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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慢性毒藥

2024-09-22 19:21:59 作者: 斷水

  長公主難得同意蘇月鶯的話,「月鶯所言極是,是個出身低微的jian民,不過她確實機靈,明里暗裡幫了沐燁不少忙,若本宮手下有這般聰慧的女子,又怎麼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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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多慮了,即便皇帝將您禁足,這也只是一時的,他總不能這樣關著您一輩子不是?」上官永逸說道,「等到了時候,找幾個大臣在朝堂上說上兩句,您便又是自由之身了。」

  她自然知道上官永逸說的這些,按理來說她確實不必要慌張,只需要靜待時機即可。但沐燁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一定要提前做好方案,這樣才不會被對方趁虛而入。

  「是這個理,皇姑姑。」蘇月鶯見上官永逸將這番差事往外推,她更活躍起來,「您只需要本公主一人便能辦成大事,何苦將大將軍從那麼遠的邊疆調回來呢?」

  長公主揉了揉太陽穴:「本宮自由本宮的用意。」蘇月鶯能發揮作用的地方還是太局限了。對方充其量能在皇帝耳邊吹吹風,以現在皇帝對她的信任程度,根本不能影響到大局。蘇月鶯的感情牌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管用的,所以她必須要找一個能把持住朝廷大局的重量級人物回來,幫他把這局面鎮住。

  撫遠大將軍上官永逸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你且回去罷,今日不過是多年未見說上幾句,讓你大概了解一下情況。」長公主重新將茶杯端起來,抿了一口茶水潤嗓子,「等有事情要你辦,本宮自會找辦法通知你。」

  「是。」上官永逸行禮道,說完之後便打算離開,卻在腳要踏出門檻的時候,被長公主叫停,眾人都不明所以。

  他轉過身問道:「殿下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本宮聽說你新的了一位愛寵,不知道他愛不愛梳妝打扮,本宮將這盒凝露膠賞給他了。」長公主裝作不經意地在「他」這個字上加重了一點讀音。

  蘇月鶯沒有什麼感覺,但對此異常敏感的上官永逸卻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背後生了一層冷汗,不得不上前謝恩。

  「可別虧待了人家。」長公主的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

  「原來大將軍已經有家室了。」蘇月鶯有些吃驚地捂住嘴巴,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撫遠大將軍看起來極為年輕,又去邊疆鎮守了這麼多年,看不出半點成家的樣子。

  上官永逸連忙擺手解釋道:「公主殿下誤會了,不過是個……情人罷了。」他思索了一秒鐘,為保對方的清淨,他還是在外面少提是好。

  「男人果然都是這麼不坦率。」蘇月鶯撇了撇嘴,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好了,本宮乏了,你們的都退下吧。」長公主只是提點一下上官永逸,別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她不想聽蘇月鶯在這裡扯下去。

  此話一出,蘇月鶯立刻安靜下來,「我扶著皇姑姑去休息吧。」

  「嗯。」長公主應了一聲。

  上官永逸出府後,直接一拳就砸在了馬車之上。這馬車雖然不能說是天盛頂尖,但也能排的上號,如此珍貴的馬車被上官永逸一拳打得直接從中間攔腰而斷,叫人紛紛側目。

  「將軍,這裡人太多了,不如先回去再說?」手下人上前輕聲問道。

  上官永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一甩袖子,冷聲道:「回將軍府。」

  「是。」一旁的其他僕從不敢怠慢,連忙叫人重新租一輛馬車回來。

  上了馬車的上官永逸眸子中儘是陰翳之色,他不過剛回京城,長公主那個老女人就摸清他帶了個人回來,還故意在他離開之前提了這件事。明擺著就是在威脅他,讓他不要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舉動來。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便直接回了房間,擁住了清遙,「還好你沒事。」

  「你不過是去了趟宮裡,怎麼回來像個找玩具的小孩子似的?」清遙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好像想起了什麼,「不過你離開將軍府的時候,有個人說是長公主的手下,特意帶了賞的酒來,說是以表長公主體恤下屬的心意。」

  上官永逸的弦立刻緊繃了起來,牽制住清遙的肩膀,連忙問道:「那酒現在在哪裡?」

  清遙好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緊張,他不就是長公主手下的人嗎?

