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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權利的奴隸

2024-09-22 19:20:45 作者: 斷水

  沐燁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扔下手中的弓箭,腳踩輕功就飛了過來,扶住了差點摔倒的祁煙北。

  

  扶住的同時,他感覺到祁煙北的手臂有一絲顫抖,攤手摁揉了一下,立刻嚴肅了起來 :「拉不動弓就不要硬拉,府里沒有輕便種類的弓箭,都是我用過的,你這樣用力恐怕會拉傷的。」他微微蹙起眉頭,偏生這個時候游辰逸不在,他只能做簡單的摁揉,緩解手臂的拉傷。

  在推摁的同時,沐燁催動了自己的內力,祁煙北覺得胳膊暖融融的,之前的疲軟感覺瞬間消失了。

  「我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接下來你不要再碰弓箭了。」沐燁收回自己的手,無奈地說道。這才讓她拿起弓箭一小會兒,怎麼就給自己整成這幅樣子。

  她還真是很容易受傷呢。

  祁煙北低下頭應了一聲,看起來好像有些失落。

  沐燁笑著說道:「萬事開頭難嘛,我當年剛開始學射箭的時候,真的是慘不忍睹,也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

  「沒事的,王爺您去練習吧,妾身去那邊休息一下。」祁煙北揚起倔強的小臉 ,伸手將白雪叫了過來。

  「去吧。」

  白雪立刻上前扶著祁煙北去那邊休息了。

  沐燁望著她坐下後,這才轉過身去,看向了那顆被他們作為靶子的樹。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白祈有些疑惑,順著沐燁的目光看去,也是一驚。

  祁煙北手裡的那支箭,直直地刺入了樹身,而且就在沐燁剛才射出的那支箭的正下方,絲毫不差,就是入樹的深度不如上面。

  白祈咂舌道:「王爺,看來王妃娘娘是學騎射的好手呢。」別說女子了,就連男子在第一次摸弓箭的時候都不會有這樣的成果,天才二字用在祁煙北的身上都有些委屈了她。

  「回去找幾張適合女子用的弓,到時候送去煙北那裡。哦,對了,順便在王府里建個馬場吧。王府旁邊的那些地本來就沒有什麼用處,又沒有那麼多人要住,回頭拆了養幾匹性子溫和一點的馬……」沐燁的說了一大串,直接將之後的一切都想好了。

  白祈的眼角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就是出來郊遊,怎麼到頭來他多了這麼寫要幹事呢?他心中暗自慶幸游辰逸不在這裡,要不然少不了他的一頓嘲笑。

  「屬下知道了。」白祈默默地將沐燁所說的一一記下來,回去就要儘快開工了,秋圍可不遠了。

  沐燁在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了,覺得這些差不多了,之後缺什麼再添吧。

  一旁的白雪心疼地揉著祁煙北的另一隻手臂,「娘娘您這是何苦呢。」她素來知道祁煙北的性子,看到她因為射箭這樣的事把自己傷到,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祁煙北淡淡地說道:「無妨,就是受了一點小傷。我會受傷就說明我還是太弱了,回去讓游辰逸給我開兩副藥。」

  「娘娘,這騎射都是大老爺們幹的事,您可是王妃,與他們比那個作甚,不若讓王爺來試試女紅?」白雪實在是想不通祁煙北為什麼這麼執著,讓游大夫開藥明顯是要等著傷好了,再繼續練啊!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祁煙北用這一句話堵住了白雪的嘴。

  白雪只好在私底下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專心幫她按摩起來。

  祁煙北因為學習騎射而受傷的事情不久就傳到了蘇殃的那裡,畢竟他滿城的眼線並不是吃素的。

  蘇殃聽到這個消息時候哼了一聲:「沐燁還真是夠呆愣的,女孩子哪裡會喜歡這些,她們還是喜歡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多一些。」旋即他思索了一些又道,「小傢伙雖然和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對這些奢華的物件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但總歸還是個女兒家不是?」

  「王妃娘娘約摸著是好勝心太重,才傷了手臂。」雲梁說出了自己猜想。怎麼平日裡爺都將人心看得透透的,一到祁煙北這裡,反倒看不清她的心思了呢……

  蘇殃慵懶地拄著下巴說道:「小傢伙是矜貴的,這種這種事情不該她做 。」

  「您前兩任不還說王妃娘娘是豹子嗎?是豹子的話確實該有自己的利爪。」

  「不不不。」蘇殃擺了擺手,「它只需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活動,至於美食,我會為她準備好。」

