉元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體內的元氣，居然少得可憐！

  這哪裡是武徒九階的修為，分明是武徒三階！

  時間容不得蘇辛夷去多想，蘇漓的那一記手刀已經劈中了蘇辛夷的肩頭。

  咔嚓！

  蘇辛夷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一股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

  她身子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噗嗤！」

  圍觀的人都笑了。

  「就這身手還敢說打敗蘇漓小姐？真是笑死人了！」

  「是啊，我看她不僅是長得醜，連腦子都不太好使了！」

  嘲笑的聲音此起彼伏。

  「呵。」蘇漓冷笑一聲，隨後飛起一腳，將跪倒在地的蘇辛夷踢了出去。

  蘇辛夷就像一個破沙包一樣，重重地撞擊在牆上，又緩緩地滑落到地上。

  「該死！」

  蘇辛夷在心底暗罵一聲，自己明明已經有了武徒九階的修為，怎麼這時候卻變得和當初武徒三階的時候一樣？

  她想要支起身子，但蘇漓剛才這一下可是用足了力氣，讓白未央全身上下好像是散了架一樣。

  努力了良久，蘇辛夷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你們幾個，去幫她一下吧。」

  蘇漓一揮手。

  立刻，旁邊就有幾個弟子走上前去：「是。」

  那幾個弟子將蘇辛夷從地上支起來，兩個人夾住她的雙肩，其他人則是對著蘇辛夷的身體就是一頓拳腳。

  「去死吧，廢物！」

  猛烈的攻擊像是暴風驟雨一般落在蘇辛夷的身上。

  漸漸地，蘇辛夷似乎失去了知覺。

  或許疼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忘記疼痛吧。

  不過身體上雖然無法動彈，但蘇辛夷的心裡卻還是很清醒。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暮塵的名字，但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寂。

  沒有人！

  蘇辛夷又下意識地運轉內視之術，想查看自己的丹田。

  也沒有！

  自己的丹田處，什麼也沒有。

  別說玉生蓮，就連白色的砂礫也不見了。

  怎麼會……

  難道，正如蘇漓所說，先前的一切都是夢幻嗎？

  呵呵……

  蘇辛夷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看來自己還是一個廢柴的命。

  逆襲什麼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啊！

  「停！」蘇漓走上前來，「你們也都打累了吧，那就停手吧。把這個廢物扔出蘇家，任期自身自滅吧！」

  「是，小姐。」

  一眾人拖著蘇辛夷，朝著蘇家大門口走去。

  一路上，蘇辛夷看到了很多人。

  那些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無一不是幸災樂禍。

  此時已是凌冬，街上很少有行人走動。

  蘇辛夷蜷縮在一角，只覺得寒風瑟瑟，凍得自己幾余窒息。

  就在她昏昏沉沉的同時，突然有兩個人來到自己的面前。

  蘇辛夷抬起沉重的腦袋看著面前這兩個人，發現赫然正是自己的爹娘！

  父親的形象是那樣的鮮活，分明和記憶深處的一模一樣。

  而母親，也是一副年輕美貌的樣子。

  「爹……娘……」

  蘇辛夷啟唇，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閉嘴，你這個廢物！」

  父親蘇致遠用手指著自己，怒目圓睜：「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母親殷小妹站在父親的一旁，一隻手挽著父親的胳膊，另一隻手作拈花狀：「都是因為你這個又丑又懶的廢物，我和你父親日夜操勞，都不得安生。現在啊，沒了你。你看啊，我一身的青春活力……」

  蘇致遠見了，握住殷小妹的手說：「小妹，從今以後，我們兩個人一起過那神仙眷侶的生活，再也不用管這個廢物了。」

  「好，那我們這就走吧。」

  說著，二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