  「說是你不在,便讓我代為飲下,她也算是完成任務了。」清遙毫不在意地將事實說了出來,「我尋思著你是天盛的大將軍,這才剛回到京城,別叫人給你安上一個對長公主不尊的名聲,便代你喝了。」他隨上官永逸在邊疆的時候沒少聽說這位長公主的手段,自然是不敢怠慢。

  上官永逸直接黑了臉,扯住清遙的手臂就將人往外面帶,「管家,去京城最好的醫館請最好的大夫來!不要打草驚蛇!」

  清遙雖然從沒經歷過這些事,卻也不是個傻的,見對方如此慌張,大抵猜到了些什麼,輕聲問道:「是長公主送來的那碗酒里摻了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她到底放了些什麼。」上官永逸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前腳剛到長公主府,這酒後腳就讓人送到了將軍府,這絕對是長公主早就謀劃好的!

  「興許只是一碗普通的酒罷了,無需這麼緊張。」清遙將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安撫道,「你先鬆開手,你力氣大,捏得我手臂都紅了。」

  上官永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失態,沒控制好力度,竟將清遙的手臂整個捏紅了,他不免又是一番心疼。

  待他檢查完對方的手臂後,冷冷地說道:「長公主分明叫手下人將我召去了長公主府,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在將軍府一事?這一碗酒,就是衝著你來的。」

  聽了他的這番話,清遙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難道不久前吃下的那一碗酒真的是摻了什麼髒東西……

  「大人,外面有長公主的人求見。」管家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請大夫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可是您受了什麼傷?」

  上官永逸微微眯起眼睛,他正愁沒有人給他一個解釋,長公主就派人來了,生怕他不知道她一直在監視著他。

  「讓他進來。」他好生安撫了兩句,便先讓清遙在房間裡休息,自己去見一見那人。

  對方表面上還是很恭敬,「參見撫遠大將軍。」

  但上官永逸可沒有那個好脾氣,任誰心尖上的人被被人下了不乾不淨的東西都不會高興,更何況他這般正是血氣方剛的男子。

  「這些虛假的東西就不必說了罷,卡著這個時候來,想必是長公主讓你捎話過來。」他的手捏在椅子上扶手上,接下來眼前人的回話將決定這把椅子的去留。

  對方呵呵一笑,微微含著腰說道:「將軍果然是聰明人,奴才就不再兜圈子了。想必將軍已經知道了那碗酒了吧,長公主的意思是,讓您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這慢性毒藥,不是誰都能解的,只要您乖乖聽話,清遙公子自然不會出事,但您要是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那奴才可就保不准咯。」

  隨著扶手被捏碎,木屑洋洋灑灑地隨著風,被吹落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很好,很好。」他抬起的眼眸中沁著殺意,叫人不寒而慄。

  「將軍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奴才知道您是在邊疆待過的人,見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奴才怎麼說也是長公主的人,您這樣手起刀落收了奴才這條賤命容易,但長公主那邊若覺得失了臉面,解藥晚給幾天……」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呵呵樂了起來。

  上官永逸聽著公鴨嗓般的笑聲就覺得頭疼,趕忙叫人將對方給送出去了。在臨走之前,那人往管家手裡塞了一樣東西,「這是第一次發作時候才能用的藥,將軍萬要小心收好了。」

  管家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將藥送到了上官永逸的手裡。他手裡攥著那個小紙包,嘴裡一陣泛苦,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等到管家再來打擾他的時候,是大夫到了。

  那大夫感嘆地望著將軍府,從前只以為這邊是個廢棄的府邸,原不想竟然是撫遠大將軍的宅邸,相比起王府亦或是長公主府來說都太寒酸了一些。

  「這位便是將軍。」管家介紹道。

  李大夫連忙行禮道:「草民見過大將軍。」

  「不必多禮,趕緊去給清遙瞧瞧。」上官永逸按揉著太陽穴,覺得有些心累。

  管家得令後立刻帶著大夫去給清遙把脈,此時的清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對方說出實情的時候,他沒有絲毫驚訝。

  大夫本來猶猶豫豫的不敢說出來,最後還是清遙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才敢說出實情。

  「大夫如實說便是了,我對我的身體情況有一些了解。」清遙淡然一笑,叫人覺得如沐春風,實在是不捨去欺騙眼前這名溫柔的男子。

  大夫嘆了一口氣,「您這是中了慢性毒藥,而且還是很難解的那一種,老朽無能,並不知道能怎麼解。老朽見你們的主子是將軍,相比請宮裡的太醫來,應該能有些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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