  雲梁沒有繼續說話,如果能被圈養在一隅,那恐怕祁煙北便不是祁煙北了。

  「王妃剛從您這得來了一把上好的匕首,想來沐燁送她的弓箭不會太差。」雲梁咂舌道。

  「既然是給小傢伙,多少珍寶都是值得的。」蘇殃笑眯眯地說道,絲毫沒有心疼的感覺,「要是小傢伙同意跟我走,府里的東西還不是任她挑選。」

  雲梁後背一僵,這種借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覺可不太好。

  「對了穆傑那邊還有什麼動靜嗎?」蘇殃突然想起還有穆傑這一茬事呢,現在長公主被禁足,穆傑也該滾回自己的國家了,在天盛待著總覺得礙眼,也不知道他送去的那封密信發沒發揮作用。

  雲梁一五一十地說道:「密信已經送到了鄰國皇帝的手上,據探子來報,穆傑的手下天狼頻繁進出,應該是時間太急,正在打點著什麼吧。」

  「只要穆傑的身體裡還有這那個小蟲子,他就永遠不可能擺脫他父親的控制,嘖嘖嘖,真是可悲呢。」蘇殃的眉宇間難得有幾分憐惜,「原來當年我在黑市拍賣出去的蠱毒,是被鄰國皇帝給買走啊……」

  「據說是鄰國國師說用這個蠱毒可以實現永生。」雲梁蹙起眉頭,覺得不過是唬人的把戲罷了。

  蘇殃笑了出來,「聽起來很荒唐,但是總是有人信不是嗎?只能說是他自己太倒霉,攤上這樣一個執迷不悟的父親。」說著,他聳了聳肩,「反正男人總是不靠譜的,他們嘴裡沒一句真話。」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暴戾,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記憶。

  雲梁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男人在某些方面很靠不住,但卻是很好用的工具。」蘇殃眼波流轉,露出一個驚世的笑顏,他滿意地看著雲梁為他而痴迷的樣子,伸手拍了拍雲梁的臉,讓他回神。否則被這種目光注視著,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將眼前這個好用的工具給一劍劈成兩半。

  雲梁瞬間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蘇殃。

  「你看,只要我衝著他們笑笑,他們就都會乖乖聽我的話,難道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嗎?」蘇殃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木椅的扶手。

  猶豫了一下,雲樑上前給蘇殃倒了一杯熱茶,說道:「爺您自己也是男人啊……」剛才的話豈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所以我也是不可信的。」蘇殃小口啜著茶,「雖然現在對祁煙北很有興趣,但是沒準哪一天就會找到了比她更有意思的玩具。如果新的玩具想要她死的話,我想我並不會猶豫。」

  他放下茶杯,露出一個邪肆張揚的笑,「雖然我是你們主子,看似站在權力的頂端,但說到底,我不過是權力的努力罷了,這一點我看的還是很清楚的。做權力的奴隸,我可以在現世換來尊敬和恐懼,很值得,不是嗎?」

  「爺說笑了。」雲梁此時只能僵硬地笑一笑,蘇殃又一次把話給說死了。而且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蘇殃的面前說那些他認為發自肺腑但爺卻深惡痛絕的話……

  蘇殃覺得無趣,便揮了揮手,「有事再來匯報。」

  「是。」

  隨著夕陽西下,紅色的光照落在蘇殃的房間裡,窗戶的邊沿將室內的光暗開來,正好在他坐的位置上是光的分割線。他坐在陰暗處,沒有一處落在陽光里。

  在另外一處,夕陽的光卻肆無忌憚落在了兩個相擁的人身上。

  「小心。」沐燁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叫祁煙北紅了臉,將頭埋在沐燁的腋下,不去看他。

  沐燁感受著臂彎中如羽毛般輕盈的祁煙北,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將人送回了房間裡,白雪緊趕慢趕才跟上沐燁的速度,喘著氣扶在門框上。

  「妾身沒事了,王爺先去換一身衣裳吧。」祁煙北看他的衣服上已經髒了。

  白雪福身道:「娘娘,奴婢先去給您準備沐浴的熱水。」

  沐燁看了一眼兩人身上的衣服,在郊外的樹林裡待了一天,兩人身上都不乾淨。

  「回頭你讓白雪給你換一床被子。」沐燁囑咐道,「那本王就先去沐浴了。」

  「嗯。」祁煙北伸手將沐燁推了出去。

  今日這些訓練對於沐燁來說並不是很累,也許是心情太過放鬆的緣故,回來之後確實有一種疲憊感,便沒有再祁煙北的房裡多留。

  祁煙北急著將沐燁趕走的原因則是,她回到了府里才想起來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等她處理,結果她卻在沐燁在一起的時候忘了這回事,現在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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